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秋到冬似乎没有一个过程，叶未双还没有察觉时候竟然已经十一月末了。将近十二月日期让他忍不住时常发冷。
莫离任务也接得少了。叶未双这才知道，莫离身为上位天仙，很多任务都是由公会直接派发给个人，就像上次下鬼界，莫离回头跟他一说他也明白能者多劳这个词。近莫离推掉任务越来越多，似乎只满足于成天守家里等叶未双回来看着他忙东忙西。
叶未双不止一次地对他打趣说：“莫离，你这样也不像家庭主夫啊。”
莫离只是什么话也不说，一刻不停地盯着叶未双后背。
“我又不是美女，你瞪着我也不会变成美女给你看。”叶未双好笑说。
莫离忽然说道：“你知道世上鲛人还剩下多少么？”叶未双一愣。“浅水鲛人八十二条，深水鲛人官方统计数目为零。”莫离反坐椅子上，手抓着椅背，“但是，私人统计数目为一。”莫离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未双看。叶未双心里忽然一阵隔应。他不愉地说：“原来我只是条品种罕见鱼。”
“你知道当今有身份记录龙族还剩下多少么？”莫离又问，他没有等叶未双回答就顾自说道，“三十一条，其中历代三条龙王，全部沉眠，所追踪二十三条普通龙也全部沉眠。”
“我还能镀一层金了。”叶未双冷笑。
莫离却无动于衷地说：“金龙鱼有天生本事，一跃龙门便化龙。但他们尚要历经千万年不眠不休修炼才有万分之一几率跃过龙门，而旁鱼且连靠近龙门都做不到。你可知，那道龙门，是多少等级实力槛么？”
叶未双觉出什么不对劲，心里难受，一句话也不说。
“这世上，罕见之物虽多，却及不上一样罕见——”莫离微微抬起了眼睛，神色无波地看着叶未双，“我莫离认定命定之人。”
叶未双呼吸一下窒了，他脸立刻发烫，别过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顾自洗他盘子。
“未双，我莫离今生失去过很多东西，现已经再也不能失去什么了。无论碰到什么情况，不要纠缠于大义、情谊，你所要做一切都是保住自己生命，明白吗？”莫离说话时候始终面无表情。叶未双只是别着头没有应声。他心里依旧有例外。如果是必须去做事，他也不可能毫无原则地选择保命。如果有一天真正碰到了这种别无选择境地，他不敢向莫离保证他会轻易逃跑。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用生命来衡量。莫离看着他侧脸，看着他半边白皙耳骨，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来到叶未双身边，将他搂进怀里：“你知道配偶搭档结局会是怎样对么？”
叶未双神色微微一动容。莫离苦笑起来：“我比你还要清楚。上界坚持走到后配偶搭档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想过放手，让你疏远不是件难事。但是我发现下不去手。无法忍耐是我自己。未双，你很优秀，而且会越来越优秀。总有一天你会遇见比我好女人或者男人。我常想，如果碰到不是我，而是其它人，你大概也会像你依赖我一样依赖其它人。说不定……深爱上他们。你没有尝试过喜欢女孩子，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喜欢女孩子却不是我这个男人。我只是早到了一步，而越来越多人会被你吸引。你也许会碰到自己所认定人。你……真想好了吗？”
埋他怀中叶未双忽然环住了他精瘦腰身。他声音很轻，然而很坚定：“出现我面前不是别人，世界上也只有一个莫离。没有别人能代替这个位置。如果没有这之前一切，我也不可能站你面前。我……我喜欢你。”
莫离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时是怎样表情。反正他是懵了，连面前叶未双双手还戴着沾满泡沫胶皮手套都忘记了，只一把狠狠将人搂进了怀里。
叶未双没敢拿泡沫隔拉开莫离，挣扎着叫起来。莫离听他没声儿了才放开他。
“这是你说……从今往后不准离开我一步。”
“我还要上学呢，莫离！”
*
要说叶未双是凭实力进2班。相信和不相信人五五分成。无论是高一还是高三。高三学长们看叶未双是带了一种不可思议。你想啊，完全比他们小一号小家伙坐教室后一排单人座位，上课不怎么认真听讲，手里却老抱着本大学教材不是装逼就是牛叉。男生眼里这个学弟具有绝对威胁力，女生眼里就不是这样了。以至于当第一个女生很乐地去找叶未双问问题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叶未双放下书本，很愕然地看了学姐一眼，扫了一眼题目，随后开始翻找抽屉。半晌，他露出了一个尴尬笑容：“对不起啊学姐，我近看基础理论教材没有准备草稿能不能借我张……”
所有男生都冒出了一个想法：这小子真他妈欠扁。
女生很给他找来了纸张，偌大一张白纸叶未双上头草草画了几划就提醒女生说：“好了。”
“是这样，将它转化为函数求导用微积分求话……”叶未双轻声细语声音开始推翻很多人心中看法。起码他是有升上高三实力。所有人都等待十二月考试。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因为那个初来乍到叶未双。校长和高一学生尤其注意。但是身为关注点叶未双却完全不知自己使命，他还是天天去钟楼，锻炼那条小金龙。为了地仙第二次复赛考核，他正拼命做着准备。这两天莫离也不出门了，专心家里书房捣腾什么。叶未双猜想一定是关于他这次考核准备。自从叶未双跟他表白之后，这家伙就以将叶未双完全改装成一尊人形移动原子弹为目标。两把惊世骇俗枪还不够，如果不是叶未双极力阻拦，他差点将微型火箭炮塞进叶未双衣袋。
