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谁的目光也不敢接触,吞吞吐吐的将昨天在春来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原来你们是误闯入去了那种地方。”公子扶苏恍然大悟的合起了掌心的扇子。
面对着赢湛,我一下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那个昨天,后来,怎么会……”
“你还好意思问!”赢湛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公子扶苏却用扇子遮掩着与赢湛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笑道:“昨日,公主你为保贞洁宁愿坠楼,这份气概令本王钦佩。还好老天眷顾,让公主你落进了本王的马车。本王还想问你叫什么名字,皇弟就冲了进来,将本王从自己的马车里赶了出去。一直到昨晚下半夜,皇弟才抱着你来到本王的王府,告诉本王原来你就是解忧公主。”
“咿?公主何故嘴巴张的那么大?”
“哦,没有!”我赶紧托住自己的下巴,从无比惊讶中回过神。
这么说来,昨天和我缠绵悱恻的男人,是赢湛!
我放入重获新生,只觉得一下子阳光也明媚了,空气也新鲜了,就连树枝上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叫都好似美妙的歌谣。
赢湛还是板着脸,房间里的气温都因此降低了不少,估计是在气我一个大姑娘跑去了那种危险的烟花之地。
不过,我已经不心虚了,也不再害怕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
“咳咳,本王还有一些公务要办,就先告辞了。”公子扶苏见我们眉来眼去,识趣的转身离开。
赢湛叫住他,“什么公务?”
“替皇弟去封了那害人不浅的春来阁,哈哈哈哈!”
目送公子扶苏走远,赢湛坐到我的床边,伸出修长的臂弯搂住我的肩膀,“那里,还痛吗?”
“哪里?哦哦,不、不痛了。”每次和赢湛说话,我都觉得自己掉了智商。
还是机智一点,转移话题的好,“想不到公子扶苏对你那么好。”
“本王承诺过会扶持他登上皇位。”赢湛在我耳边认真的说。
我不忍心打断他的豪言壮志,只是公子扶苏与那帝位有缘无分,无论赢湛如何帮他,历史上都会轮到公子胡亥继位。
赢湛又往床上挪了一点,让我感受到了几分慵懒的暧昧气息。
这家伙,不会又想……
“我想下地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我掀开被子,挪动了一下双脚,突然一阵酸痛就从我下半身席卷而来,疼我的差点叫出声音。
赢湛温柔的将我横抱起来,步伐稳健的走出房门,“本王抱着出去走走。”
公子扶苏比赢湛在朝廷中地位尊贵,王府里的下人也比赢湛府中的多上一倍,几乎在每个拐角都能遇上几个被赢湛吓得跟鹌鹑一样的奴仆。
“公子高吉祥。”又一个婢女撞见我们,吓得跪在地上。
好在这些下人没一个认识我,算是保住了解忧公主的清白。
在这个恢弘陌生的王府里溜达了一圈,赢湛将我抱回屋子。
屋子里已经被整理过了,一夜疯狂留下的痕迹都被抹去了,要不是身体上的疼痛提醒着我,恐怕我只会当做一夜春、梦。
早上来敲门的婢女端来一个方形木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禀告公主,这是您的衣服,奴婢已经浆洗干净,熨烫平整了。”
“退下。”赢湛清冷回应,年轻的婢女又行了个礼退出去,关上房门。
她走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的,丝毫不敢看我们,估计以为赢湛叫她出去是又想对我做些什么。
“你怎么不出去?”回到柔软的大床,我有些惊慌。
赢湛理所当然的勾起嘴角,“本王为何要出去?”
“男女授受不清!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
“哦?你身上有哪里是本王没看见过的?还是你忘了,需要本王来提醒你一下?”
赢湛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探进我的领口,不动声色的挑开了我的一侧衣领。
肩膀一凉,我才察觉到他做的“好”事,一把抱住自己,“色狼,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快点换衣服。”赢湛抓起放在床边的衣服,扔在我的头上,“别想赖在其他男人的府邸,换好衣服,本王送你回驿站。”
“明明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
“也不知道是谁把马车震坏了,本王才会勉为其难来到这里。”
卧槽,车震,还震坏了。
想起昨晚上疯狂的一幕幕,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三两下穿好了衣服,拿起腰带的时候,一个精致的锦盒从掉了出来。
“喏,这是公孙环对你的一片心意。”我心情复杂的将锦盒递给赢湛。
赢湛看都没看那个盒子,“父皇的嫔妃与皇子之前私相授受,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你做这种事情,是希望本王早点死么?”
我打开盒子,举到赢湛面前,“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你先看一下眼嘛~”
“这是——”盒子里金灿灿的丹药让赢湛双眸一亮,接着疏朗的眉头便微微拧了起来,“不、老、药!”
“你收下了,我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
“谁说本王答应收下?不老药需要连续服用七颗才有效用,服下一颗只是浪费。”
“你的意思是,要等公孙环把剩下的六颗不老药都偷出来?”
“她没这个本事。”赢湛不屑冷笑,意味深长的晲着我,“再说,本王也没兴趣长生不老。”
我伸出小手摸了摸赢湛的额头,“没发烧吧,人人都渴望老生不老,你竟然不稀罕?公孙环要是知道你有这个想法,一定哭晕在厕所。”
“无论她哭晕在哪里,没兴趣就是没兴趣。本王的兴趣只有一个~”
“什么?”
