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窜起来不到数尺,无形的屏障升起,那颗血珠碰到屏障上,瞬间散裂。
随着香肠嘴最后的一声喘息,破碎了的血珠化作血水溅在了香肠嘴的身上,化作血痕,凝入了她身下的土中。
余浩狼眼挑了下。
还想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搞东搞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啊——”
忽的一声惊呼。
余浩回头,那个原本应该被仆从扔到密道里的小孩儿正看到这一幕。
瞪大了黑碌碌的眼睛,张着的小嘴儿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余浩的狼尾巴摇了下,若无其事号的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身上跳下来。
一下子就窜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叼住小孩儿的衣袍,拽着小孩儿往密道里钻。
小孩儿愣愣的跟着余浩走了几步,猛地回过神来,“不,我不走,你这么厉害,陪我去找兄长——”说着就要把余浩往外推——
方宅中,火焰猛烈,都已经燃到了这个小孩儿的院子里了,凄惨的声音仍不时的传出来,就是不用神识也知道活着的人寥寥无几了。
这个时候出去,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再说要不是那个女人不知好歹的挑衅他,他才不会出脚呢!
余浩“呜呜——”了几声,威胁。
小孩儿一颤,苍白的小脸儿上眼睛里立刻流出泪来,“求你了,帮帮我兄长吧!”
“……”
靠,他就是一只禽兽,帮着你这个小孩儿还是看在曾经认出他来的份儿上。
余浩狼眉一皱,紧跟着扭头往外看去。
小孩儿也看到了余浩的异样,忙不迭的钻出密道。
刚钻出去,小孩儿的眼睛一亮,“在这里,这里——”
急促的脚步喘息到了近前,小孩儿先钻了进来,紧跟着进来的是恒隽,恒隽的怀里抱着的正是方大公子。
四人进到密道。
密道道口封合。短暂的漆黑之后,很快亮起了盈盈的蓝光。
在密道里的石壁上,竟镶嵌着青金石。
恒隽有些惊讶,只是此刻也顾不上。
本来他是拦着那个金衣女子的,可忽然来了好几个黑衣人,他也只能放走了那个女子,而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那个女子死在了师尊的手下。
只是和那几个黑衣人缠斗就花费了不少的工夫,要是再留在那里,恐怕最后他也要交代啦。
现在他虽然把方大公子救了下来,可方大公子先前用了“玉焚”,也不过强弩之末。
“兄长,兄长!你醒醒,我是小三儿,我是月儿啊!”
小孩儿哭的厉害,一把鼻涕一把泪,几乎喘不上气来。
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方大公子咳了口血,哀怜的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反手抓住了旁边的恒隽,“恒,兄弟,是,我,对不,住你……”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令弟的?”恒隽道。
听到恒隽这样说,小孩儿只哭的更厉害了。
方大公子凄笑了声,把腰上挂着的玉诀扯了下来,放到了恒隽的手里。
青碧的颜色散发着淡淡的亮芒,照亮了方家三公子脸上的泪痕。
“辛苦,恒兄弟拿着这个,上,流崧山,自有,人安,排小三儿!”
恒隽愣愣的看着手里碧绿的玉诀,说不出话来。
方大公子此时已经顾不得看恒隽的脸色,艰难的看向那个孩子,
“三儿,方家有你,就还在……”
话音未落,气息已诀。
“兄长——”
痛呼声响彻密道,凄惨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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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过后。
天地之间一片莹白,似乎天地万物的污垢都被那一场连夜的大雪掩埋不见。
县城外的村庄湮在这一片的大雪之中,露出此其比邻的村屋一角。
山林树木凋落,大雪压枝。
直入一幅绝好的山水墨画。
画间,白曼无人的村路上,一人一狗孤零零的走着。
正是恒隽和余浩。
恒隽的肩膀上还一个睡着的小孩儿,寒风吹过,孩子的面孔通红一片,红肿的眼皮紧闭着,小嘴儿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哭了一晚上,刚才才睡着。
余浩瞅了眼睡着的小孩儿,幽绿的狼眼瞅着前方,寒凉的天色中,口中吐出的气息带起一团气雾。
“师尊,真要送他去流崧山?”恒隽忽的问。
“……”
余浩白了这货一眼。
要不然昨儿晚上他从县里跑回山林,又从山林跑回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交代狼群一下,他要出远门?顺便的安排了那个独自在山林中受冻的胖子……才几天不见,那个胖子就瘦了一圈儿,要是他不看一眼,说不定等他们从流崧山回来就只能看到一堆白骨了。
虽然恒隽的个头现在比自己师尊要高,可眼角一直瞄着师尊的恒隽还是发现了师尊表情的不屑,意识到自己又多说了废话。当即打了个哈哈,“是弟子糊涂了,温轩和小清影也在流崧山,就是为了探望他们也要走这一遭啊!”
——就只想到这些?
这回,余浩连眼角都不想给半分。
瞧着师尊的举动,恒隽眼中一亮,“师尊的意思是要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