“什么人?”
没想到那男子动作如此之快,未待四周官兵反应,人已经到了跟前。
“大人,您就是宰相大人啊!刚刚我在这路上走的好好的,那个马车夫驾车就闯了过来,左冲右撞的,周围人急着避开都受伤了。我算是福大命大,完好无损。您来评评理,他撞了人是不是该道歉!”
男子说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就像是他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亲眼看到一样。
“三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相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耽搁了,你担得起后果吗?”
“宰相大人说的哪里话?三娘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啊!刚刚正算账呢,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您也知道我家主人的规矩,只要不踏进我们地盘半步闹事,就是在这门口打死人了我们都不会理会。这不,好好的柱子就给打坏了,我才出来的。”
桃三娘面露难色,但意思就是:“我只管我们酒楼柱子谁来赔,至于断官司这种事情,谁爱管谁来管,别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
李耀脸色比先前还要难看,一声令下,“还不把他们二人拉走!”
接到命令,离男子和大汉最近的官兵上前,手中的兵器架在二人颈间,意在威胁。
“哼,什么宰相,还不是只会拿官威欺压百姓!”
那大汉虽然性子冲动,却也痛恨这种不为老百姓办事的官。
楼下正吵得热闹,楼上,一间临近这条街道的房间内,有两个男人透过窗子的一条缝隙,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子超,你猜那车子上坐的是谁?”
被点到的男子温润一笑,那眉眼中带着七八分李耀的样子。
此人正是西陵当朝宰相的独子,李子超。
“爷都不知道,我去哪里知晓?”
“若我知晓呢?”
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李子超道,“爷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呢?”
“知我琴音者,天下间就只有你子超了!”
二人合上窗子,爽朗大笑。
再看楼下街道,已然不是大汉与男子的对峙了,如今却是大汉与那男子联手一起痛打官兵,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反了,简直都是反了!将这二人给我拿下,关进天牢,等候皇上发落!”
“是!”
齐齐应答,官兵们虽使出浑身解数,却不能捉到、伤到二人分毫。
“看来,你也是有两下子的!”
就算是如此关头,玄衣男子依旧有心情聊天,左一下、右一下的躲闪,使得那些官兵互相撞倒在地,逗得围观百姓哈哈大笑。
大汉嘴边的胡须颤了颤,言,“你也不差!”
本来是出来“讨账”的桃三娘,一看如今这情形,只有等了。因为他们主子的规矩是——凡是与官搭上边儿的事,暗着里来可以,要是正面冲突,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找个底子好的在这儿守着,等他们打完再向那二人要银子!”
说完,桃三娘回到柜台前,继续算着账簿。
李耀看了看时辰,再不赶到宫里就真的出事了,纵身跳下马车,夺来官兵手中的长矛,朝着二人挥了过去。
好歹他李耀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
矛来人闪,人近矛退,再加上有众多官兵相助,二人渐渐落了下风。
“宰相大人处理事情好手段!”
冷嘲热讽的声音直直刺入李耀耳中,他矛尖轻挑,拉开与二人的距离。
“原来是四王爷,下官见过!”
虽然嘴上喊着四王爷,可这心里头半点儿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宰相大人不必多礼了,本王受不起!”
钟离墨寻边说边朝着李耀走过去,众人心中便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