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曦听着女鬼道出来的完整情况，忍不住感兴趣的凑了过去:“那你告诉他了让他给你报仇了”
问到这，顾曦曦忍不住侧目瞄了眼云霂修，她倒是挺感兴趣的!如果真是那样，想想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豆丁午屁颠屁颠跟在霂王后面缠着他要报仇的画面，再想想王爷的洁癖。
……嘶!
想想都替刘午感觉疼!!!
女鬼摇摇头:“没有，我揍了他一顿。”
…………………………
说到这，女鬼的眼睛里忍不住渗出笑意:“自那以后，每次见他我便忍不住捉弄他，直到哭了为止。”
……怪不得刘公子调戏美人儿只捡着弱的调戏了!!!
这也是怪不得当初‘楚瑶瑶’不过递了把伞，刘午便颠颠凑上来的原因了。
年少儿时的感情，总是很纯粹的，正因为什么都不懂，只是仅凭着内心深处的感觉去做，笨拙，却又真实。
女鬼表达喜爱的方式总是很简单，就像遇见喜爱的小女孩，便忍不住捉弄，想必她也是。
……虽然哪里不对。
可这样的时日并不长，男女七岁不同席，懂了事的刘午被教育后，便没再往她面前一个劲的凑了。
而女鬼对于感情的认知显然也没有那么明白，尽管日子后来因为少了刘午难过了很久，也去找过几次，但终究还是因为避讳，加上性情本就孤傲并不示弱的她也不想像女子那般扭捏的沉浸于男女私情。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画面和情感才被深深埋没。
直到……生离死别，摆脱了世俗的凡事，化作了鬼魂的她，没有琐碎烦事缠身，一切的事情才变得纯粹，内心所真正想要的才开始清楚。
……舞曲、武曲。
……还有他。
人……大概就是这样吧，有些事情总是到了来不及的时候才会醒悟。
得不到了，反而想要了。
歪着脑袋望着镜面笑着的女鬼笑着笑着，脸上的笑意终究还是消失了，她晃着飘在空中的小脚:“我是……真的欢喜他的。”
所以才会在变成‘楚瑶瑶’后，将多年前没来得及做的努力，全部都努力到了他身上，不惜到动用桃花符的地步。
顾曦曦没回应。
女鬼侧头看她:“我与他，真的没可能了么”
顾曦曦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抿着唇，还是道出了起初的四个字:“……人鬼殊途。”
“………………”女鬼沉默了好久，顾曦曦都没有打扰她，因为顾曦曦知道，她自己在挣扎，在犹豫，所以顾曦曦等着她的答案。
执念这玩意，她没办法帮她，所以只得靠自己。
房间重新恢复寂静。
良久后，女鬼飘渺的声音响起。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放下。”女鬼轻轻低着头，轻笑着，与她脸上的笑意不同，她的眼底，却是悲伤:“知道回忆之后，更没办法放下了呢。”
顾曦曦低着头，知道女鬼的这个执念，并没能解开。
“所以……”
顾曦曦缓缓抬头，掩着眼底的情绪，轻轻将她望着。
“除了我吧。”女鬼缓缓笑开:“这是唯一能让我放开他的方法，也是唯一能够阻止我伤害他的方法，我知道你能做到的，对吧”
顾曦曦终于忍耐不住了，眼底泄出了几分真实的情绪，那是悲伤与怜惜，她闭了闭眼，恢复了平静，问:“你确定”
女鬼轻轻点头，依然笑着:“拜托你了。”
这是她的请求。
顾曦曦叹息，只好取出黄符，“先附在上面吧。”
女鬼乖乖飘了上去。
顾曦曦举着黄符问:“要再见他最后一面么”
女鬼半身附在黄符上，半身飘出来，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怕忍不住。”
“也好。”顾曦曦同意的点点头，抬头望着女鬼恢复淡漠的神色，忍不住安慰:“你也不用太伤心，我是度化你，又不是让你魂飞魄散，你去之后抓紧投胎，没准还来得及和刘午再续姻缘的!投准点!如果实在不行，投成女儿也成，也算续了半个缘了!”
女鬼:“……………………”
这是安慰么!况且投胎这种事，还能看着来的么!
一人一鬼显然都没试过这玩意，也都不清楚。
于是女鬼犹豫着脸色，挣扎的点点头:“那我尽量吧。”
“嗯。”顾曦曦重重点点头:“那我先把你收起来，晚点准备好东西再度你。”
“好。”女鬼应了一声，乖乖飘进了黄符。
几人望着顾曦曦收起黄符，身旁的云霂修才抬步走到身旁，低头望着她收起黄符后便没再看空中，于是低声问着:“结束了”
顾曦曦摸着黄符抬起头望着云霂修，轻轻点头:“稍后挑个房间，王爷吩咐人帮我准备点东西，我把她度了吧。”
身旁的林琓一听结束了，也一身轻松，瞧着顾曦曦的模样，忍不住凑过来，故意逗她:“哟呵，你还兼职做秃驴了”
顾曦曦没应声，只是抬头冲着林琓笑笑:“你是不是还忘了你身上还和刘午连着桃花符呢”
“我靠!!”太过得意忘形，林琓居然忘了这茬，最后林琓灰白着脸，想了想桃花符不解的后果，最后扭头悲愤看向顾曦曦:“我错了!你是大爷!说吧，要准备啥，我帮忙!”
顾曦曦哗啦啦的直接痛快的报了出来。黄符也递给了林琓让他送到房间供着，把柄在手的林琓只好屁颠屁颠的当苦力去了。
就在林琓离开后，紧跟着准备出门的顾曦曦刚走出两步，却发现身旁没声响了，于是扭头看某人:“王爷你不跟着了么”
看云霂修不动弹，顾曦曦以为王爷不打算跟着瞅瞅了。
云霂修沉默望着她，看着她白净小脸上的疑惑表情，清澈的黑眸倒影着自己的模样，他开口:“她怎么处置”
“就像刚刚说的呀。”顾曦曦又笑笑:“度化了吧。”
“没其他方法了”
“……”顾曦曦脸上掩藏完美的情绪终于还是没忍住，眼神动摇了一下后，微微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这是她的请求，对她而言，大概这个结局最合适，皆大欢喜。”
刚低下去的头又被轻轻抬起，云霂修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与她对视:“你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