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琉璃找到了一辆马车,载着加流罗行进于川之国的路途上。
一般而言,忍者是不需要马车这种东西的,所以在原作中这种交通工具只是短短地出现过几次,比如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派一小部队保护五大国的大名时,乘坐的便是马车。
但是加流罗此时的状况非常不好,从志村团藏的四紫炎阵中脱离出来后,便是一直虚弱的样子……
“告诉我‘寸风’是怎么用的,加流罗姐姐。”琉璃转头掀开门帘,低声说道。
加流罗卧躺在车厢中,身子下铺着几层厚厚的被子,这是少女担心她一路上颠簸而为,闻言轻轻地睁开了眼帘,碧蓝的眸子依旧清澈无比,柔柔地望向琉璃,似乎是在安慰的笑着……
从相识起,便是那般的善解人意么?
“加流罗姐姐,你告诉我‘寸风’的原理。”少女叹了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
然而这位不笑也似三分笑的女子只是嫣然着微露贝齿,摇了摇螓首道:“那东西你学不会的……”
“为什么?我没有尝试过,凭什么说我学不会!”琉璃蹙紧了眉头,不依地说着。
加流罗无动于衷,轻轻地笑着道:“你这个傻丫头,我说你学不会,你就是学不会……”
琉璃转过头,控制着缰绳,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加流罗姐姐,不要让我为难……”少女半个身子探入马车内,脸上带着一丝恳求之色,“不然的话,这风之国,我不会让你过去!”
加流罗沉默,低垂着眼睛,许久许久没有言语。
“我们唯一缺少的,便是时间啊……”琉璃苦涩地笑了笑,低沉着声音道:“一年的时间,我成功的救出了自己的老师林檎雨由利,如果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同样可以做到的!”
“小琉璃,你不必为我做这些的……”马车内,这位不笑也似三分笑的女子此时没有了一点儿笑意,“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本来就应该死去了,在我爱罗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和雨由利不一样,你救了我六年,重新给了我希望,我不想再牺牲你什么……”
“可是你同样是我的老师,不是么……”少女打断了加流罗的话,陈述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身为老师,教授学生一些知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加流罗默然。
“‘寸风’的作用我非常地喜欢,而且以后也许能够用到……”少女语气平淡地道:“如果加流罗姐姐你……你死了后,那个术就此失传了,这我可是不愿意的。”
“琉璃你……”加流罗轻摇螓首,最终却是叹息了一声:“你呀你,就是理由多,我一直都辩不过你,结果每次都依着你……”
“这一次,我还顺着你。”
少女轻轻地松了口气。
所谓‘寸风’,便是当初加流罗为林檎雨由利延缓了一年生机的术,以自己时间的十数倍流速为代价,换取另外一人时间的几尽停止……
和志村团藏的根组织交手过后,少女心里那丝不详的预感便增加了许多,如今终于是少了些许。
马车继续向着风之国行驶而去。
*
“琉璃,在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在这沙子里玩耍了……”加流罗看着这一望无垠的沙漠,仿佛回忆一般地说着。
少女默默地握紧了加流罗的柔荑,一步步地走在这沙漠中。
此时,两人早已就来到了风之国,而且距离砂隐村已然没有多少路程,本来少女是想抱着她直接飞过去,然而这时加流罗似乎想要再感受一番,感受一下她在风之国的过往。
这个天生便能操控着砂的女子,被称为风之国砂的宠儿,砂的化身的女子,此时似乎快乐地如同活泼的精灵一般。
走在沙漠中,她脚步轻快,比之刚才的死气沉沉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然而琉璃却是紧紧地看着,生怕这一切都是假象,生怕这是……回光返照。
不过,作为一个能够操控沙子的人儿,似乎便是天生和沙子有缘,在这沙漠中她的气色是的的确确地有所好转。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呀,小琉璃……”加流罗眼波流转,嫣然说道。
“嗯。”少女点了点头,低声道:“没事的,一切都不会有遗憾的……”
最后一句话,已经低不可闻,却不知道是在向谁说。
加流罗收回笑容,心也不禁微微地跳动起来……
在不远的前方,那座熟悉之极的村庄曾经是她加流罗的故乡,在那里有着她夙夜想要见到的人儿……
“夜叉丸,手鞠,勘九郎……还有我爱罗,你们现在怎样?我的孩子……对不起……”
“琉璃……”加流罗轻轻呼唤。
少女转过身来,诧异道:“怎么了,加流罗姐姐?”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没有尽过身为妈妈的责任……”加流罗轻轻摇头,神情有些黯然。
“这不怪你的,加流罗姐姐。”少女低声,认真地道:“就算怪那个四代目风影,怪我夺走了你,也不能怪你的。”
“你说,他们……我的孩子,到底会怎么看待我?”加流罗轻声地说道。
怎么看待么?
琉璃想了想,这一瞬她的思绪仿佛又飘荡了很远很远……
想到了原作里,眼前这个女子以回忆的身份唯一出场的那一话……
“你还记得我说过么,我爱罗会成为风影,而且是超过历代所有的第一风影……”琉璃望向加流罗,轻声说道:“现在,你还相信我当初说的话吗?”
“我相信的!”加流罗点点头,这是对于琉璃的信任,或者是对于孩子的信任。
“你的孩子,现在也许心会很痛,但是他们会得到你的伤药,无论是从谁那里,”少女眼睛里充满真挚。
“终会知道,作为妈妈,你是深爱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