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知道您是有苦衷的,这不是您的错,您的平安符篆的确是挽救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这有目共睹,最可恨的是拉莫斯城主,是他与海盗勾结在一起,干起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知道其中的内幕?”莫菲惊讶不已。
“您身边的那个女助手,就是海盗来的,我见过她一面,我想城主府内还有她的同党,我潜入城主府的目的,就是要查明真相,这次我是牲牺了一船的货物,就是为了捣毁和肃清拉莫斯海域的海盗,还百姓朗朗乾坤。”
“原来这就是你隐匿在我身边的原因。”
“是的。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您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卞少白没有否认。
“我在自己周身设置了一道防御符篆,任何想接近我行为,都会产生排斥,可你接近我的时候,我只是稍稍有点感觉,可始终发现不了,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回到城主府,我发现你对我并没有威胁时,因此才点破你,让他出来相见,你身上应该有异宝,并且是品秩非常高的异宝,我可以告诉你,我这道防御符篆,哪怕是面对天神的攻击,我对自己的防御也是有信心的,而在面对你的时候,几乎失效了,不是高品秩的宝物是做不到这一点。”
“师傅,您为何受制于人?”卞少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凭莫菲的本事,在哪里都是受人敬仰,为何甘愿受人驱驶呢?
“为了一句承诺!”莫菲有点无可奈何。
“莫里艾城主也太狠了,一边做**,一边立牌坊,您难道没发现莫里艾是在胡作非为吗?”卞少白为莫菲抱不平。
“我堂哥的为人我有所耳闻,但我一直以为他是有点小聪明,但没想到他会勾结海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害一方天地不容。”
“莫里艾是您堂哥?难怪您对自己的承诺那么重视,您就不怕有一天他会利用您做坏事吗?”
“我一直以为他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因此对他也是有求必应,没想到,他已经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堂哥了,真没想到啊?本来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然变成了一个魔鬼。”莫菲陷入了沉思。
莫里艾和莫菲从小一起长大,莫里艾大莫菲一岁,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在他们7、8岁的时候,他们的父母把他们送到附近的五品宗门火符宗拜师学艺,学艺期间兄弟形影不离,互爱互助,做哥哥的莫里艾对弟弟莫菲是十分的照顾,而做弟弟的更是以哥哥为榜样。莫里艾天资聪慧,学东西特别容易上手,而莫菲憨厚有加,心智不足,莫里艾总是抽空教弟弟功课。
莫菲十二岁那年,宗门要求弟子出去试练,兄弟俩跟着大队人马出发了,队伍中以莫菲年龄最小。
“弟弟,进入大山之后,你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后,千万不能掉队,否则的话,我难以照顾到你。”出发前莫里艾嘱咐莫菲。
“我知道,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莫菲也是信心十足,毕竟现在莫菲的个头已经与莫里艾不相上下,几年时间,兄弟俩都长成大小伙了,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在试练队伍里面不算矮。
“三阶以上的妖兽千万不要去碰,千万不要去逞能。”莫里艾再次叮嘱。
“哥,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莫菲也是有点担心莫里艾。毕竟这是兄弟俩第一次参加试练。平时在宗门的时候,师兄弟之间互相对练,都留有余地,但在野外,妖兽是不会跟你讲兄弟情谊的,不是你死就是他忘,稍有不慎,试练者就成了妖兽肚中的食物。
在大山外围,都是一些低阶妖兽在活动,因此兄弟俩有了施展的空间,同门之中境界较高的师兄们,会将那些低阶妖兽让给初次参与试练的师弟们练手,几天过去了,莫里艾与莫菲哥俩也猎到了许多一阶二阶的妖兽,原本有点晕血的莫菲,也将男子汉最为狂野的一面表现出来了。
“弟弟,前面就是大山较为深处的地方了,三阶以上的妖兽也多了起来,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莫里艾还是忘不了要叮嘱莫菲一番。
“是!”莫菲朝莫里艾行了一个军礼,逗得其他的师兄们哈哈大笑。
不过随后,试练队伍开始小心前进,谁也不说话,莫菲小心地跟在队伍后面,时间长了,他与队伍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他与莫里艾的距离也有数丈远。
谁都没想到,经过地毯式的清理之后,有一只四阶妖兽四尾火狐妖兽成了漏网之鱼,它隐藏在一个树洞里面,他那双火红的眼睛瞄准了处在队伍最后的莫菲。
莫菲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危险就在眼前。
一阵狂风,一道火红的身影朝莫菲席卷过来。
