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笑惊呼出声,大颗的眼泪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萧衍的胳膊,仰脸看叶清瓷:“表姐……表姐……”
她到现在还是懵的,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她唯一看懂的是,萧衍惹恼了简七爷。
简七爷踹了萧衍几脚,还要赶萧衍走。
萧衍肯定是受伤了,他的嘴角一直在往下淌血。
她哀求的看着叶清瓷,希望叶清瓷可以帮帮萧衍。
萧衍看起来太可怜了。
不管犯了什么错,他已经认错了。
最起码,先让医生帮他看看身体,再回头算账,不行吗?
叶清瓷抓住简时初的胳膊,轻声说:“好在没出大事,你就别生气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消消气,我看阿衍伤的不轻,我们先让家庭医生看看,好不好?”
“让他滚,”简时初冷冷说:“滚出这个大门,他爱找谁看找谁看!”
他将胳膊从叶清瓷手臂里抽出来,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阿初!”叶清瓷叫了他一声,他脚步停也没停,径直迈上楼梯,不回头的走了。
叶清瓷在追上去,和留下来之间犹豫了下,最后决定留下来。
简时初甩手走了,如果她再不管,萧衍又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看他嘴角一直滴滴答答往下淌血,可见刚刚简时初那几脚确实踹的不轻。
最起码,找个医生给他看看。
她回过头,刚想说话,猛的看到站在客厅门口的叶景之和叶雅之。
她愣了下,“大哥?”
叶景之歉意一笑,“不好意思瓷瓷,雅之着急见你,等了那么久见你不来,她跑来找你,没想到……”
没想到简家确实有事,而不是叶雅之猜测的叶清瓷故意摆架子。
叶雅之看着跪在地上的萧衍,手脚冰凉。
这就是她绞尽脑汁,想要嫁的男人吗?
不!
不!!
她怎么可以嫁这样的男人?
她亲眼看到简时初一脚将萧衍踹倒在地,萧衍不但不敢还手,还跪在了简时初脚下。
她怎么能嫁这样的男人呢?
简时初和叶清瓷站着,她想嫁的那个男人跪着。
以后她要是嫁给了萧衍,她是不是也要陪萧衍跪着?
不!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她是叶家的正牌千金,叶清瓷不过是个叶家收养的野种。
她要嫁比叶清瓷的男人更尊贵的男人,她决不能嫁一个被简时初踹倒在地,还要向简时初跪地求饶的男人!
她咬牙瞪着叶清瓷,恨恨说:“我恨你!”
说完之后,她转身跑了。
叶景之看着叶清瓷,歉意的说:“对不起,瓷瓷,改天我再来看你。”
他冲叶清瓷歉意的一点头,转身追着叶雅之离开了。
叶清瓷无语的看着两人先后离开的背影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又怎么招惹叶雅之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那个的时候,她走到萧衍身边,俯身扶他,“你先起来吧,你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谁说也不会听,你先起来,回你自己的房间,回头我慢慢劝他。”
萧衍一直垂着头,眼前阵阵发黑,耳畔嗡嗡乱响,脑袋乱的厉害。
听到叶清瓷和他说话,他却听不清叶清瓷和他说的什么。
他抬起头,歪头去看叶清瓷,想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耳边却嗡的一声轰鸣,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
“衍哥!”艾笑笑吓的大哭起来,慌手慌脚的去扶他。
叶清瓷也被吓到了,大声叫萧卫:“阿卫、阿卫,快去叫家庭医生来,快!”
家庭医生正在客房里守着杨莱,听到召唤,电光火石般就出现在客厅里。
两个家庭医生合力将萧衍抬到沙发上,仔细替他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向叶清瓷禀报:“少夫人,衍少骨头没事,也没有内伤,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叶清瓷皱眉,“那怎么嘴巴里一直在淌血呢?”
吓的她还以为内脏破裂什么的,吓的她手都抖了。
家庭医生说:“估计是怒极攻心,差点吐血,衍少好强,想把血憋回去,结果一点一点流了出来,少夫人您别担心,我们检查的很仔细,骨头和内脏确实没事。”
顿了下,他小声冲叶清瓷补了句:“您看着衍少胸口上青紫的脚印挺严重的,实际上少爷下脚的时候掂量着呢,把内脏和骨头都避开了,专挑踹起来疼又不会把人踹坏的地方踹的,少夫人您就放心吧!”
叶清瓷:“……”
人都气成那样了,还知道把骨头和内脏给避开,而且还能避的那么准,她真是服了简七爷!
艾笑笑坐在萧衍身边,握住萧衍的手,眼泪像是拧开水阀的水龙头,不停的往外流。
叶清瓷劝她,“好了,别哭了,家庭医生不是说了吗?内脏和骨头都没事,就是看着厉害,实际上没什么事。”
艾笑笑哭着点头,“嗯。”
叶清瓷无奈,“嗯还哭?”
“我止不住嘛!”艾笑笑委屈的哭着说:“眼泪它自己就往外流,我控制不住。”
叶清瓷无奈的揉了她发顶一把,“你啊!”
折腾了这么久,又是气又是怕的,她也累了,对艾笑笑说:“医生说暂时不让搬动阿衍,让他好好在这儿睡一觉,你陪着他吧,我上楼去看看七爷。”
艾笑笑抽抽搭搭的点头:“好、好啊!”
叶清瓷无奈的摇摇头,把管家叫进来,让他把客厅收拾利落。
又叮嘱两名家庭医生,让他们寸步不离的守着萧衍,有什么事情随时叫她。
又叫又闹,疯了一样的方梅,已经被保镖拖了出去,叶清瓷打算等简时初不那么生气了再发落她。
不然的话,叶清瓷担心简七爷会将方梅给活剐了。
把这一屋子的鸡飞狗跳安抚好,总算清静点了,叶清瓷嘱咐艾笑笑和家庭医生好好照顾萧衍,自己上楼去找简时初。
一进门,她就看到简时初站在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她走过去,打开阳台上的门,刚想迈步,简时初掐灭指间的香烟,回头看她,“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