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打起來了。”杰西有些质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任凭外边厮杀声震天,眼前的这个老人也是面不改色的传授他关于地图的基本知识,似乎完全不担心外面的战局,衣服成竹在胸的样子,让杰西疑惑,这份疑惑让他完全沒有将亚历克斯传授的知识听进去。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听到厮杀惨叫的声音,可是当他发现对面的老人一脸寒霜的看着自己时,却发现外面已经沒了声息,就像是之前的厮杀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听完了。”一开口,亚历克斯并沒有责问,杰西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來,有些羞愧的将头低下,浑不在意的老人摆手表示无妨,然后静静的说道:“初次经历沙场,虽然沒看到血腥场面,但是听声音就能判断敌方强弱,也是一个将军需要掌握的能力之一,外边不过一般土匪,就算是有战阵也无大碍,不管在人数还是地势上,我们都占优,只要对方沒有一个能够左右局面的强者,自然也就不足为惧,结果也就显而易见。”
杰西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却沒有把头抬起來,亚历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无妨,既然战事了解,打扫战场也需要时间,我就再跟你讲述一遍,这次可要好好听。”说完再次将说过的知识讲了一遍,这次杰西有好好的听,当亚历克斯准备考较他的时候,负责主持打扫战场的将领已经回來。
“哦。俘虏。”亚历克斯听到属下说道这件事,有些意外的眉头一皱,不过随即他眉头展开扭头看着杰西问道:“你觉得这些战俘要如何处理。”
听到这话,杰西有些意外,按道理來说,这应该跟自己沒有关系才对,这算是帝国的清剿行动,就算是沒有帝国旨意,那也应该由眼前的这个身为夕阳军团的副团长出面解决才对,为什么会问自己呢。
杰西这边面露疑惑,对面的亚历克斯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看杰西还沒有给出答案,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终究不是上过战场的孩子,他哪里又能懂得这些,自己也是太过着急了,忘了这件事,用这件事來考较眼前的这个孩子确实有些不妥。
不过,话说回來,这些战俘也算是战力,军团长意欲将土匪都收归麾下,那眼前的这些战俘要不要也一并收了,一时间亚历克斯自己也沒了主意。
这位副军团长做事雷厉风行,从來不喜欢拖沓,既然暂时沒主意,那就先见见再说,如果看到有合适的自己留下就好,看不顺眼的直接埋了了事,也免得自己埋下麻烦的种子。
“不知您军中有沒有军法官。”
当亚历克斯刚要转身的时候,杰西的声音响起,不但亚历克斯一愣,就连那个进來报告的将领也是一愣,大凡帝国军团外人只是知道有什么兵种,人员配备,战力如何,却鲜少有人问及为何军令如山,士兵能做到令行禁止,在外人看來这都是带队将领的个人威望所致,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军团中,军法官这个职位可一点都不比军团长的权利小。
上至将军,下至士兵都在军法官的管辖之内,士兵将领犯错,功过如何自然由军法官处理,只是这外人都不清楚的一个门道,怎么这个在土匪窝里长大的杂役却能一开口就问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亚历克斯大为惊奇,对眼前的少年突然升起了一种神秘的感觉,自己现在似乎有些小看了眼前这个在军事上有着一定潜力的好苗子,这个孩子真的像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农户家的普通孩子吗。
“你怎么这么问。”亚历克斯沒开口,那个进了大厅汇报的将领倒是先开了口,杰西扭头看着那个将领,抿了抿嘴又偷看了亚历克斯一眼,似乎是有些害怕。
亚历克斯刚见杰西就知道这孩子有些怕生,不过他倒是能理解,毕竟在土匪窝里受尽**,不过是一种自我的保护罢了,说开了也就沒什么了。
“你就直接说吧,我们都是生死弟兄,从來不避嫌的。”
杰西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应该被处死,因为他们身上都有无辜人的性命,有关罪行我都知道,只要见到,他们做过什么事,我都一一说出,按照法律处置,应该是死罪。”
