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东轻轻笑了一声说道:“秦震,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啊?什么问题?”秦震不解的问道。
羽东看着远方的神山,缓缓说道:“这里和香格里拉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去分析。你以珠峰旗云的成因来分析这里的云图,肯定是越想越困惑。抛开你那些现实的科学理论,一切可能反而到简单了。”
秦震若有所思的想着羽东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些道理。可是那又该用什么来解释这里的一切呢?难道真的要把一切都归结于传说和神话吗?
羽东这时候指着远处那片飘忽不定的旗云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如何找到玉门关的吗?”
这句话把秦震问的微微一怔,他不明白羽东为什么会忽然提起来这个问题。这里和玉门关有什么关系?
没等秦震反应过来回答,羽东就继续说道:“当风沙漫天的时候,才能找到玉门关。我们是穿过了一场沙暴,才见到了真正的玉门关。我觉得那山顶的云图,也是由一股强烈旋风似的气流所造成的,所以它才会飘忽不定。你说的没错,那上面没准儿刮的还真就是东南西北风。”
“这……”秦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羽东倒还当成了事儿。他又想了想,还是很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没准儿那香格里拉和玉门关一样,也得穿过什么旋风暴风眼之类的,才能进入到里面?”
羽东还在远眺着那神山的山巅,也不太拿得准的说:“我不知道,但是那座山山顶的气流确实很怪异、很不正常。我觉得那里对香格里拉来说会是一个特殊的关键点。”
秦震这时忽然问了一句:“哎?卓雅不是说,发现你的地方就是香格里拉的入口处么?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当时在什么地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羽东微微摇了摇头说:“我只记得是雪山,目光所及全是白雪。而且你也听卓雅说了,那所谓神秘的入口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我是怎么随卓雅回来这里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可现在想想,她当时发现我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那座山上。”
秦震顺着羽东的目光也看向了远处那座神秘的雪山。那座外表和冈仁波齐几乎一模一样的雪山,却藏着无尽的奥妙和玄机。那里应该就是最接近香巴拉天堂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这几十米高的山岩也总算是没有白爬。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的。虽然羽东的本意大概是想研究研究那个云图,可是在他们看来那片旗云怪异的很,根本就无法从中看出来什么特殊的玄机。这么看来,也许真的是只有卓雅才能看得懂那云中的奥义了。
在知道那山顶有古怪异常的气流之后,他们至少就可以多做一些准备了。而且在进入香格里拉的路线上,也得多做几种猜测了。
由于羽东清醒过来的地方是在雪山上。而且所有关于香巴拉的记载也都是在雪山群峰的环抱之间。所以羽东一直都更偏向于香巴拉的入口在雪山上。不过考虑到西藏方方面面的特殊环境,羽东甚至都有考虑过那香巴拉的入口会不会是在“海”里。也就是西藏地下水域的某一处。
不管是山也好,海也好,现在看起来又要多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香巴拉的入口还也许会是在风里……
至于秦震,他之前一直认为香格里拉的入口应该是在一片梦幻森林一样的地方。这倒不是因为他的想法太虚幻,而是他始终记得关于香格里拉歌谣中的那几句话:当穿过了沙漠和雪山,走过了森林和湖泊,历经了千难万险之后,在大鹏的引领、雪山守护者的保护之下,方能进入那永恒的天堂。理想的王国---香巴拉。
现在看来,他们好像已经完全都做到了。而且细想之下,雪山守护者也已经出现了。要么就是指的卓雅这种真正的守护者,要么就是指的雪人。不管怎么理解,现在除了那引领进入香巴拉的大鹏还没有现身以外,其他的一切好像都已经完全应验了。
秦震这时候问向羽东:“诶,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几句歌谣吗?我刚才想了想,好像一切都挺准,就差那个大鹏还没有应言。你说那歌谣里的大鹏指的是什么?难道就是咱们之前见过那种?”
