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院主随手抛给我一卷地图,这卷地图年代已经十分古老,应该是大启国当年旧物。
羽玄篁得了卯印,为监国太子印,天演院主得了寅印,为宰辅之宝,这两枚太岳龙印都藏有无数珍宝,但偏偏我所得的子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当年大启国的无数敌人精魂,在里面封印的无魇战甲开辟的世界中无日或休的厮杀。
如果我能够得到丑印,说不定许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但偏偏,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得到丑印。
拿过了这卷地图,我粗粗的看了一遍,心底略略有数,正要告辞离开,天演院主忽然说道:“你想要去中原腹地寻找其余三鬼的精血,我建议你带上两个人。”
我随意问道:“谁?”
天演院主随手一抛,扔出来一个男子,我定睛一瞧,正是卡南大主教的弟子马泽南,他随即就跪倒在地上,做出了忠心臣服之状。
我以目示意,天演院主淡淡的说道:“还有一个就是玄音了!你们两夫妻终究是还和好的。而且此去中原腹地,你们总要经过启国,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个叫羽翩跹的女孩儿,就是你们夫妇的后人,应该就是玄笙的子嗣。”
我不禁微微蓦然,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永远都不见史玄音,因为她的身份,也因为她窃取了夏娜的身体。不管哪一个原因,都会让我十分尴尬。
天演院主瞧了我一眼,直似能够瞧到我的心底,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避让,只能直面惨淡。”
我肚子里腹诽了一句:“我特么还是直的勇士呢!”
鲁迅先生当年,非要用真,而不用直,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天演院主忽然嘻嘻一笑,说道:“你弄的这个大蛇教很好,很有当年羽北冥先祖创立大天魔宗的气魄,就是教义上偏于松散,虽然利于传播,但却不利凝聚战斗力。我建议你回头搞一个裁判所,专门用来培养战斗力量。”
我刚刚站起身来,就差点一个踉跄,这老头接受新生事物也太快了,我敢肯定这个想法,是他从我部下的黑暗基督教原来的那批教徒那里学来的,绝对不会出自自创,裁判所这么高端的玩意,可是相当考验群众的智慧。
我没有就此作答,挥了挥手,径直离开,马泽南一直悄悄的跟在我身后,直到我快要走到前山,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主人还未迎接主母一起。”
我忍不住喝道:“多嘴!”
马泽南并未因此就闭上了嘴,反而继续说道:“若是主人打算去往中原腹地,我建议还是多带几个人,更便于隐藏身份。比如您收伏的摩诃龙象,阿尔兰,小佩,莉莉丝,门德马这些人,都可以派上用场。倒是庸国的那些灵王旧部没有办法带着,他们身上的军旅气息太浓了。”
马泽南的这提议,倒是非常重要,我想要潜入黑暗世界的土著中去,必然要面临身份的问题,我的生活习惯和各种习俗,都跟这些土著不一样,若是有一群真正的土著跟在身边,也就没有人会在意,其中有一个人稍稍另类一些。
马泽南这家伙,察言观色和办事儿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厉害,纵然我其实很讨厌他,也不得不说,他在这件事儿上的意见绝对值得采纳。
我点了点头,对马泽南的意见不置可否,忽然问道:“你想不想修炼完整的血祭之术?”
马泽南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惊喜,但是态度却恭谨之极,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的确很想要获得完整的血祭之术,但主人必然不会放心,所以……”
我伸手一压,止住了他的话,伸手一般,封印了他体内所有的命魂,然后黄金裹尸布一闪,就把他体内最关键的一团命魂“献祭”给抽取了出来,然后我重新打入了他体内一团新的“献祭”。
马泽南脸色微微一变,但却带有几分疑惑,我在心里嘿然一笑,暗暗忖道:“看来卡南大主教并没有告诉他关于血祭之术的真相。”
马泽南得到了我重新“恩赐”的命魂献祭,只觉得体内的力量层层拔升,从这团命魂内涌出的力量,很快就把其余的命魂一起转化,让他的力量变得更加纯正,之前修炼血祭之术的种种疑惑,都已迎刃而解。
他实在猜不透我的意思,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嘿然一笑,说道:“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的太复杂,我这里有血祭之术头五阶的全版命魂图,等你修炼到了这个层次,我会传授你第六幅命魂图,好生努力修炼吧。”
我没有给马泽南解释,我这么做的意思,我稍微犹豫,还是叹了一口气,让马泽南去把撒迦,雷煌,摩诃龙象,阿尔兰,小佩,莉莉丝,还有门德马都叫过来,自己却转了方向,去往史玄音的住处。
就想天演院主说的那样,有些惨淡的人生,是没有办法躲避过去了,既然迟早都要面对,我更愿意拿出来一点勇气。
史玄音仍旧跟优妮塔和丽莎住在一起,她们三个原本还有些手下,但在加入了大蛇教之后,这些手下也成为了大蛇教的徒众之后,都从她们身边散去了,现在就只有她们三个在一起。
优妮塔在把我引入了房间之后,脸色就变得比较古怪,史玄音仍旧在修炼,她先身上的气势,已经比上次更盛,我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史玄音已经恢复到了四阶虚相的实力。
我缓缓开口,说道:“我打算去庸国一趟,可能还会去大夏,你是否要跟我这我一起?”
史玄音睁开了双眼,瞧了我一会儿,然后就站起来,挥手示意优妮塔和丽莎在房间里等候,就那么扬长而去,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跟上了史玄音的脚本。
“你终于想起来,要叫我同你一起去庸国了?”
史玄音的语气有些冰冷,甚至还透露着几丝恨意,但却也有几分得意,我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就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