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恋的意义是什么（上）
练曦很快就从唐晓口中打探到了练然的住处，但她并没有立刻过去。因为这次回国除了是要看练然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两天前——
“我听说，那个贱人回国了？”练曦问道。
“这个……”唐晓自然知道练曦口中的那个“贱人”所指的是谁，他本来应该回答“是”的，但是却说出了不准确答案:“可能吧，我这儿没有准确消息。”
然后，事实证明了姜还是老的辣（练曦比唐晓大七岁）:“你不觉得欺骗毫无意义吗？我可是有很准确的消息，说你们柒羽出版社以第三方的身份拒绝了与东方漫画的合作啊！”说完话，练曦还瞪了唐晓一眼。
果然，练曦一定对练然身边的人有过交代，才会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否则像这样的大公司与作者的机密合作，谁会向外透露呢？万一协商不成功，出现了类似练然这样的拒签情况，进退两难的，这不是丢了公司的脸吗？
见唐晓一时语塞，练曦更进一步:“都以第三方身份出席协商会议了，唐主编还要告诉我你没有关于他回国的准确消息吗？”
“唉……”唐晓轻叹，“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你为什么刚才还要说可能？”练曦质问。
“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啊！”唐晓说道，“如果直接说是的，你要是控制不住冲出去了，老大知道了岂不是要杀了我。”
练曦手一挥，不再与他纠结这些不相关的事。她问唐晓要了当时的版权协议书复印件，大概看了一遍。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甩，忍不住骂道:“这个傻孩子，果然还是忘不了乔梓岳！”这个拒绝要求是不是太扯了一点，什么叫“因为代理人没有亲自到场签署所以不承认该协议有效”，这就是赤‘裸‘裸的拖延。
“他是头一回签版权吗？他是不知道代理人未到但是只要印章什么的齐全就可以正常签署了吗？”
练曦愤然，她担心的事情或许已经发生。
她绝不允许阿然在一个地方摔两次。
然而练然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他一直在想姐姐回国的原因。他并非不相信姐姐是来看他的，但总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于是，他找到了练曦的经纪人Lan。
“Selina的日程安排？”Lan微微鞠躬，“很抱歉，这是艺人的隐私，Takingof的金牌经纪人绝不会在任何非法律允许情况下随意透露艺人的私人信息。”
“可我是她的弟弟。”练然有点无奈，“难道作为弟弟了解姐姐的日程也是非法的吗？”
“那练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去问Selina小姐呢？”Lan抬起头说道，“那样应该更直接一点吧，而且还可以问到一些更细致的内容。”
练然见套不出什么信息，只好把范围缩小，问一些简单的好回答的。
“她这次请了多久的假？”“艺人的请假通知是直接递交最高层，我们是接触不到的。”
“那她有没有说她要在国内待多久？”虽然他知道答案，但依然想试试看这个经纪人。
“这个您完全可以去问Selina，我想她一定很乐意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谢谢。”“不用”
练然道了谢，推门而出。一场面无表情与面无表情的“对决”暂时告一段落。
这个经纪人，嘴还真严啊！
这个Lan是很典型的东方美女，细眉和不算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薄唇高挑的身材加上修长的双腿，把东方女性美散发到极致。
可惜，这是个冷颜美女，和练然一样，不太会笑。
所以两人在谈话的时候均是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地开始，面无表情地结束。
若是在平常，练然不会表示任何看法，可现在他想知道的事是关于姐姐的。姐姐的想法，他十分想要了解。没有理由，就是想了解。
与生俱来的依赖，无关别离多久。
在练然还在寻找姐姐回国的其他缘由时，练曦已经找到了她要的东西。
“Selina，这里是有你要的关于Seven的资料。”Lan递给练曦一个透明的网眼文件袋，“里面有他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您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或者直接造访他所住的酒店。”
练曦满意地接过袋子，取出里面的纸张简单看了下，问道:“他是东方漫画公司的人啊，怎么随叫随到啊？”
“这个您不用担心，”Lan答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著名画家连羽看上了他早期的作品，最近几天可能会通过打电话或者是直接见面的方式进行交流。”
连羽是当时练姿发表作品所用的笔名，乔梓岳热衷于漫画，一定对有名的画家十分崇拜。果不其然，他爽快地答应了，并表示一定会好好招待。
“而且据我所知，东方漫画公司总部正在处理一个盗版投诉的问题，这个时候一定需要一份正规的版权协议来证明公司的信誉。”Lan有条不紊地说“漫画组的Louis一定会很忙，绝不会亲自来到中国。如果练先生一直不愿签署授权书，Seven一定会打这个电话。”
“很好。”练曦将纸张放回文件袋，“Lan，Vivian说的没错，你果然够完美。”
“多谢您夸赞。”
…………
“我现在很忙，实在是抽不出回国的时间。”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道，“既然你接下了这个任务就要把它完成。别忘了，这个协议只要一完成我就立刻帮你向漫画组提交申请。”
乔梓岳闻言一颤，他差一点就忘了，这份协议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啊！
大学的时候已经因为练然差点放弃了一次出国进修的好机会，这次可千万不能再犹豫了！把前程毁在对自己“余情未了”的老情人身上，总觉得有点不值。
可究竟是谁对谁余情未了呢？
为了替自己的前途保底，乔梓岳拨打了前几天给他打电话的自称是连羽助手的人的号码。他相信，如果有连羽老师的指导，自己或许可以离开东方漫画公司这个禁锢的牢笼，自己在漫画界闯出一片天地。
Lan如愿地接到了乔梓岳的电话:“您好！我是连羽的助手蓝婷。”
“您好！”乔梓岳保持着相同的礼数，“那个，我是那天和你通话的东方漫画公司的漫画家Seven，乔梓岳。”
“哦……乔先生啊，我想起来了。”Lan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就是上一次通话，您说连羽老师想和我交流的事……”乔梓岳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说不定就可以一步跨入漫画界的高层，和许多名家一样受邀参加各种画展和漫展。从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曾经的作品而被发掘出才能，所以这次一定要虚心受教。
“这样啊，那请问您考虑好了吗？”
“嗯，考虑好了。”乔梓岳回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连羽老师见面呢？”
“是这样的，连羽老师有事去美国了。”Lan说出先前准备好的台词，“这次见面将由她的女儿来完成，练小姐在艺术方面也有所涉猎，相信你们的交谈会很成功。”
女儿？著名艺术家的女儿，肯定是接受过熏陶的，能够接受到一些指导也好。
可是，他却没有听清那个“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