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阳国重男轻女,王子们的地位,远高于公主。
她最开始时,有恃无恐的闯进简时初的院子,无非是觉得,潜渊只是个奴隶而已,她又师出有名,即便把潜渊抓走,简时初也不会为了一个奴隶,和她撕破脸,把她怎样。
可是现在,事情完全逃脱了她掌控。
她没想到,潜渊竟然服用了止欢散。
她栽赃在潜渊头上的罪名,被简时初撇的干干净净。
而她栽赃嫁祸的罪名,坐的严严实实。
明天被父王和王后知道这件事,为了平息简时初的怒火,她相信她的父王会毫不犹豫的惩罚她。
也许会把她打入冷宫,也许是把她贬为庶民。
不管是哪一种,那真是都比死了都难受。
她怕了。
彻底怕了。
怕了,就慌了。
她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保住她公主的地位,保住她的荣华富贵。
她怕的要死,猛的扑到衢天辰面前,抓住衢天辰的双臂,“太子哥哥,你帮帮我,我只是一时糊涂,被手下的奴才们蒙蔽了而已,太子哥哥你帮帮我,帮我向七爷求求情,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和母后。”
衢天辰推开她,冷淡的说:“现在真相大白,你知道错了,你趁表哥不在的时候,带人跑到表哥的院子里拿人,还让你的宫女在表嫂面前自尽,你可想过,你所作所为,会吓到表嫂,伤到表嫂?”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安康公主吓的大哭,紧抓着衢天辰的胳膊不放,“太子哥哥,我终究是你妹妹,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
衢天辰见她哭的可怜,有些犹豫,看向简时初。
简时初瞥她一眼,淡淡说:“想让我放过你,也不是没办法……”
安康公主顿时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简时初。
简时初睨她一眼,“告诉我幕后主使者是谁,看在天辰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
反正今晚,安康公主已经颜面扫地,以后她将再也不会是衢阳国最尊贵、最受宠的公主。
安康公主犹豫了。
简时初冷笑,“既然你为难,那就不必说了,明天让姨丈和姨母,来亲自处理这件事好了。”
“不、不,我说……我说……”安康公主的眼睛朝旁边扫去,“是……是继策堂哥……是继策堂哥让我这么做的……”
衢幕夕赫然变色,厉声阻止:“安康,你给我住口!”
“你吼我干什么?”安康公主猛的崩溃,大声吼回去:“就是继策堂哥让我这样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继策堂哥教我的,现在出了事情,你们全都不做声,是要让我一个人接受惩罚吗?”
“你……你……”衢幕夕指着安康公主的鼻子,气的脸色铁青。
衢继筞是他的左膀右臂,是拥护他势力里,最有根基的一个。
安康公主居然把衢继筞供了出来,衢继筞一定难逃罪责,那等于砍掉他一条臂膀,他以后和衢天辰争夺王位,胜算更小。
简时初看着衢幕夕冷笑,“大皇子,你也别太怪罪令妹,你以为令妹不说实话,我就没办法了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阿卫,把人带进来。”
“是,少爷!”萧卫脆生生应了一声,大声朝外面说:“把人带进来!”
几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被简家的保镖押了进来。
看到那几个黑衣人,原本就目光阴鸷,脸色阴沉的衢继筞,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被带进来的那几个黑衣人,竟然是他的下属。
是他派去刺杀叶清瓷,放出猛兽袭击叶清瓷的下属。
那几个黑衣人被按跪在地上,简时初看着衢继筞,轻蔑说:“堂堂衢阳国的小爵爷,居然连一个奴隶都输不起!只是输给我一个奴隶而已,你就怀恨在心,派人去刺杀我的妻子,刺杀不成,又放出猛兽,暗害我妻子!”
想到如果不是潜渊和九月他们保护得力,叶清瓷也许已经被衢继筞给害死了,简时初便怒不可遏,漆黑冷湛的眼眸中,射出毫不掩饰的戾气与杀意!
衢继筞脸色苍白,握紧双拳:“你有什么证据?”
萧卫接过属下的递过来的箭矢,扔在衢继筞脚下,“这是派人刺杀我们少夫人的人所用之箭,当时落入溪水中,被我们打捞上来的,箭矢上面,刻有小爵爷府上的家徽,证据确凿,小爵爷还想抵赖?”
“这不可能!”衢继筞气怒之下,脱口而出:“我让他们用的箭,全都没有任何标记,即便……”
“继策,住口!”衢幕夕大声打断衢继筞的话。
已经晚了!
简时初已经听到了他想听的话!
他冷笑了一声,讥嘲的看着衢继筞,“哦!原来,你让他们用的箭,全都没有任何标记,即便我找到箭矢,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啊,你是想说这个吗?”
“你好大的胆子!”衢天辰大怒:“衢继筞,你竟然敢派人暗杀我表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押入大牢,等到明日禀告父王,听候父王发落!”
“是!”太子府的金甲卫,肃然领命,围上前,将衢继筞绑住。
“等一下,天辰!”衢幕夕忍着心中的焦急,对衢天辰和颜悦色说:“天辰,你看,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继策年纪还小,又是我们的堂弟……”
“年纪小,还是我们的堂弟,就可以派人去暗杀我表嫂吗?”衢天辰迎视衢幕夕的目光,义正言辞说:“大哥,你别忘了,简少夫人不但是我表嫂,她还是帝国第一世家的少夫人!简家有无数人,在帝国担任军政要职,在帝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简家少夫人在我们衢阳国被害,帝国会善罢甘休吗?大哥是要包庇衢继筞,破坏帝国与衢阳国的邦交,甚至点起两国的战火吗?”
衢幕夕脸色泛白:“太子殿下,你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就算七爷是帝国首富,他还是你表哥,七爷是你表哥,继策是你堂弟,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上升到两个国家的高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