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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夜色正浓,潘独鳌带着十几个亲随,来到了左良玉的阵地之前。
“什么人?”巡哨左军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潘独鳌的存在,纷纷抽出了各自兵刃!
潘独鳌忙道:“几位将军莫要冲动,我有要事,要禀报平贼将军,还请几位将军定要为我通报!”
他说完,十几张银票,已经塞进了这几名左军的手里。
其中一个左军头领拿出银票一看,不由一怔,草,居然是一百两一张的,这……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潘独鳌一笑,“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几位将军,我不告知你们,我的身份,也是为了你们好!快些替我禀报平贼将军,便说故人来访!否则,若耽误了大事,你们怕是就要人头落地啊!”
潘独鳌神神叨叨,加之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真将这几名左军唬住了!
领头一人赶忙对身边左军使了个眼色,那左军赶忙朝着阵地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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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军大帐内,左良玉正凝视着四川的地图,沉思不语。
眼下发展到这般局势,刘如意已经占尽了先机,他便是想去硬抢,怕是也已经晚了半拍!
索性,左良玉也沉下心来,紧密关注着刘如意部的动向,准备伺机而动!
毕竟,刘如意再强,也不过只有那点兵马,他想要将张献忠诸部全部吃下,这根本就不现实!
这功劳,早晚要落到他左良玉身上一份!
这时,却有亲兵来报:“大帅,外面有人求见!好像,好像是献贼那一边的!”
“嗯~~?”左良玉眉头一挑,这个时候,献贼那边来人是何意?
“大帅,他,他说是您的故人,而且仙风道骨的,兄弟们便没有拦着,现在就在大帐外等候!”
“仙风道骨的?”左良玉一愣,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些江湖术士啊!
不过,他说是‘故人’,倒是引起了左良玉的一丝好奇心,“去,将他带进来!不要让人看到!”
“是!”亲兵赶忙匆匆离去!
片刻,潘独鳌被带进了左良玉的大帐之中。
“学生潘独鳌,见过平贼将军!”潘独鳌一笑,恭恭敬敬的对着左良玉行了一礼。
“潘独鳌?潘独鳌?”左良玉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然心中一动,他猛的抽出腰间宝刀,指着潘独鳌的脖颈道:“你,你便是献贼的狗头军师?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啊!竟然敢跑到本帅帐下?”
潘独鳌见左良玉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微微一笑,“左公,何必如此动怒呢?我家大王,乃是和左公近十年的老朋友了,说一声故人,这倒也没有错嘛!”
左良玉一怔,不由冷笑,“好!好!你倒是油嘴滑舌!那本帅便给你一个机会!说,今日,你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潘独鳌一笑,“左公,今日学生的来意,想必左公您也是心知肚明啊!学生自是不敢打诳语!很简单,一句话,我家大王,想用金子,在左公您这边,买一条活路!”
“什么?”左良玉一怔,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潘独鳌又重复了一遍。
左良玉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啊!这,这献贼也忒的猖狂了吧?竟然,竟然跑到自己的大帐下来买命?这,这……
“潘军师,本帅念你也是个读书人,便不予你计较!你赶紧滚吧!我与献贼血海深仇,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左良玉冷冷回绝道。
“左公,左公,您,您莫要生气嘛!听听学生把话说完啊!”潘独鳌见左良玉真的懂了怒火,赶忙跪地道。
左良玉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潘独鳌忙道:“左公,此次,若左公可以放过我等兄弟们一条活路!我家大王,愿意奉上黄金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买路钱!以后,左公过处,我等必退避三舍,以示恭敬!”
“哼哼!说的好听!每一次见到本帅,献贼哪一此不是退避三舍了?潘军师,你的话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左良玉一挥手,便下了逐客令!
潘独鳌眼见左良玉油盐不进,忙使出了杀手锏,大哭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左公,三思,三思啊!”
左良玉脸色一变,一把扯住潘独鳌的衣襟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独鳌忙解释道:“左公,以您现在的实力,若是将我家大王除去,明显是得不偿失啊!先不说那彩石军刘如意在一旁虎视眈眈,便是以后回了河南,您,您又怎的能在河南立足啊!皇上,皇上他怎的能容忍左公你,坐拥十万大军啊!左公,可是不要忘了袁督的前车之鉴啊!”
事实上,潘独鳌之所以选择左良玉下手,那便是因为,他同左军交战几年,实在是太了解左良玉的性子了!
而刘如意那边,必定是年轻气盛,他便是花费大价钱,也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最关键的一点是,潘独鳌明白左良玉的心思,毕竟,眼下大明各将,又有谁,能像左良玉一般,坐拥十万大军?
这才是他的七寸!
左良玉意味深长的看了潘独鳌一眼,好半晌,他轻轻一摆手,示意潘独鳌坐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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