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思琦刚好从一旁经过,望着远处那相依相偎的两人,正是一副和谐的画面,不便打搅,也就远远的驻足望去。
“说正经的,这次应该已经让你记住教训了吧?”叶朔将乔曦莹鬓边的碎发轻轻撩起,代她别到耳后,而他收回的手指,也在下一刻绷紧了几分,“对你的惩罚已经够了,接下来,我答应你,会替你杀了连华灿!”
乔曦莹听得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回道:“啊?不要了吧?连华灿也不是好对付的,这样多危险啊……”
叶朔叹了口气,抬起的目光缓缓犀利:“虽然你做错了事,我会狠狠的罚你,甚至是让你暗地里记恨我,但是只要你还是B组的组员,我就不会让任何外人欺负了你!”
这,是他的承诺。
这种被一个人全力守护着的感觉……在你疲累时有树可倚,在你后退时有所归依,不管你走到哪里,总会有这样一个人,为你倾力而战,有他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宿。像这样的承诺,不仅是战士与军营的羁绊,更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想要的誓言。
乔曦莹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一直以来,就连墨孤城,都从未给过她这样的安全感。他是自己的偶像,永远都是步履匆匆的走在前面。他的存在,他的一言一笑,都会成为自己的动力源泉。但是,他却从来不会为自己守候。
被这句承诺震撼到的,不止是乔曦莹,同样还有在树后观望的金思琦。
这一趟,原本是她耐不过孟昭的再三请求,打算硬着头皮来找叶朔,请他委派给孟昭一个战场职务的。但这段交谈,不仅让她更加认清了叶朔,也连带着认清了自己。该怎么做,她已经有了答案。
在乔曦莹离开后,金思琦犹豫片刻,仍是从藏身处走出。见叶朔转目望来,很快就扬起了一个宁静的笑容。
“原本我还想,为了孟昭向你讨一个人情。不过,看来很多事,你都有自己的决定,也不需要我们插嘴了。”
叶朔天生就是一副“放不下所有人”的性子,但上天给了他慈悲的心肠,却没有给他应有的智慧。每一次,他想拯救所有人的心愿,却总会让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在时光钟楼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也许根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没有实力的善良,不过是另一种罪恶。”这是钟殇焰曾说过的话。因此当初的叶朔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非常不好的。
但这一路走来,让金思琦有些感触,甚至是感动的是,每一次的叶朔,即使是在现实面前撞得满头包,但到了下一次,他却总会义无反顾的……再次撞得满头包。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心底那一道颠扑不破的信念,他从未向现实妥协。
随着成长,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被改变一部分。但不管是一个多么成功的人,如果他曾被社会磨平了棱角,也总会令人感到悲哀。
但现在,却有一个人始终保持初心,砥砺前行。不管被风浪打垮过多少次,你总能看到他坚强的站起来。即使蹒跚,即使笨拙,却是一直在努力的成长着。
大部分的人,不会选择这样一条坎坷的路。在撞痛的时候,他们自然会选择转弯。这一转,或许同样就将一部分的自己,也一并舍弃掉了。
转的弯越多,人就越圆滑,属于自己本质的东西也越来越少。那么当你面前,有着像这样的一个人,也会令很多人驻足深思,如果曾经的自己,在面临选择的时候,能够保持初心再坚持一下,那么现在的一切,会不会都变得不一样呢——?
“怎么,孟昭不满意现在的工作了吗?”叶朔走到她面前,由于刚才的劳动,前额虽然还挂满了汗珠,但在他脸上,却已是重新挂上了温厚的笑容。
金思琦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觉得,孟昭一直都很努力,应该已经有了上战场的资格,所以就想来为他‘讨一个恩典’。”
这样回答,是不想让叶朔觉得孟昭急功近利,这才急急将调职一事揽上自身。谷飞鹏和孟昭都没说错,她确实是一个很懂得体贴人的女孩。
叶朔也未多想,颔首一笑:“每个人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放心吧,到了适合的时候,我一定会让孟昭上战场的。”
“对了,你怎么样?”
见金思琦稍现错愕,他又解释道:“在时光钟楼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跟你师姐的关系,应该是从小被她欺压过来的吧?所以在她在场的时候,你总会表现怯懦,就连自己的意见也不敢表达?”
直视着她躲闪的双眼,他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进了天宫门,过去的一页也就该翻篇了。你可以重新走出自己的道路,不要再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了。”
“还有,孟昭对你真的挺好的。能遇到一个这样全心全意对你的人,还是应该好好珍惜。当然,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看法,关键还是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金思琦似懂非懂,不过,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好,连身边的其他人都可以感受得到的话,那么选择他,也许真的就没错了吧……
那天之后,在和A组的战争中,叶朔果然是紧盯着连华灿,奋勇追击。身形化为一片黑色漩涡,天地之力尽集一身,双掌推出,一道璀璨光束直贯而过,令得周边空间尽数粉碎。
连华灿迅疾跌退,双掌间灵力涌动,玄光宝镜凝聚而成,散发着金色的光华,死死抵御着对面的压力。
但这一次,本应被反射而回的攻击,却是顺着镜面不断涌入。金色光芒一分分黯淡,急剧侵蚀而来的黑色能量,却是如同一个闪耀的黑色太阳般,不绝扩散的威压,直令人心生绝望。
直到“嗵”的一声,如水缸般庞大的黑色光束,从宝镜中心直透而过。四分五裂的镜片中,光束紧接着贯穿了他的前胸。连华灿的身子剧烈一颤,嘴角漏出了鲜红的血水。
“连华灿,你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叶朔冷冷的凝视着他,声音中没有一点温度,“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你再敢招惹我身边的同伴,我还是会教训你!”
