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低着头，双手交叠着，隔了好久，她才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我知道。”
“啊？”
声音太小，艾佳没有听清楚。
沈初夏抬起头，露出苦笑：“我明白，我明白自己跟他之间的差距……若是以前，恐怕我还会争上一争，可是现在……”
发生了那件事情后，她便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契约还没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艾佳，让你担心了。”沈初夏道，“可是，我希望现在能一个人静静……真是对不起……”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艾佳站起来，道，“你能早点抽身，便是最好的选择。”
……
艾佳离开后，沈初夏缩回被子里。
尽管还没有到深秋，但是，她还是觉得冷，像是掉进冰窖里的冷一样。
第二天，余秋白来向他们告辞。
“怎么不见小蜡烛？”艾佳问。
余秋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僵硬，随即又恢复轻松：“额……家里出了点事，小蜡烛已经回去了，今天我过来，就是代他向你们道个别。”
艾佳点了点头。
沈初夏坐在床上，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时，余秋白又对艾佳道：“我想跟初夏，单独聊聊。”
“额……”艾佳转过头，见沈初夏朝她点了点头，便同意了，“那你们聊吧，我出去看看。”
说完，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沈初夏和余秋白。
沈初夏躺在床上，她的高烧已经基本控制下来了，再输半天液，就可以离开诊所了。
余秋白站在对面，看向沈初夏，脸色有些纠结。
“余少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沈初夏率先开了口。
余秋白看着她，道：“我希望，你能离开阿商。”
沈初夏楞了一下。
她没有料到，余秋白会跟她说这些。
“你开个价吧，要怎么样才能离开阿商？”余秋白道。
沈初夏望着他，心里却泛出一股苦涩。
看来，余秋白还不知道那晚的事情……
她跟秦商，早就没可能了。
余秋白见她没有说话，眼神却飘向其他地方，以为她是心动了，便道：“我知道，你对阿商有感情，可是，你跟阿商是不可能的。我想，你也知道。”
说完，他便看着她。
沈初夏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这已经是近期，第二个人对她说，她跟秦商是不可能的。
“即便你不想放弃，想要跟阿商耗下去，最后也得不到什么，反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和精力。”余秋白道。
“既然，你觉得不可能，那还过来找我做什么？劝我回头是岸？可我记得，我跟余少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沈初夏讥讽地看着他。
就算是不合适，就算是秦商不喜欢她，那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插手，她也不喜欢余秋白的这种口气。
“我跟你之间，的确没什么交情。我之所以插手，是看在小蜡烛的面子上。”余秋白淡淡道。
余岂烛……
沈初夏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商，但是，她却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对余岂烛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