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和吴东城聊的乏了,也都打起了瞌睡,直到天色大亮之时,钟青终于结束了手术,来到了医生休息间,这二人才惊醒过来。
“让你们久等了!”
虽然手术时间是严重出了钟青给出的两个小时的预估,但是,听钟青说话的口吻,便可以得知,这台手术是非常成功的。
“患者术中血压一直很不好,耽误了一些,不过手术还是很顺利,命算是保住了。”一夜无眠,又经历了数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钟青得脸上虽然写满了疲倦,但精神头却是非常的高昂。
刘燕这时刚刚醒来,揉着惺忪地睡眼,问道:“几点了?哦,钟主任都做完手术了呀。”
朱小君笑道:“你看该怎么报答钟主任吧,你睡的倒是踏实了,人家钟主任可是奋战了四个多小时呢。”
刘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一盖房子的,要不,我送钟主任一套房子?”
钟青大笑着摆手:“那可不行,我要是接了你的房子,那检察院会乐意吗?万一再送我一单间该怎么是好呀!”
朱小君道:“简单,刘燕出房子,以我的名义,我看谁还能挑出毛病来?”
吴东城笑道:“那是,你们两口子一唱一和的,绝对合法。”
刘燕娇羞着将身子远离了朱小君一些。
这时,附院的一名副院长也过来了,一进屋,先跟吴东城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跟钟青握了握手,最后向着朱小君出了邀请。
“朱总,要不到我办公室坐坐吧,患者已经送进了Icu,等麻醉苏醒过来,至少也得几个小时。”
不等朱小君作答,吴东城先开了口:“哟,老李啊,你这真是利欲熏心喏,钟主任和我都坐这儿,你就打声招呼算了事了?也不请我们去你那儿喝杯茶?”
李副院长笑道:“都说同行是冤家,你说我们都是冤家了,我干嘛要请冤家喝茶呢?”
这一屋的人都是人精,李副院长算是人精中的次品,他想着要创造一个能跟朱话的机会,但是,这一开口便被吴东城给堵住了。
对医疗界来说,朱小君现在就是一块瑰宝,只要是吃医疗这碗饭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单位,没有不想跟朱小君扯上关系的。
吴东城能明白,朱小君自然也明白。
朱小君更明白,吴东城之所以要堵李副院长,就是担心朱小君因为刘燕舅妈在他们医院接受了治疗而不好意思拒绝李副院长的要求。
“这样吧,你办公室我就不去了,吴院长和钟主任还要回医院,于情于理,我都要送送他们。另外,我上午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办,这么着吧,等晚上我来安排,把大家伙叫到一块吃个饭,有什么事咱们饭桌上边吃边聊,都是彭州医疗界的老朋友,早就该抱成团一起展,你说呢,李院长?”
拒绝的同时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朱的要抱成团一块展,这可是给了李副院长很大的想象空间。
“行,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叫上我们的大老板,咱们一起好好聊聊。”
女人爱美,一夜没睡,脸上的妆都不成了样子,刘燕也深知在舅妈的麻醉复苏时间留在医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于是便想着随便安排个手下在医院等消息而自己先回家一趟,洗个澡,补个妆。
于是,在医院门口,刘燕和朱小君吴东城钟青做了分别。
在回肿瘤医院的路上,吴东城问道:“小君,李副院长那副花花肠子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会不知道吧?”
朱小君叹了口气:“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真的打算答应他们?”
朱小君停顿了片刻:“那得看他们出多少价钱了。”
吴东城哈哈大笑起来:“咱丑化说在前面,彭州以外的医疗市场,我吴东城看不过来,也没这个本事去看,但彭州这块医疗市场,我得要有说话权力。”
朱小君撇了撇嘴:“那你想怎么说这句话呢?”
“转化中心的成果,他们出多钱,我都不同意转让!”
钟青也跟着道:“我支持吴院长。”
朱小君笑了笑:“没看出来,你吴大院长还是狠角色哩。”
吴东城道:“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块皮,想当初,咱们成立转化中心的时候,他们正眼瞧过我们吗?冷嘲热讽,恨不得拿唾沫星子淹死我们,就凭这一点,我吴东城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朱小君嘟囔了一句:“小心眼!”
钟青解释道:“吴院长还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朱老板……”
朱小君打断了钟青:“钟主任,你是前辈,还是叫我名字听得顺。”
钟青清咳了两声:“好吧,小君,你可能还不知道,吴院长已经把叶兆祥给请回医院了。我虽然不清楚当年生了什么,但是,吴院长能做到不计前嫌,只计贤能,这一点,就很不容易。”
朱小君一愣,问道:“怎么想的?”
吴东城答道:“叶兆祥好歹也是个心内科专家,他可能不是一名好院长,但绝对是一名好专家。”
朱小君长吁了口气:“依我看,是钱闹的吧?”
吴东城呵呵笑道:“那你是小看叶兆祥了。”
朱小君叹了口气:“不是钱闹的,那就真是犯贱。唉,说实在的,我也一样有着这可犯贱的心,是不早晚地,还想着重新穿上白大褂。”
钟青叹道:“是啊,明知道是犯贱,可就是放不下。”
吴东城感慨道:“做医生是很苦,是很累,现今环境下,更是委屈,可是,医者仁心,走上了这条路,又怎么忍心下的来呀!”
钟青道:“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人家美国的医生,不也是经历过同样的困境吗?”
吴东城叹道:“但愿吧……不过,我们这一代恐怕是指望不着喽。”
说着话,车子来到了肿瘤医院,下车时,朱小君突然有了想跟叶兆祥聊一聊的念头。
“老叶他已经来医院上班了吗?”
吴东城笑应:“怎么?想见见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