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接到了朱小君的电话之后,立即换了衣服下了楼,准备打车去公司。
可是运气实在太差,等了五分钟,也没见到一辆。再慌不迭地用打车软件约了辆车,这才来到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刚到了写字楼的大门口,便遇见了宫琳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
宫琳像是专门为陈光明而来,手一伸,便拦住了准备以无视状态跟宫琳擦肩而过的陈光明。
“对不起,宫总,我有急事,请别拦着我!”
宫琳笑了笑:“是朱小君让我来找你的,说要保护你的安全。”
陈光明忍不住不屑一笑:“就你?保护我?”
唐武哪受得了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对他姐姐不敬?一把抓过了陈光明的手腕,稍微那么一发力,便把陈光明痛的呲牙咧嘴的,“怎么?不相信?”
陈光明连连点头:“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达成了暂时妥协后,三个人进了写字楼,来到了真健公司。
开了门,又开了灯,三个人几乎同时惊呼了一声。
公司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陈光明快步来到了佟律新的办公室,房门上的锁早已经遭到了破坏,而办公室中,更是狼藉一片。
陈光明长叹了一声,转身对宫琳耸了下肩:“好了,你可以回复朱小君了,他想要的东西已经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
宫琳皱起了眉头:“你和朱小君到底在做什么?你们真健……”
陈光明不耐烦地回道:“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为好,你知道的,我陈光明的嘴巴是最紧的……”
牛逼刚吹出来,唐武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陈光明的衣领:“你再说一句嘴巴紧试试?看看是你的嘴巴紧,还是我老五的拳头硬!”
老五的这个名号一报出来,陈光明立即配合着打了个哆嗦。他好歹也去过N多次彭州,也听说过老五在道上的威名。
“好吧,我陈光明好汉不吃眼前亏!”陈光明眨了眨眼,随即便想到了对策:“你先放了手,我跟你们说实话还不行吗?”
陈光明的猥琐劲骗取了唐武的信任,也就松开了手。
“佟律新出车祸死了,朱小君跟我做了笔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的就是佟律新的办公电脑或是U盘移动硬盘什么的。”
“佟律新出车祸死了?”宫琳是一脸的惊愕。
陈光明点了点头:“一个半小时前,在机场高速的入口处,一辆集装车卡车从后面把佟律新的车撞成了一堆废铁。”
宫琳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怎么感觉这是谋杀呢?”
陈光明撇了撇嘴:“是不是谋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佟律新死了,这间公司也开不下去了,所以,我才会答应跟朱小君做个交易,赚点失业保险金。”
宫琳笑了下:“那你为什么不跟朱小君道个歉,求他原谅你呢?”
陈光明翻了翻眼皮:“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求过他呢?”
宫琳带着戏谑的口吻道:“那他原谅你了没?”
陈光明回道:“他说,要是我能帮他拿到佟律新的那些物品的话,或许会考虑原谅我。”
宫琳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惜啊,你晚来了一步。”
陈光明苦笑道:“不是我晚来了一步,而是朱小君的反应慢了一步。”
宫琳摸出了电话,准备给朱小君通话,拨电话的同时,又对陈光明说了一句:“你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知道吗?奇江医疗刚引进了风投资金,5个亿啊!”