“你!”
赢湛戏虐的在我脸颊亲了一下,我的脸刷的就红成了番茄,我及时推开他,免得又要擦枪走火。
“不要算了!”我将锦盒带进怀里,心想着等下次进宫时,找个机会还给公孙环。
赢湛等我穿戴整齐,又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抱着我送入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的车顶一看就是刚修葺过,崭新的木料与周围陈木的颜色对比明显,我不好意思的抚着额头,“给公子扶苏添麻烦了。”
“笨!”赢湛弯曲食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麻烦的人是本王!”
我发现赢湛的嘴角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疤,已经被草药遮盖过,不仔细看很难察觉,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上去,“怎么伤的?”
“被一只猪啃的。”赢湛没好气的抓住我的下手。
“猪?”我不解的歪着脑袋。
赢湛凑近我,挺拔的鼻尖距离我娇俏的鼻头只有半寸,“还是一只发情的母猪。”
我被赢湛“欺负”了一路,终于回到驿站。
赢湛又想抱我下马车,被我打住,“给点面子,别让他们看出来。”
“如你所愿。”赢湛似乎在我的表情中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扯出一个浅笑,看得我有些着迷。
驿站里一片冷清,这气氛可和燕京人一贯的爱热闹的氛围大不一样。
院子里,库尔班和阿莱齐齐跪在地上。
现在虽说已经进入春天,可秦国地处秦岭,冬去春来交替的时间要比南方地区晚一些,故此屋顶和地面上还有一些来不及融化的残雪。
阿莱披头散发,衣服也被撕破了,哭哭啼啼的不断抹眼泪,估计是库尔班兽性大发毁了她的清白。
库尔班则是光着上半身,身上缠绕着带刺的藤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这二人跪地的方向,对准了大巫的房间,可大巫房门紧闭,完全不搭理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我唐突问道。
库尔班和阿莱木讷的转过头,看见我好好的站在那里,两双眼睛同时冒出了喜极而泣的泪花。
阿莱哭的梨花带雨的冲过来,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公主,您终于回来了,阿莱还以为您轻生了,呜呜呜……”
“傻丫头,我没事,公子高救了我。”我拍着阿莱的后背安慰道。
阿莱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红着眼眶特别惹人怜爱。
可库尔班不一样,一个腿粗膀圆的大汉努力憋着眼泪的模样,一点都不招人疼惜,只叫我看的起鸡皮疙瘩。
他也想学着阿莱那般抱住我,被赢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伸出的大长腿绊了一跤,一个狗吃屎摔在我的脚前。
“将军,您没事吧。”虽然是一场意外,但阿莱变成了库尔班的女人,也算是认命了。
燕京的女人都将忠贞放在首位,从昨晚起,阿莱就会将库尔班摆放在她生命中的第一位置。
我郁闷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库尔班听不懂中原的谚语,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掌心的灰,“公主,您再说什么呀,鲜花本就应该插在牛粪上才能吸收养分,开得更加鲜艳。不扯这些没用的,你能安然无事的回来,简直是太神奇了!”
“解忧公主昨天和本王在一起。”赢湛挡在我和库尔班中间,他冷冽的气势让库尔班这个鲁莽汉子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那你们有没有……?”库尔班挠着后脑勺,吞吞吐吐。
“没有!”我脸红的就像一片猪肝,从库尔班挑起眉毛的细节,感觉自己已经越描越黑了。
赢湛替我解围,“本王与公主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昨晚秉烛长谈一番,将军不会介意吧?”
言下之意,反正赢湛和我就要结婚了,未婚夫妻在一起浪漫一晚上需要你这个外人管闲事?
再说,闯祸害我的始作俑者就是库尔班,应该老实一点,闭上嘴别问那么多。
“呵呵呵,有劳公子照顾我家公主了。”库尔班总算识时务了一回。
“解忧公主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希望将军不要在搞出差池,否则本王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禀告燕京国王。把公主伺候好,本王还要准备婚礼事宜,就不多留了。”
库尔班被赢湛抓住了小辫子,无可奈何,只能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恭送赢湛离开。
听见我们的吵嚷声,大巫终于推开了房门。
但他见到我却没有库尔班那么惊讶,像是早就知道我会平安无事。
简单的冲我点点头,就伸长了脖子抬头看天。
其实,星星和月亮无论昼夜都会悬挂在天上,就是有时候太阳的光芒过于刺眼,掩盖住了星月的光芒,凡人的肉眼才会看不见。
大巫在燕京国的职位相当于国师,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通晓药理明辨阴阳,我不知他为何会被摆放在瓦罐里,但我清楚一点,那便是大巫绝对不是普通人。
对着晴朗的天空看了大半天,大巫才神清气爽的嘿嘿一笑,:“紫微星熠熠生辉,这说明,咱们公主很快就要回来啦!”
我听完心弦猛地一紧,想起了前不久做的那个噩梦。
梦中的女鬼不出意外,应当就是解忧公主的鬼魂了。
可大巫却信心十足的说,真正的解忧公主很快就要回来了?
这太矛盾了一些吧?!
“吁——!”驿站外,一个风尘仆仆的燕京装扮的男人勒紧了麻绳。
第195章 :紫微星的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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