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农六村,基本还是老样子。m.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毛主任他们闲聊的时候,也说起了最近接到的诈骗电话。
“……早上打电话来,说不要忘了今天见面的事情。我还琢磨了半天是谁呢,是不是哪个侄女外甥女,但都不像啊。”一个阿姨说道。
毛主任连连点头,“我昨天晚上也接到了电话,说我儿子**被抓了,我那个气啊!”
瘦子嘀咕道:“这是又有哪儿的数据库给人泄密了?”
“也可能是以前的数据又被卖了一遍。我之前收到短信,说有考研的真题和答案卖。”郭玉洁说道。
诈骗电话的内容五花八门,但时间这么相近,就如瘦子和郭玉洁所说,不是哪个大型的数据库资料外泄,就是新出来一个诈骗团伙,买了以前的一些资料。
胖子看向陈晓丘,“陈局那边没接到举报吗?”
“他没跟我说。”陈晓丘摇头,“不过现在都有实时监控了,这种突然爆发的诈骗,肯定会被监测到。”
我们这边无人上当受骗,对此也就不是很关心了。
那些阿姨妈妈的话题很快从诈骗转到了传销上面。
她们说的倒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传销,而是另类的产品推介会,会组个短期的旅行团,到周边的景点逛一逛,然后带着她们到购物地点呆几个小时。就是以前购物游的新版本,推荐购买的东西从金银首饰、电子产品、保健产品变成了大众化的产品。
因为要拆迁的关系,她们一边想着去玩一玩,一边想着不要漏掉了拆迁的重要事项,总算是将话题引到了拆迁上,找我们做咨询了。
拆迁工作进行了一年,很多产权人现在都有些疲惫麻木了。兴奋劲一过,大致算清楚了自己能得到的拆迁补偿金额,家里面太平的,这会儿就泰然处之了。只有少部分产权人还在蝇营狗苟,想要借着拆迁发大财。
这年头,在民庆这样的大城市,靠拆迁发家致富已经是不可能了。拆迁户最好的时机早已过去。
来居委会打发时间的这些退休老阿姨都很淡定,属于生活幸福的那一类。儿女已成家,很孝顺,自己靠着退休工资不愁吃喝,也没有大病重疾,现在正是享受退休生活的时候,所以态度都很随和亲切。
就是有一些这个年纪人的通病,想给人做媒。
我们五个都被问到过好几次了。她们没了话题,就会拉我们问问。也不知道是逗闷子,还是年老后记忆衰退,忘了自己曾经问过。
“……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都不想着谈朋友结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现在都开放了,你别老拿那种老一套的思路来要求年轻人。”
两个阿姨争执起来。
第三个阿姨说道:“现在是开放了,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都可以。你们是不是同性恋啊?”
“噗——”正在喝茶的瘦子一下子就喷了,呛得直咳嗽。
那个阿姨还信誓旦旦的,“你们不要觉得我们老古板啊。同性恋也没什么的。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我小孙子跟我讲的……什么什么亡了……反正啊,新时代了,现在谁还讲究传宗接代?对了!就那句话,你家有皇位要儿子继承啊?”
另外两个阿姨听着哈哈大笑。
我们五个则是表情古怪。
“这话说得有道理。以前养儿防老,现在不讲究这个了。”
“把孩子养大、结婚、生孩子,几百万呢。有这个钱,自己吃吃喝喝多好?”
“就是嘛。结婚,就是找个伴。男人女人都无所谓。”
她们说着,又一个阿姨插话进来,问我们要不要她给介绍对象。
“……我有个老姐妹的儿子,就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人家很开放的。他在银行上班……”
胖子立刻说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瘦子马上接上:“我已经谈过女朋友!”
这下,老阿姨们的目光都看向我了。
我无奈道:“我喜欢女孩子啊,不是同性恋。”
“没关系的。”
“就是,不用瞒着的。”
她们一脸慈爱地看我。
这真是说不清楚了。
瘦子和胖子在旁看着直乐呵,郭玉洁也笑得乐不可支。
郭玉洁动静太大,吸引了老阿姨们的注意,随即就问起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
陈晓丘向来高冷,这些老阿姨们只说陈晓丘淑女,有气质,这种开玩笑的事情不会找上她。
我现在有些怀念自己和陈晓丘的那个绯闻了。
幸好,这时候有个大爷走进来,让那些阿姨妈妈对我们的“围攻”暂告段落。
我精神一振,准备问问他要咨询什么。
我记得这大爷是住在十九号楼的田福,家里面挺太平的,对拆迁这件事也是看得比较淡。
大爷跟我们点点头,没找我们,去找了那些阿姨妈妈们。
一个阿姨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你们散了啊?”
“没呢。他们还在打。我今天手气太差了,一个上午就输掉两百块了。”大爷一脸丧气,“待会儿吃了午饭还有事情,就让位子了。你们谁去啊?”
阿姨妈妈们客气了一番,又问了问那边牌桌上都有谁,一个穿着蓝格子的老阿姨才拎着小钱包,眉开眼笑地奔去了棋牌室。
剩下的人跟田福大爷搭话,问他下午干什么去。
“去接机。我一个老战友和他老伴从国外回来,还带了个小孙子回来。他们也是惨,就一个儿子,喜欢上男人了,还为了个男人出国,移民过去,在那边结婚,收养了小孩。两个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个杀了另一个,然后那个在监狱里面也死掉了。”田福唏嘘地说道。
我听着他这番话,觉得有些耳熟。
“这么惨啊?哎呀,这个太惨了啊。”
“好好的,怎么会杀人啊?”
“谁知道啊。两个人都死了,就剩下一个收养的小孩,那小孩也被吓到了,不声不响的,还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呢。他们给儿子办后事,在那边呆了很长时间,现在终于是回来了。唉……”田福叹气。
我脑中灵光一闪,怔怔问道:“那两个人不会是叫顾君泽和刘胜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