须臾之间,莫菲被撞飞数丈,背部感觉一阵巨大的压力,而头部撞到了树干上,眼冒金星,莫菲差点要晕过去了,他想喊,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火狐一击得手,继续朝莫菲扑过来,莫菲甚至能闻到火狐喘气的声音。
“完了!”莫菲心想,眼睁睁地看着火狐朝自己扑过来,受到惊吓的莫菲一口气提不上便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莫菲感觉有人掐着自己的人中。
“没事了,我还活着?”莫菲弱弱地说了一句。
“你是没事了,可你哥为了救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一位师兄告诉他。
莫菲听了师兄的话之后,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后来他才知道,莫里艾为了救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火狐,用他自己的血肉之躯,为莫菲挡住了火狐的致命一击,同时也为其他师兄的回防争取了时间。
莫菲是获救了,但莫里艾却留下了残疾,他的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他的左手手臂断成三截,前胸断了四根肋骨。莫里艾再也不能用手握笔了,他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符篆师,他的理想轰的一声破灭了,火符宗不再适合他留下来,莫里艾带着一丝悲凉要离开火符宗。
“哥,你不要走好吗?”莫菲死死地拉着莫里艾的手不让他离开。
“弟弟,其实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也不能死皮赖脸地留在火符宗,我不能成为一名符篆师,但我还可以做其他的事,放心吧,我会找到另外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你也要继续努力,将来一定要成为一名符篆师,帮哥完成未竞的事业。”
“哥,我舍不得你离开,是弟害了你,你就让弟来照顾你吧!”莫菲不死心,他要照顾哥哥一生一世。
“傻弟弟,我救你是天经地义,你也不要内疚,哥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之中,我只有离开,你才能摆脱阴影,才能振作起来,你一定要加油,做出成绩,让哥为你骄傲。”
“哥,无论在天涯海角,需要弟的地方,只要你召唤一声,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弟今当着上苍立下誓言,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年过去了,莫菲成了火符宗最为年轻的长老,而莫里艾一直杳无音信。在这二十年里,莫菲一直都没有停止打探莫里艾的消息,可是莫里艾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莫菲尽心尽力地照顾莫里艾的父母,并且为二老养老送终,在二老过世的时候,莫里艾也一直没有出现,连莫菲都认为,莫里艾应该早已离开了人世,否则的话,不可能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理了。
又三十年过去了,莫菲成了火行大陆最为有名的符篆师。
一天,莫里艾上火符宗找到了莫菲。
整整五十年了,兄弟终于重逢了。
“哥!”莫菲抱着久别重逢的莫里艾失声痛哭。
“别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呢。”莫里艾拍了拍莫菲的肩膀。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十年,我盼着有一天你能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这一盼就是五十年,你也太狠心了吧,难道捎过信来就那么难吗,你父母也盼了你一辈子,可惜的是,他们没有等到你回来的这一天。”
“是我不孝,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父母和我的兄弟,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离开火符宗之后,我便驾着一叶扁舟离开了火行大陆,原本想着在大海之中自生自灭,了此一生,可到底还是被人家救了,这些年,我跟着养父母一直生活在茫茫大海深处,想回来,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直到我的养父母过世了,我才继承了他们的事业,才有机会回到火行大陆,原本我认为找到你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你的名字如今在火行大陆已经是家喻户晓,这倒也为我提供了方便。”
“如果没有过去发生的一切,也许家喻户晓的是你莫里艾,而我莫菲将一直生活在兄长的庇护之下。”
“不说这些了,生活没有如果,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没看错你,你是我的骄傲。我现在生活在拉莫斯城,有空的话,到我那里做客。”
“一定!”兄弟相聚有说不完的话。
三年之后,莫里艾跟莫菲说起拉莫斯海域所发生的一切,请莫菲援助。
对于莫里艾的救助,莫菲没有丝毫的怀疑便一口答应。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莫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