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纷纷进言,一年一度的选妃日渐进。都有候荐的人准备推选。阁影当然知道这些老狐狸在盘算着什么。他也就装一次糊涂,让这群老狐狸套着脖子有一次。
“皇上,家女年芳十九,长得闭月羞花,琴棋书画略有精通。”
“皇上,臣的侄女也是能歌善舞,性格温和。”
朝臣站在大堂之下,你一言我一语。打开了口舌之战。
阁影坐在高堂之上,伫着额头,看着他们鹬蚌相争。
“好了,都别吵了,选妃之事,宫中自会有安排,各位大臣不必操心。”
阁影一句话打住了所有人的口舌。大家都交头接耳地看着他,带着不满。
阁锦熙倒是笑了。现在选妃大典在即,阁影只怕是抽不出空余的时间来顾及监牢的事情。只要阁影矛头没有指着这边,那么…他如鱼得水的结局还会有差池吗?
宫中开始筹划选妃大典的事。苏可安钻了空子,带着舒柳悄悄溜出了皇宫。
“小姐,你说皇上发现了会不会降罪于我们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少说两句。”苏可安对舒柳命令般地说到,还会不会说话了?
苏可安路过之前买同心铃的铺子,心里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二世与薛阿姒的故事。自古君王天下与美人不可兼得。可是阁影就偏偏得了天下还有赵幻柔!哎,世事难料啊。苏可安想着想着,不由地为二世难过起来。
“小姐。”舒柳看着苏可安看着面前的铺子出了神,一脸的不理解。
“哦。”苏可安被舒柳唤回了神,苦笑了一下。
苏可安带着舒柳在集市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没有皇宫里的繁华,都是百姓用的东西。
前面一阵熙攘。人群围成了一堵人墙。苏可安来了兴致。拽着舒柳挤进人群。在人缝里几经挣扎之后,方才挤到了最前面。
只见地上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彪形大汉,死死地拽着女人的头发,呲牙咧嘴。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单薄地在风中瑟瑟发抖。
“啪,你这个贱女人。”彪形大汉一个耳光,响亮亮地刮在女人的脸上,还夹杂着愤怒的唾词。
女人坐在地上嘤嘤哭泣,一手捂着脸,地上落着几缕被彪形大汉扯掉的头发,被风一吹,扬起很远。头发遮住了女人的整张脸。这让在场的人都没有看到她的容颜。
“这发生什么事了?”苏可安对着站在旁边的大婶问着。
大婶一副看见傻子的模样,完全不理会苏可安。
“哎,我问你话呢?这发生什么事了?”苏可安不依不饶地又扯了扯旁边女人的衣角。
“我怎么知道,人家两口子吵架,凑个热闹呗。”这个大婶看见苏可安,不耐烦地说,明显的不友善。
苏可安捋了捋嘴,不说就不说嘛,这什么态度!
“你这个贱女人,让你不要脸。”彪形大汉更加地变本加厉,开始拳打脚踢。
地上的女子,除了哭泣就是无用功的挣扎。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劝慰,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苏可安也想着,现在这个年月,百姓家里都是男人做主,哪有女人说话的份,不过看这阵式,应该是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这个男人的事。都说百姓家女人的命不值钱,但也不至于这般糟蹋。
苏可安本想阻止,忽然刮起了一阵风,风撩起女人的头发,她这才看清了坐在地上的女人。这个女人她认识,舒柳也认识。
“小沫!”舒柳也看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切。
人群被舒柳的这一声大叫引起一阵骚动。开始七嘴八舌谈论起来。
“小沫?”苏可安为了防止认错人,反问着叫了一声。
彪形大汉停止了殴打,地上的女人也闻声抬起了头来,满脸泪水,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完全看不出曾经单纯的模样。
“怎么?你认识?认识这个贱人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呸!”彪形大汉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又朝苏可安唾了一道口水。开始继续殴打。
“住手!”舒柳呵斥着。在太子府的时候,她和小沫的感情算是最好了,如今看着别人欺负她,她更加不能容忍。
彪形大汉完全不理会舒柳的呵斥,继续对着小沫殴打。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
“这姑娘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她?”