陈光明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诧的神情,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宫琳应该专注于打电话才对。
宫琳和朱小君正在通电话的时候,陈光明接到了丽莎的电话。
电话中,丽莎显得有些悲伤,要陈光明去酒店陪她说说话。
陈光明随口便答应了下来。
待宫琳跟朱小君通完了电话,陈光明礼貌地邀请宫琳和唐武一块离开了公司。
到了楼下分了手,陈光明想跟朱小君通个电话,问问朱小君他该不该去见丽莎,见到了丽莎又该怎么应付。
可是,朱小君的电话先是在通话状态中,随后便是无法接通,一直延续到了陈光明敲响了丽莎的酒店房门。
在一边拨打朱小君的电话一边向丽莎靠近的过程中,陈光明的内心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陈光明最早是在P&G公司见到的丽莎,那时候,琳达先入为主,占据了陈光明的幻想空间,但是丽莎的高贵优雅以及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风骚,却给陈光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后在真健公司,陈光明和丽莎又发生过两次交集,这两次交集均是在饭桌上,而且是跟佟律新在一起。陈光明不是傻子,丽莎跟佟律新的那点事不可能瞒得住陈光明的一双眼睛,当陈光明弄明白了这其中的一来二回之后,便多少也产生了一点点的幻想。
只不过,当时产生的那一点点的幻想随即便被对佟律新的恶心给掩盖了。
现在,佟律新不在了,而丽莎约了他在酒店的房间见面……曾经被掩盖住的那点幻想又被释放了出来,而且,还在一点点地放大着。
等到了丽莎为陈光明打开了房门的时候,原来只是星星点点的这种幻想居然已经被放大成了一条银河。
丽莎居然只穿了一件睡衣……
……
陈光明迷迷糊糊地从丽莎的房间出来了。
走出了酒店的大堂,迎面冷风一吹,陈光明立即清醒了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二十分钟前,当丽莎身着睡衣为他打开了房门的时候,陈光明的内分泌系统顿时紊乱了,他记不清楚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地被丽莎带到了床上,但是他能清楚的记得,当他正处在最高潮的时候,居然没感觉到房间里居然多了一个男人,而且手中还拿着一部摄像机。
丽莎随即便翻了脸,哭着说是陈光明趁人之危,对她用了强。
以暴力胁迫一位来华投资的外国企业家并与之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这罪状……陈光明即便是被扒层皮下来也无法弥补救赎,等着他的或许只有漫长的牢狱生活。
陈光明怕了。
他从内心深处是真的怕了。
但是,他又是那么地无奈,无奈到了连后悔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种情况下,陈光明犹如一个溺水将亡之人,但凡水面上能触及到的任何物品,都会被当成可以救命的神器。
所以,当后来进来的那个男人向陈光明提出了私了的建议的时候,陈光明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
私了的条件是陈光明要为他们做事,并重新回到朱小君的身边。
那一霎那,陈光明似乎明白了佟律新为什么会死,他想到了自己的下场或许比佟律新更为悲惨,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和姐弟,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这句谏语箴言。
陈光明不是没有犹豫过,他甚至想过以死相抗,然而,这个念头却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眷恋着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他舍不得放弃掉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屈服,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耻辱,但对另一种人来说,却是一种策略,可惜的是,陈光明并不属于上述两种人,他选择的是接受。
“我们会立即向法院提出冻结真健公司账户的要求,并着手撤资清算,也就是说,真健公司从明天开始就关门大吉了,你可以以此为理由向朱小君提出回归奇江医疗的恳求,我们相信,以朱小君的个性,只要你的态度足够诚恳,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丽莎带来的那个男人的话依旧响彻在陈光明的耳边,他坐在了酒店外围花园的台阶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朱小君的号码,犹豫了半天,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只是,朱小君的手机仍旧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中。
陈光明叹着气摇着头,晃晃悠悠地走了,而这个时候,丽莎却跟后来进屋的那个男人腻到了一起。
“约翰,你刚才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在做/爱,刺激吗?”
“噢,上帝,真是太销魂了,说真话,要不是康先生的命令,我真不想打断你们……”
“约翰,但事实上你却在我最高潮的时候让我品尝了跌落悬崖的滋味,天哪,你知道那滋味有多么的痛苦啊!”
“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感觉,丽莎,我真的很抱歉,可是你也应该理解我的难处。”
“我当然能理解你的难处,可是,约翰,我很想知道康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知道康先生是怎么想的?丽莎,你是知道的,我也是临时接到了康先生的命令才赶过来的。”
“我真不理解康先生为什么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约翰,你认为除掉一个朱小君有那么困难么?即便他有着警方的背景,可对于你约翰来说,就算是除掉一名警察也是易如反掌啊?”
“或许,康先生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吧,丽莎,我们虽然除掉了佟律新,但并没有获得他手上的技术,而朱小君却有可能得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