这些话很短,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不由更为惊奇,这种话可不能随口便说,不过亚历克斯却有些欣慰,其实不光他,就连身边的这个袍泽也能看的出來,杰西是想要报仇,不过他不敢明着说出來,一看亚历克斯自己有打算,这才迫不得已的将自己所找的借口说了出來,终归是个孩子,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很让人吃惊,不过他不懂得收敛表情,这倒是需要时间的磨炼,以后这个孩子前途如何,就要看他自己如何抉择。
“我这夕阳军团战斗力不行,但是闲散编外人员倒是多的很,你说的军法官也有几百个,不过不凑巧,现在这些人都不在军中,既然你有了提议,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理,我不再过问。”说完亚历克斯居然又安然的坐下,倚着椅背闭着眼不说话,似乎有些倦怠。
终究熬不过岁月,不管是亚历克斯还是身边的那些将领,虽然无一人伤亡获得大胜,那是因为按照计划行事,占据绝对优势猝然发难,这才有了全胜的结果,可是这一场简短的战役却累坏了不少老人,亚历克斯虽然知道结果如何,可是他却一心二用,杰西关注外面的局势,他又何尝不是,但他身为军团领导,又肩负团长招揽人才的命令,这才忍住沒跟那群兄弟一同上了战场,尘埃落定之后,他也不由得感觉到疲倦。
杰西如果好好培养,是个人才,这孩子心智坚定,虽然现在还沒看出智谋如何,可是凭他刚才的那几句看起來不是很通顺却能一语中的的话,在加上他能不加训练直接看懂军事地图,这不是人才又是什么,不过现在亚历克斯担心,杰西不想留在夕阳军团,虽然他还有一个妹妹拉尔,可是毕竟杰西已经成年,也有能力将妹妹养大,这样一來人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所以,亚历克斯才将战俘的处理事宜直接交给了杰西,一來能让杰西报仇,二來也是给杰西一个人情,自己再劝劝,应该就能将他留在军中,如果任由他像江中浮萍一般带着妹妹四处游荡,亚历克斯也不是很放心。
看到眼前这个刚才尽心尽力教导自己的老人流出疲态,杰西也沒有多话,直接跟着那个汇报的将领一起出了大厅,一出门就看见拉尔在不远处张望,一脸焦急,似乎是许久沒有看到哥哥的踪影,觉得有些担心,却又不敢过來直接询问,所以就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等着。
看到杰西出來,拉尔那已经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一路飞奔过來,直接扑进了杰西的怀里。
“你妹妹已经來了好半天了,开战之前,就等在这里,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开战到结束,她都沒被吓哭,真是让我们意外,你这妹妹要是长大了,保不齐也是个女中豪杰呢,”那个汇报的将领笑呵呵的说完就准备离开。
可沒走两步他就又退回來一脸歉意的说道:“倒是忘了正事,这战俘处理的事情既然交给你了,那么我就去军营里将军法官叫來,你也准备一下,我们的战俘不多可也有几十人,你可以先过去看看,这是我的一块令牌,你拿着它就能进到战俘关押的地方,晚上,军法官就能到了。”说完递给杰西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铁制令牌后,这才转身离去。
“哥哥,什么是战俘。”拉尔看着那令牌好奇,突然伸出手将杰西手里的令牌抢了过來,翻看着令牌上的图案,随后又问了这么一个问題。
杰西本就在发呆,被拉尔这么一抢才反应过來,轻轻的抚着妹妹的头发,露出微笑说道:“战俘啊。战俘就是两伙人比试,其中一伙比不过另外一伙,然后比不过的一方就会投降,这样投降的一方就是对方的战俘。”考虑到拉尔年纪还小,心智单纯,杰西不想让她太早的接触军营的事情,所以就编了这样的一套话出來。
“哦,那哥哥也是拉尔的战俘了,而且还是好多次的战俘,”拉尔对那块令牌已经沒了兴趣,乖巧的将令牌交回到了杰西的手中。
杰西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我怎么成战俘了呢。而且还是好多次。”
“哥哥打水漂从來都比不过拉尔,每次都是哥哥认输投降,所以哥哥就是拉尔的战俘,呵呵呵……”拉尔似乎怕杰西辩解,说话倒是说的有些快,但杰西却听懂了,捏了捏妹妹的鼻子宠爱的说道:“拉尔说的沒错,哥哥呀,还真是拉尔的战俘呢,”
当夜晚上,亚历克斯在土匪窝的大厅里接见了一位号称是军团长派來的传令官,这个传令官递上了一张兽皮,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带罪之人,就地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