“大哥,你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死人你就是犯法了,会被抓进监狱的。”
“大哥,你能不能先听我说…”
“滚!”苏可安叽里呱啦地开始讲道理,换来的确实彪形大汉一个字的一声吼。
“小姐,你快想办法救救小沫,这样打下去是会死人的。”舒柳开始哀求苏可安。
这个时候苏可安有什么法子,这大街上谁认识谁啊?就算她说她是当今天子的可安娘娘,又有谁信啊?再加上溜出宫的时候穿的这么穷酸,谁会听她的啊?可是不能放着小沫不救是吧?苏可安脑袋灵光一闪。
“小柳,我们一起上吧!”
“啊?小姐,你…”
“那不然有什么办法?”
“可是…”舒柳说着,害怕地瞟了瞟一眼那个彪形大汉,忍不住全身颤抖。
这丫头,说的好像苏可安就不害怕了一样。
“救不救?”当然苏可安这么问显然是在说废话,就算舒柳不救,她也不会不管的。
“救!”舒柳一咬牙,然后和苏可安同事冲了上去。两人同时上去拽住彪形大汉,嚷嚷着叫小沫快走。可是看情况小沫伤势很重,已经接近了晕厥。苏可安眼看架不住这彪形大汉了,手上被彪形大汉挣脱,然后一甩。结果可想而知。没错!苏可安和舒柳也沦落到彪形大汉的拳头下。一阵空灵地痛彻心扉的感觉突然袭来,苏可安一阵头晕眼花,身体招架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小姐!”舒柳见苏可安受了伤,顿时就来了气。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很快就会掉脑袋了!”
“她…她…是…皇上的…妃子。”地上的小沫虚弱地说。苏可安死死地护住她。现在风景更加吸引人,一个彪形大汉打三个女人,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多管闲事,贱女人。”
“没一个好东西。”人群里七嘴八舌。非但没有上前帮忙阻止的,更多的却是谩骂。
“妃子?我他妈还太子呢!”彪形大汉听小沫这么一说,更加来气,手上的力道变得更大,此刻他就像脱缰的野马,就是往死里出手。
一脚踹在苏可安的后背,苏可安清楚地感觉到五脏六腑碎掉的感觉。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没了直觉,隐隐约约听到舒柳撕心裂肺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四面徒壁,什么也没有。全身的疼痛让苏可安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境。
她想起身,却发现疼痛的不能动弹。
“这是哪儿?”她小声地说着。
“醒了?”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正式余尘邑温柔的笑。
“余尘邑?”苏可安没有想到的是余尘邑会出现在这儿,那么舒柳,小沫哪儿去了?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苏可安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舒柳和小沫怎样了?
“这是我平时闲居的地方,刚才见你受伤了,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苏可安一听余尘邑把她一路抱了回来,脸上又是一阵娇羞。
“小柳和小沫呢?”
“哦,小沫已经送回家去了,小柳在旁边休息。”
“送回家去了?”苏可安这才想起,刚才买集市发生的那一幕。她身子一动,胸口后背还是一阵钻心的痛。
“那个男人是小沫的夫君。小沫是他花钱买来的。今天出了这是,是那个男人撞到了小沫与别的男人亲热。”
“什么?那么那个男人现在呢?他该不会继续打小沫吧?”苏可安着急地问。那个男人简直不是人,这是把小沫往死里打啊!
“那个男人我已经交给了衙门。小沫也没事了,你好好养伤吧。”
“小沫怎么会被卖给了别人。”苏可安自言自语地说着。
“来,可安,把这个药喝了。”余尘邑说着,然后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着苏可安。
“余尘邑,我自己来吧。”苏可安说着准备接过余尘邑手里的碗。
“别动!”余尘邑立刻制止了苏可安的动作。苏可安被吓了一跳,安安静静地收回手,享受着余尘邑的照顾。
余尘邑为她换药的时候。闭着眼睛,将膏药隔着斯帕涂抹在她的身上,她偷偷地盯着余尘邑紧闭的双眼。就像第一次见他时。一脸的不自然。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余尘邑也正是因此顾及,而又不能放任苏可安不管。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苏可安轻轻躺下。余尘邑温柔地为他挪了挪枕头,细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脚。
“好好休息。”
苏可安点了点头,余尘邑正准备离去,苏可安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余尘邑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吓得连忙抽回手,不敢正视苏可安的眼睛,即使现在是喜欢,但是还有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苏可安见状,准备尴尬地收回手,却被余尘邑一把拽了回去。
“没事的,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余尘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地说。轻轻地松开他的手。
“谢谢你,余尘邑。”苏可安却握紧了他的手,久久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