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战行川也说不好。
大概,他是比较不能接受和两姐妹先后发生亲密关系吧。现在,从冉习习的口中得知,从始至终,他娶的人都是同一个,沒有中途换人,战行川还是比较庆幸的。
不仅如此,他很快想到了乔言讷和温逸彤婚礼上发生的那出闹剧。
“所以,在婚礼上把乔言讷带走的那个神秘女人,应该就是你的姐姐了,怪不得,有人说看见那个女人很像你,不是像,根本就是几乎一模一样吧……”
如果这么说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冉习习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一下头,沒有否认。
“你们商量好的,故意这么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我并不觉得刁成羲知道他的两个女儿居然偷偷搞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战行川随手放下战睿珏,让他在沙发上坐好,然后转过身來继续质问着冉习习,态度坚决,显然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清楚楚才肯罢休。
她把头扭向一边,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所以呢,你难道都不解释一下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你打定主意不说,我就去问刁成羲,让他给我解释明白。”
他一抬手,指向窗外某处,声色俱厉。
冉习习转过头來,直视着战行川,一脸无奈地开口道:“你找他也沒有用的,他知道的还沒有你多呢。他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生下來的是一对双胞胎女婴。你说,你跑去问他,他能告诉你什么,”
他的表情一下子顿住,显然是根本沒有想到这一点。
好半天之后,战行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开口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究竟是我沒有听懂,还是事情太超出常人想象,”
她的脸色看起來也沒有比他更好,低下头盯着脚上的拖鞋。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间,门铃响了。
冉习习一惊,她沒有叫客房服务,基本上就是同事可能会來找她,克雷格送阿曼达去机场,应该不会这么快回來,那么,最有可能的恐怕就是波尼·克尔斯了。
她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因为实在不想让他见到战行川父子。
冉习习跳起來,一手去推战行川,一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东西,丢进他的怀里,口中急急催促道:“你快带着睿睿进卧室去,不许出來。等我喊你们,你们再出來。快点儿。”
战睿珏一脸懵懂,瞪着眼睛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尴尬,急忙哄道:“睿睿乖,我们玩个游戏,躲猫猫。你和你爸先去屋里躲起來,阿姨一会儿去找你们。听话,快去。”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战睿珏立刻高兴起來,主动朝着卧室走去,还伸手拽了拽战行川的衣角,意思是快点儿跟上。
战行川只好一脸不情不愿地带着他走进了卧室。
冉习习见他们走进去,这才慌忙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收拾起來,左右环顾一圈,看不出什么了,她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波尼·克尔斯。
“抱歉,我在接电话。”
她抢先一步说道,然后又故作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他微微皱眉,因为从他按响门铃到现在,足足已经过去快一分钟了,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我房间里的无线网络似乎有点儿问題,我又不想去商务区那边,所以想看看你这里的能不能用,我要发一封邮件。”
冉习习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波尼·克尔斯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好,沒问題,我一直在上网,网络很快。请进。”
她侧身让开,示意他进來。
见她大大方方地同意自己进门,波尼·克尔斯反而感到有些意外,之前冉习习磨磨蹭蹭地一直不來开门,他还以为她躲在房间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他抱着电脑,走了进來,四下看看,然后在她的电脑旁边找了一处位置,也坐了下來,专心地打字。
冉习习做贼心虚,时不时地抬起头來看一眼,心里只巴望着波尼·克尔斯能够赶紧用完网络,这样自己就能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了。
她也奇怪,有什么电子邮件是需要他亲力亲为的,这些事情一般都是交给助理做了。虽然,阿曼达已经回国了,不过她还是会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其余的关于中国和亚洲部分的则大多分配给冉习习,近水楼台。
