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赵初妙便看见站在楼梯口的风漠风,他正被北延和南延一左一右的护在身后。
她才突然发现已经有两三天没有看见他了,今日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袍,长发似瀑布般倾斜在背后一缕黑色的锦带微拢着发,墨色的眼眸中透出不耐烦的神色。赵初妙忽瞥见他一股发落在胸前。
风漠宸此时也看见赵初妙,他不禁笑了再看见她身后的董涔又皱紧眉头,见她向自己走来,风漠宸示意二人给她让开。
赵初妙进来微笑着将那股发抚到身后,用很小的声音柔声道,“你今天真好看。”
饶是有准备的风漠宸也被她说的老脸一红。而北延和南延一副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这时赵初妙也才回了神,正尴尬着,只听刚才噪杂的声音又道,“就是他,就是他拐了我的闺女。”
要说女的看上风漠宸硬要挤到风府她到还信,风漠宸拐姑娘,打死她也不信。
只是赵初妙不信,不代表围观的人也不信,只听围在楼梯上的食客们窃窃私语道,“没想到长的那么俊也做鸡鸣狗盗之事。”甚至有人说什么斯文败类。
北延和南延自幼习武,耳力比赵初妙好的多,当他们刚想跳下去制止的时候却被风漠宸暗自拉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想为自己出头的赵初妙
这可气坏了赵初妙,她跳出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腕,冷声道,“你可敢肯定就是他拐了你的女儿?”
“当然了,他的样貌,城中在找不出第二个。”
赵初妙仔细想着她的话,这倒是,风漠宸长的不似董涔那般清秀,也不似黎锦白那般阴柔。他的面容俊朗分明。她又问,“你说你闺女是在何日何时何地被何人看见被他拐走的。。”
妇人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晕了,过了好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安庆一年…六月初四,在…花楼…门口。”
自大燕国覆灭,黎锦白上位后他随即也将年历改成安庆,开始新的国历。安庆一年六月…初四,初四?莫非…
不等赵初妙细想,赵雅儿已经开口道,“二…二…二娘。”
果然是雅儿的二娘,在这的几人除董涔之外,对赵雅儿的二娘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见赵二娘装作一副思女心切的样子推开赵初妙将赵雅儿抱在怀中,赵初妙耸耸肩表示无奈的样子。
“啊!”
赵雅儿突然尖叫出声,赵初妙忙跑过去推开她的二娘,捋起她的衣袖,胳膊上霎时一片红肿,董涔也快步跑过来拉过她的手,果然一片红肿,他还惊讶的发现赵雅儿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小针孔。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怒意袭来,“你敢拧她?”
赵二娘被董涔的戾气吓到了,微微后退两步,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装模作样,“我的女儿啊,谁把你掐成这样了,你告诉为娘,为娘一定不放过他。”
赵雅儿像个败落的孔雀,垂眼低着头,她不想跟她的二娘回去,每次都被扎的好痛好痛。她此时的表情落在董涔眼里,他好生心疼。这个女子从他们初遇她便是一副傲娇样。
他将赵雅儿护在身后,一把折扇打开,“你不用为她报仇了,我董涔的徒弟,我自会照顾。”
董涔亮出身份后赵二娘明显纠结了一阵,她身无一技,靠着三番四次变卖赵雅儿为生,若是没了她,她如何生活。再三思量下她继续壮胆说道,“我的闺女啊,没了她我可怎么活啊。董大人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这话在董涔听来就是欺负赵雅儿,他眯着凤眼,笑道,“依你之言,倒是本官的不对了。”
“民妇不敢,民妇不敢。”赵二娘连连声称不敢,又道,“我闺女从小就孝顺,我又一身子的毛病,可怜她爹早早过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赵二娘假意挤出两滴眼泪,趴在护栏处作势要跳下去。赵雅儿见了忙说,“二娘,不要。”
赵初妙却在此时一把拉住赵雅儿,神色尤为严肃,“雅儿,她本就是你爹的续弦,往日待你又不好,如今你有待你亲如家人的姐姐师父,这个二娘不要也罢。由她跳去。”说罢,她又邪魅一笑,轻松道,“姐姐今日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会为难你的人就不是真心待你,对于肯厚着脸皮为难你的人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拒绝的呢。”
赵雅儿自从见到她,她为自己出头,为自己挨伤,在她心里赵初妙早就是她的亲姐姐了。听了赵初妙的话她有如醍醐灌顶,一脸明色,“二娘,你跳吧,看在我爹的份上,我会厚葬你的。”
董涔也暗舒了一口气,和赵初妙两人相视而笑,这在风漠宸眼里却觉得好似眉目传情。不能和他们三人置气,便只好将气出在赵二娘身上,只听他冷声道,“夫人若是不敢,我不介意帮你一下。”
没等她说话风漠宸疾步过去,一只手便将赵二娘从阁楼上扔了下去。
索性的是阁楼只有数十个台阶,摔下去也不过是摔断了腿,并无性命之忧。
看客们也都吓坏了,纷纷付了了银两离开。一下子热闹的一品居变得冷清。赵雅儿走到风漠宸面前,微微福了福身,“谢公子。”
为什么谢风漠宸,因为赵雅儿看出他在气董涔和赵初妙在一起。先前让董涔进风府他也后悔了。
赵初妙没有和他搭话,使得他的心情更加糟糕,对着楼下的赵二娘道,“死没死,要不要本公子在送你一程。”
赵二娘打了一个寒战,忙从桌子上滚下,连滚带爬的跑出******。
“今日损失算一算,随后来风府领银两。”
风漠宸冷漠的说完,也不再看赵初妙转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拉住,“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吧。”
风漠宸回头看着她那双略带期许的眼神,不自觉的点点头。
这饭最后还是风漠宸付得帐,他的酒量很好,上好的女儿红两坛下肚还清醒的很。
反观董涔,面色泛红,眼神迷离,这明显就是醉了嘛。风漠宸却让赵雅儿送他回府。赵初妙也思量不清楚,便问,“为什么不让南延或者北延去送,雅儿一个姑娘家的。”
“南延或北延乃是我的贴身护卫,你不想在下狱就让雅儿去。”
赵初妙倒吸一口凉气。是啊,董涔是东齐的官,风漠宸是北秦的皇子。“雅儿你自己小心,送你师父回府就速速回来,不可在外逗留玩耍。”
赵雅儿点点头,扶着董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