羽东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会。藏传佛教信奉大鹏金翅鸟,密宗中大鹏的地位也很高,可是和这负责引领的鸟又都不太像是一回事。关于这点。或许卓雅能知道一些内情。”
秦震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咱们是不得不带上那位神女姑娘了。我知道,你不想让她冒险蹚进咱们的这淌浑水。可是就像她说的。我们之中确实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香格里拉了。”
羽东点了点头,也明知道这种选择是不得已而为之了。他转身拍了拍秦震的肩。低沉的说了句:“下去吧。”看上去他的心情挺不好,大概是担心和顾虑太多了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秦震这才好不容易跟着羽东又爬了下来。刚走回木屋,就迎面碰到了姜旗和老顾。
老顾一看见秦震,马上就喊道:“嘿!我们哥俩都快把这屋子前前后后找遍了,也没找着你!您二位这是打哪儿刚回来?”
秦震累的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只对老顾摆了摆手。
老顾诧异的看了看秦震,然后一脸疑惑的问道:“秦震啊,你这呼哧带喘的,是干苦力去了怎么着?”
秦震不耐烦的白了老顾一眼回道:“你哪那么多废话。你不是说要睡觉吗?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说到这里,老顾不乐意的说道:“咳,别提了,还不是大旗嘛!他从神女妹子那一回来,就要找东少汇报工作。所以他就把我推醒了问我东少在哪里。我说东少在哪儿,我怎么知道?问秦震去啊!可这才发现,你竟然也不见了。所以我们俩这不才开始四处去找你们嘛!”
秦震苦笑了一下说:“说的还挺关心我,就好像多么团结友爱似的。可是我估计,你当时不定怎么骂我呢吧?因为我要是在了的话,大旗就不会把你叫起来了,你就可以继续睡下去了,对吧?”
老顾故意避开了秦震的目光,看向了别处。一脸做贼心虚,让人说中要害的样子。
姜旗这时对羽东说道:“东少,卓雅姑娘说并不需要准备什么。而且据我观察,这里也没有什么杀伤性的武器……我去的时候,卓雅姑娘好像正在仔细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古书,旁边还放着您之前的那把降魔杵。看起来,她正研究着什么。我没敢打扰,就回来了。”
“嗯,好。我知道了。”说完,羽东就走回木屋了。
看着羽东那有些沉重的背影,姜旗和老顾都同时看向了秦震,并且老顾还一脸神秘的问道:“这怎么回事?之前东少还好好的呢,怎么跟你出去一圈儿之后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那脸冷的跟冰似的……”
秦震气不过的叉着腰问道:“他那脸什么时候不冷的跟冰似的?什么叫跟我出去一圈儿就变成这样了?是我跟他出去的好吧?”
“好好好……你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东少刚刚那表情可不太对啊。”老顾很认真的说。
秦震叹了口气说道:“哎!他现在心里的顾虑肯定是特别多,尤其……”刚说一半,秦震就四下的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尤其是卓雅姑娘的那件事儿,他是不愿意让她跟咱们一起去冒险的。你想啊,那香格里拉虽然名义上是天堂,可是这一路千难万险的找来,谁知道里面还会有多少的危险和变故?他自然是不愿意人家姑娘被无辜的牵扯进来呀。”秦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非常非常的小,好像生怕稍微大一点儿就能被羽东听见似的。
对于秦震所说的这些,老顾倒是能理解。不过他还是不明白的问道:“既然这样,那就别让那妹子跟去不就完了吗?”
“废话!要是有办法不就好了吗?刚才我跟他就是找了个高的地方去看那山顶的云彩去了。果然是异象丛生,难以理解啊!还别说看懂那片云彩,就说那旗云是怎么可能形成的,我们俩都说不上来!所以……带上卓雅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老顾这才懂了似的点头道:“哦……这么回事儿。不过挺难想象啊,咱东少也有搞不定,看不懂的东西。”
“他又不是万能的。关于香格里拉的一切都藏得如此绝密,除了人家世代守护秘密的守护人以外,咱们这些外人怎么可能窥得其中一二?不过我觉得啊……有些事情可能卓雅都未必很清楚。因为在咱们前来捣乱之前,这里始终与世隔绝,宁静祥和。就算真的有被惊扰过,那最后一次也得是七十年前希特勒的那一次了。你们想想,卓雅才多大?她没经历过。”
老顾和姜旗都沉默不语了,不可否认秦震说的很有道理。可如果卓雅真的如秦震所说,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经历,只凭着世代相传的那些隐秘线索……那还真是有点儿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