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激战正酣,打的不可开交,战神张辽不幸悲壮丧命,雒城这边,诸葛亮摆下的八门金锁阵也让凤雏庞统无计可施,赵云孤身虎胆,单枪匹马冲入了阵中,他不得不这么做,否者,甘宁深陷重围,性命勘危。
“赵云?”
西川枪王张任,见赵云策马闯入阵中,禁不住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心里暗暗替赵云捏了一把冷汗。
赵云是他的同门师弟,也曾在官渡救过他的命,虽然现在两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张任可不希望赵云死在阵中,这八门金锁阵的威力,非同一般,甘宁带着三千人闯入这种,只是一转眼,就只剩下甘宁自己了,到现在甘宁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性命岌岌可危,张任不住的摇头叹气“子龙,你不该进来!”
赵云艺高人胆大,匹马单枪,左手持剑,右手舞枪,毅然闯进了阵中,西川兵如汹涌的潮水一行,层层推进,不断的涌向赵云,赵云的身后,退路早已封死,敌兵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风雨不透。
无穷无尽的刀枪,不住的袭向赵云,赵云抖擞神威,枪急马快,宝剑狂舞,虽然通道两侧的敌兵,都有盾牌遮挡,但是,赵云无畏无惧,手中的宝剑,削铁如泥,极为锋利,一剑劈落,身旁的一面盾牌应声断为两半,没等敌兵躲开,白光一闪而过,亮银枪一招蛟龙出水,顷刻间已经带起一抹殷红的血箭。
赵云面沉似水,镇定自若,纵马冲杀,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惧和慌乱。
“杀…”
西川兵如狼似虎,杀声震天,几十个枪兵一拥而上,齐齐的刺向赵云,眨眼之间,无尽的寒光已把赵云彻底笼罩,似乎下一刻,赵云就会被扎成刺猬。
叮叮当当。
可是,那把如银龙一般挥洒自如的银枪,却如疾风骤雨一样,一番狂舞,随着一阵激烈的兵戈撞击声,赵云愣是一一挡开刺来的长枪,在敌兵身旁纵马飞驰而过,人影过处,鲜血飞溅,赵云心中极有分寸,自己绝不能被困住。
虽然,自从进入阵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困住了,但是,那仅仅是笼统的说法,只要赤兔马还能奔驰,只要身前还有移动的空间,对赵云来说,就不算被困住。
一旦,被人彻底困住,赤兔马根本无法移动,那才是真正的陷入绝境。
赵云并不恋战,催马勇往直前,可是前面的通道依旧在不停的随着阵法移动变幻,赵云眉头一皱,猛的一咬牙,听声辨位,循着甘宁所在的位置直直的冲了过去。
顺着通道,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不仅会被困在阵中央,也会让人精神疲惫耗尽体力,而且,距离甘宁只会越来越远。
但是,想要冲到甘宁的身前,赵云不得不放弃通道,在密不透风的西川阵中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诸葛亮留个赵云的路,就是那些如长龙般不但变幻的通道,那是死路,是绝路。
相救甘宁,赵云必须自己开辟一条血路,如此一来,赵云必然陷入到被敌兵围死的绝境。
时间紧迫,虽然从理智来讲,不该这么做,可是,为了救人,赵云已经顾不上了。
说他鲁莽也好,冲动也罢,人,有的时候,就都冲动一回,疯狂一把。
策马卷起一阵腾空的尘沙,赵云猛的一抖丝缰,连人带马,直奔左侧的敌兵冲了过去。
与其说是冲,不如说是撞,因为,此路不通,一丁点的移动空间都没有,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前面是一拍手持盾牌的刀盾兵,后面是数不清的枪兵,这些敌兵扎堆拥挤在一起,就算赤兔马是天下罕有的宝马良驹,刚一掉头,虽然撞开了几面盾牌,可是,赤兔马的身上,因为剧烈的撞击,也是鲜血淋漓。
被这么一撞,地上人仰马翻,躺倒了十几个,赵云马不减,银枪毫不停歇的连番刺出。
噗噗噗……没有任何的阻隔,这把绝世神兵,就算敌兵身上都穿着皮甲,依旧轻而易举的扎了进去,一递一收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银枪刺出,鲜血狂飙,这是战场上最绚丽的主旋律,赵云不喜欢杀人,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救人,就算杀再多的人,他也无怨无悔。
“先生,这赵云,当真神勇。”
站在城墙上的马谡,虽然离得很远,也能感受到赵云身上那舍我其谁无畏无惧的冲天豪气。
诸葛亮点了点头“虽然鲁莽些,不过,着实勇气可嘉。”
可惜,不论是甘宁还是赵云,这样的虎狼上将,竟然都在替陈削卖命。
虽然诸葛亮智计过人,有的时候,也是捉襟见肘,奈何身旁无人可用。
黄忠死了,沙摩柯死了,孟获又对刘循也是藏了私心,能堪重任的武将,只剩下张任和马,张任文武双全,马悍勇无双,只可惜,要争霸天下,两个人,实在太少了。
“子龙!”
原本陷入泥沼的甘宁,被困的晕头转向,不知出路在何处,见赵云冲入了阵中,甘宁兴奋的大喊了一声,手中斩鲨刀顿时舞的快,循着赵云厮杀的位置冲了过去。
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因为西川兵的层层堵截,每一步往前移动,都极为困难。
甘宁的身上,鲜血直流,胸前和背后,不是被刀劈中,就是被枪刺穿,伤口不下十几处,可是,甘宁依旧动作不停,依旧战力不减,他怒瞪双眼,如了疯的雄狮猛虎一样,刀锋狂舞,嗷嗷怪叫,手中的大刀,刀刃都打了卷,死在这口刀下的敌兵,早已多的数不过来,每一刀劈落,锐啸连连,必然带出一股血剑,西川兵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想要彻底杀死甘宁,也不容易。
而且,虽然八门金锁阵看起来依旧阵法严密,可是,甘宁和赵云都没有在通道中移动,而是彼此向对方直直的‘撞’的过去,局面的阵型,相应的,也被两人给生生的撕开了一道缺口。
“嗯?”诸葛亮忽然扭头看向张任,不满的瞪大了眼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