当莫离完成了他几天以来强改装，将其交给叶未双12月8日那个下午，叶未双玉符上再度亮起了几个鲜红大字：“紧急地仙召集令。”
叶未双飞地给莫离打了电话，随即从教室里跳起来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往楼下跑。
孙吴连叫了他两声，只换来一声：“帮我向老师请个假！”
打什么假条啊？孙吴和宋明宇面面相觑。
叶未双飞冲进了高一教室，一把抓住周瑜就跑：“！送我到j市！”j市是他们首都，玉符上清清楚楚地标明了地理位置。如果那个什么该死考核又有一项过时不候规定话，凭他这速度，入门之前就被刷下去了。张飞紧跟他二人身后。
周瑜马上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反手拉起叶未双，脚下一转，已经弯出了校门。教室门口很多脑袋探出来看着他俩。一躲开众人视线，周瑜手中紫竹便爆出一道紫芒，周瑜正要拉人上去，一个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j市不允许使用飞行宝器。”
柳子翼身影出现校门口上方，隐隐措措有些看不分明。周瑜停了下来。“好办法是乘坐jk251号航班直接入市。”他看了一眼手上手表，“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九分钟。”叶未双和周瑜没有马上动身，周瑜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而且飞机不见得就比我们。”
“本次到达时间不做人数要求。三个小时内到达。你们到那儿能只花三个小时么？jk251航班是这次考核专机，只要登了机你们就不必担心入口就被刷下来。”柳子翼手中一翻，两指间夹着一张机票。他深深地看了叶未双一眼，手中机票被他同扔暗器一样飞了下来。叶未双伸手就抓住了。
“身为b市管辖者之一，我地盘出去人要是能考核中拿个什么漂亮名次回来，我当然大有面子。至于这个消息，我不知道可能吗？”
叶未双看了柳子翼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多谢。”随即将周瑜张飞一拽，三人立刻跃上紫竹向机场飞去。
“上头人作怪，”周瑜阴声说道。叶未双疑惑地看向他，“一般如果有这种全国性考核发布，消息会下发到每个地仙手中，像专机这样安排是必定会通知。但是你并没有收到。”叶未双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很可能所有符合要求参赛地仙都没有收到这条消息。”
叶未双瞪大了双眼，这么说柳子翼说他知道也是撑场面而已？“也就是说……这个安排消息传递人……想让这里所有地仙都被刷下抹杀！？”
周瑜深深看了他一眼：“抹杀倒不能确定，刷下是必然了。即便我自负有排名第四十九百大宝器之一电弧紫竹，要跨越中间那么多省市，也不可能短短三个小时内到达。我想下界地仙之中比我好宝器应该是凤毛麟角了，这样情况还比什么？”
叶未双有些震惊：“你说，是上头人作怪……？”
“对，我想是这样。”周瑜点头说。
“管辖下界基本上都是天仙，小像柳子翼这样只是一个区块，大可以管到整个省。就像下界行政管理员一样，这样职位也是层层递增。这次地仙考核绝对有好处可以捞，只要有阶级地方就有猫腻。肯定是我们这块上级嗅到了好处了。”张飞说道。
叶未双脸色阴沉，不说话了。
要到达机场，凭借周瑜紫竹是绰绰有余。他们到达时候还有四分多钟。叶未双一拍脑袋叫道：“呀！我忘记告诉莫离了！”
“我早知道你会忘记。”莫离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意外穿着整齐他向三人走来，“我收到了航班运作消息，已经订了机票，实名制。但是不知道什么人已经把你订走了。”莫离皱眉说道。叶未双急忙拿出自己机票说：“是我同学。他管理这里区块。那个柳子翼，你知道。”
莫离表情却阴了，他背过身说：“走吧，要登机了。”
叶未双没觉察到什么，只是回头向周瑜张飞两人挥手道谢。周瑜和张飞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了古怪微笑。接着周瑜微笑隐隐露出了怅然。“没有管束真好。”张飞默然了。
叶未双跟着莫离通过安检走向机场登机口时，敏感感知顿时察觉到了越来越浓郁灵气，越来越多人朝那个登机口汇聚。叶未双这才意识到，这里人全是身怀绝技天人！只是人看来多，却不足五十个。和当初出线百来人相差太远了。
叶未双将周瑜话速地转给了莫离，莫离顿时沉吟起来。“那小子说得没错，我回头就去查查看。看来这上界，是要好好整顿了。”莫离露出了一个阴沉冷笑，“哦，还有，以后不准接近那个柳子翼。我管他管哪里。”
“莫离！他是我同学！”
“同学也不能比我先一步给你买机票。”
“……”
第二十九章 1/6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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