连华灿嘴角不住抽搐,隐约形成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他确实没有想到,在战场妄逞一时之快,戏弄了一个小丫头,竟然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而且,保护她的,竟然不是墨孤城,而是一个无关的人……
“呵……你以为,她真的会感激你吗?”
连华灿脸上报复的笑容不断扩大。那黑色能量正以最快的速度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猛然袭上的疼痛,令他狂喷出一口鲜血,头顶的生命条骤降到了最低点。
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大”字,仰面朝天的栽倒了下去。
带血的长枪被抛在了一旁,而他的身子,也正在盔甲内缓慢萎缩,直至化为数据,烟消云散。
……
解决了A组的大将之一,对B组来说,确实算得上一场大胜。
但在叶朔看来,连华灿的命,还抵不上一座顶级矿脉。要么,就再多杀几个A组的人,要么,就努力把矿脉抢回来!
“不过我比较贪心,这两个目标,我都想达成。”
战后会议上,叶朔是这样向众将士宣布的。
……
两组的战争持续进行,有时是A组占据优势,有时则是B组扳回一军。当这些本来就已经足够出色的战士,在战场上学会了团结,那么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打倒他们。
这一日,简之恒意外得到了凤栖梧的召见。
当他穿起盔甲,匆忙赶到作战大厅时,凤栖梧正倚在宝座中,一手轻支着额头,另一手随意的玩弄着城主令牌。瞥眼见到他,只是从唇边冷冷哼出一句:
“来了?”
“你说过,愿意为我而战。那现在就兑现你的承诺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嘲弄。
将手中的令牌丢到桌上,他缓慢站起,走到大厅内的模拟地图前。上面真实的再现了全场地形,以及两组目前各自占有的阵地。
在简之恒同样探头望去时,凤栖梧也不多说,指尖一扬,丢出一面小红旗,正正插上了距己城不远处的一座小土包。
“这一带,近期时常有敌寇作乱。你就带一路军队过去,给我肃清匪患吧。”他简略的交待着。
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过半点偏斜。即使是在下达指令,也仍是那一副犹若自语般的倨傲。也难怪,这里心高气傲的将士,没有几个人忍得了他。
良久,都未听到简之恒的答复,凤栖梧才扫过半边视线:“怎么,害怕了?”他嘲弄一笑,笑容阴沉,似是尽在意料之中,“之前说得那么慷慨大义,果然也只是说说而已啊。”
简之恒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不,我只是在思考,应该怎样运用战略,才能将敌人一举成擒。”
“是么?这样最好。”凤栖梧无可无不可的略一点头,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城主愿意拨给我多少兵力?”简之恒又继续问道。
凤栖梧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眼中不加掩饰的嘲讽,似乎正是有意要看他出丑。
“你自己能调多少,就带多少好了。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还能调动兵马的么?”
简之恒却未动恼,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就躬身一揖:“城主,那我这就去了。不过,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凤栖梧双眼仍是紧盯着地图:“说。”
“如果我凯旋而归的话,就由我做东,置办一桌酒宴好吗?”简之恒说的很认真,就连那目中无人的凤栖梧,也是若有所思的眼角一斜,将他囊括入了余光之内。
“到时候,希望城主也能出席。”简之恒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一点杂质,“就算是,跟大家讲和的一餐。”
凤栖梧心中略微一动。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不为自己请功,竟然只惦记着要让众人讲和?他到底是天生就这么圣母,还是另有所图?
沉默片刻,在简之恒期待的目光中,他仍是冷着脸转过身:“等你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否希望和众人讲和,或许就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了。
“是么?这样最好。”凤栖梧无可无不可的略一点头,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城主愿意拨给我多少兵力?”简之恒又继续问道。
凤栖梧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眼中不加掩饰的嘲讽,似乎正是有意要看他出丑。
“你自己能调多少,就带多少好了。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还能调动兵马的么?”
简之恒却未动恼,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就躬身一揖:“城主,那我这就去了。不过,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凤栖梧双眼仍是紧盯着地图:“说。”
“如果我凯旋而归的话,就由我做东,置办一桌酒宴好吗?”简之恒说的很认真,就连那目中无人的凤栖梧,也是若有所思的眼角一斜,将他囊括入了余光之内。
“到时候,希望城主也能出席。”简之恒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一点杂质,“就算是,跟大家讲和的一餐。”
凤栖梧心中略微一动。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不为自己请功,竟然只惦记着要让众人讲和?他到底是天生就这么圣母,还是另有所图?
沉默片刻,在简之恒期待的目光中,他仍是冷着脸转过身:“等你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否希望和众人讲和,或许就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了。
“如果我凯旋而归的话,就由我做东,置办一桌酒宴好吗?”简之恒说的很认真,就连那目中无人的凤栖梧,也是若有所思的眼角一斜,将他囊括入了余光之内。
“到时候,希望城主也能出席。”简之恒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一点杂质,“就算是,跟大家讲和的一餐。”
凤栖梧心中略微一动。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不为自己请功,竟然只惦记着要让众人讲和?他到底是天生就这么圣母,还是另有所图?
沉默片刻,在简之恒期待的目光中,他仍是冷着脸转过身:“等你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否希望和众人讲和,或许就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