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是能检查出来吗?”叶清瓷紧张的握住简时初的手:“如果不是病毒性感冒,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分开了。”
她不用简时初照顾。
她想照顾简时初。
她和简时初认识这么久,简时初第一次生病,还病的这么厉害,她怎么可以不在他身边呢?
“这个不好说,”医生为难的说:“即便不是病毒性感冒,没有很强的传染性,也不能保证就不传染给身边的人,尤其是孕妇……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
医生没把话说完,但简时初和叶清瓷都听懂了。
两人手握着手,面面相觑。
一个想照顾怀孕的老婆。
一个想照顾生病的丈夫。
现在让他们分开,他们哪个心里也不好受。
医生犹豫了下,说:“这样好了,我先给测一下,如果不是病毒性感冒,传染性就十分有限,少爷可以留在卧室里,但是和少夫人就不要同床共枕了。”
简时初和叶清瓷同时点头,“好。”
不睡一张床也没事,只要在同一个房间,最起码可以看得到对方,心里还比较安心。
医生给简时初测了一个血常规。
检查结果,让三个人都很庆幸。
简时初并不是病毒性感冒,用中医的话讲,就是近期过度劳累,抵抗力下降,邪风入体,感染风寒。
医生先给简时初打了退烧针,然后又开了一堆的药,把用法用量告诉了简时初和叶清瓷。
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完之后,家庭医生便离开了。
叶清瓷扶着简时初,在沙发上躺下。
他们卧室的沙发非常大,也非常舒服,在上面睡觉完全没问题。
叶清瓷知道,就算她坚持,简时初也决不可能让她睡沙发,干脆提也没提,拿过他的枕头和毯子,给他铺在沙发上,照顾他躺好。
简时初看着自己老婆挺着大肚子,还要为他忙忙碌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行了,你别忙了,我就是感冒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病,你大着肚子,就别一趟一趟的跑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叶清瓷见他脸色白的厉害,抓着她的手都没什么力气,就知道他此刻绝对没他说的那么轻松。
她心疼的不行,回身从茶几上把晾好的水端了过来,“来,你喝点水,医生说,你打了退烧针之后会发汗,多喝点水。”
简时初现在嗓子疼的厉害,咽口唾沫都像刀割一样,实在不想喝水。
但为了让叶清瓷安心,他还是强忍着不适,一口气把整杯水都喝了。
他自己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揉了叶清瓷脑袋一把,“行了,我没事了,睡会儿就好了,你快去睡。”
叶清瓷点点头,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恋恋不舍的走了。
虽然是在一个屋子里,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但是终究和并肩睡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简时初烧的实在太厉害,退烧针一时起不来作用,他烧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多久就不受控制的昏睡过去。
叶清瓷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久,静下心来听听简时初的呼吸,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
她躺不下去了,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走到简时初身边去,在他身旁坐下。
摸了把他的额头,还没出汗,烧也没退,还是烫的厉害。
叶清瓷心急的不行,有心给他冷敷,可又怕打的退烧针起了作用就要发汗,一冷敷,汗就没法儿发出来了,怕是对简时初的身体也不好。
没办法,只能这么捱着,等退烧针起效。
简时初真是烧迷糊了。
自从叶清瓷快到预产期之后,他晚上睡觉特别警醒,叶清瓷翻个身,他都能醒过来。
可今天,叶清瓷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看了他许久,他眼睛都没睁一下。
叶清瓷不住的摸他的额头。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他终于开始发汗了。
发汗就能退烧,叶清瓷终于松了口气。
她拿了块松软吸汗的大毛巾,只要他一出汗,就给他擦擦。
她正忙活着,忽然身下一热,有股液体流了出来。
她给简时初擦汗的动作一僵,顿时傻眼了。
不会吧?
见红了?
快生了?
可什么时候生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生?
她怀孕中这十个月,看的最多的就是孕婴方面的书。
她知道,见红了,不代表立刻就要生了。
有的孕妇,见红之后一天多才开始开宫口,也是正常。
她见简时初满头是汗,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这个时候把他叫起来,他非得折腾着陪她去医院。
这刚出了一身的汗,一着急,出去再让夜风一吹,这病情非得加重了不可。
她就坐在沙发边,守着简时初。
她心里很清楚,只有宫缩很频繁的时候,才代表着孩子快出生了。
她现在只是见红,还没宫缩,不用着急。
这个时候,能让简时初多睡一会儿,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最起码,也要等他烧退了,身上不出汗了,再把他叫起来。
她在简时初身边守了一个多小时,简时初身上总算不那么烫了,也渐渐的不再出汗。
而叶清瓷也感觉到,自己开始宫缩了。
这个时候,她不敢再拖了。
肚子里的宝贝,是她和简时初爱情的结晶,是他们一家人盼了好久的心头肉。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要哭死不说,一家人都跟着难受。
她忍着宫缩的不适,先给萧卫打了电话,告诉萧卫她快生了,让他备车,把她准备好的东西全都带上。
她换好外出的衣服,把随身的东西打包放在手边,把能准备的,全都准备好,她才轻轻推了推简时初:“阿初、阿初……”
即便简时初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他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瓷瓷,怎么了?”
叶清瓷捂着肚子说:“我和你说件事,你别着急……我、我好像要生了。”
简时初一下懵了,刚刚不怎么出汗的额头,又唰的冒出一层冷汗。
“快……快生了?”他的眼睛朝叶清瓷肚子看过去,视线发直,声音都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