等了又等,还不见他要走,冉习习急得不行,偷偷回头看了看。
“你怎么了,这才十分钟不到,你回头七次了。”
波尼·克尔斯一脸惊讶,忍不住问道。
“啊,沒、沒有,脖子有些不舒服而已,刚才一直在对着电脑……”
冉习习假装晃动了两下,还伸手捏了捏后颈部位,做出一副在活动肩颈的动作來。
“是吗,”
他明显不相信,于是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发现她看的是卧室的方向。这下子,波尼·克尔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幽深,眉宇间多了一丝怀疑。
“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他猛地站起來,走到冉习习的面前。
身高优势令她瞬间感到一股浓浓的压抑感,上半身本能地向椅背靠过去,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你干嘛,不、不用了,我好多了,我要工作了。”
冉习习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急忙站了起來,向旁边走了两步,拿起桌上的文件,想要躲开朝自己伸过來两只大手的男人。
“真、真不用,谢谢了。”
她抓着文件,挡在胸口的位置,步步后退,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
波尼·克尔斯挑了挑眉头,沒有强迫她,反而朝卫生间走去:“我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冉习习松口气,连忙点头道:“好,好,你去吧。”
她心里甚至在想,要是他在里面足够久一些,自己就赶快把卧室里的那对父子赶出门外,免得心惊肉跳,那感觉就好像金屋藏娇一样。
不,金屋藏美女好歹让人觉得开心,而金屋藏爷俩是什么情况。
冉习习看着波尼·克尔斯的背影,心里一阵腹诽,就在她大发牢骚的时候,她瞪大双眼,看着他竟然改变方向,朝卧室走去。
“喂。”
她险些扔掉手里的文件,就要冲上去拉住他。
可惜,晚了。
波尼·克尔斯的手已经碰到了房门的扶手,只要转动,就能推门进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冉习习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睿睿一直不肯睡,要你陪他。哎,”
战行川皱着眉头说道,然后假装才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脸吃惊。
他看向冉习习,故意好奇地问道:“怎么來人了都不说一声,我还一直在里面哄睿睿睡觉,都沒听见。”
眼看着他正在努力帮自己圆谎,她只好尴尬地开口解释道:“我、我以为睿睿好不容易睡了,不想再吵醒他……”
战行川笑笑,无奈道:“小家伙一直吵着要你讲故事,不肯睡。算了,不睡就不睡吧,你进去给他擦药吧,等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你顺便想想吃什么,选你爱吃的。”
冉习**觉得他这一番话说得怪怪的,可她急于脱身,只好一闪身走进卧室。
见她走了进去,战行川才终于看向波尼·克尔斯,朝他微微一颔首,很平静地打着招呼:“你好。谢谢你对她一直以來的照顾。”
后者显然对于眼前的事情有些接受不能,皱眉反问道:“你谢谢我,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谢我的呢,她的前夫,那个我们一直认为糟糕透顶的男人,”
战行川显然对他的话感到气愤不已,他刚才只是客气一下而已,谁知道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居然顺杆爬,拿客气当福气,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不好意思,她给孩子上药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考虑先离开了,因为我们准备出门了,不方便再招待你。”
他索性拿出了男主人的派头,直接下了逐客令。
波尼·克尔斯和他对视了片刻,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來:“听习习说,你很快就要再婚了,提前道一声恭喜。我离了八次婚,刚刚才恢复单身状态,现在觉得整个人很自由。倒是你,又要进入婚姻围城了,还是少给自己招惹麻烦比较好。再见。”
说完,他转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了。
战行川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刚要转身,手机突兀地响起,令他眉头一皱。
看清來电人的姓名,他才蓦地一怔。
“喂。”
“行川,睿睿有事吗,你们回家了吗,”
虞幼薇的声音传來。
他愣了愣,才反问道:“你沒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吗,”
她顿了两秒钟,小声说道:“我一个人在家觉得好无聊,所以出來看家具了。行川,家私城的家具都好漂亮,你把睿睿送回家,然后我们一起看家具,晚上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我听说新开了一家……”
战行川直接打断她的话:“你自己挑吧,喜欢什么买什么,不用考虑价格,我们现在先不回去,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他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