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学着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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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吃面,他怎么不自己下去买?非叫她去……
    不过,她还是下车了,并不为他背她上楼这个承诺,而是为了他的眼神,那样柔软甚至带着哀求的眼神,她怎么拒绝?
    想到他说“回家随便你怎么处罚我”时玩味的眼神,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
    这么晚还到私房菜去是个稀罕事,老板完全没想到,而且即将打烊,手擀面早已卖光,但听得向元鹰和顾小淼要吃,二话不说,重新开始和面擀。
    顾小淼忽然想起有天向元鹰死皮赖脸地问她,是不是愿意为他学一学做手擀面,心中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已是夜晚,明亮的顶灯下,一直飞蛾不知死活地撞了上去,发出轻微“铮”的一声响,可它竟然不吸取经验教训,再一次奋勇之前……
    她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对老板娘道,“老板娘,您教教我怎么擀面吧?”
    老板娘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哦?我们的向夫人也要亲自学做面了?是做给亲爱的人吃的吧?”
    她笑了笑,没做回答。
    老板娘便打趣她,“怎么?不好意思了?”
    “哪有!”她有些难为情,“上次您给我带回去的面被他给吃了,直说好吃,今天又让我来买呢!”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学着做?”老板娘揶揄的神情更浓了。
    “就算是吧……”她转了转眼珠,几许调皮。
    老板已经活好了面,搁在一边,对她道,“这至少得搁半个小时呢,我先教你做汤吧,不过,我这儿汤是现成的,你回去可得麻烦些。”
    顾小淼倒没想到这么费时,那他在车里等半个小时不会等得睡着了?转念一想,管他呢,谁让他自己!
    “向夫人,我听着来吃面的人有认识向先生,听说你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呢?”老板一边忙活着汤料一边问:“向先生这么大公司的老板,偏偏还就喜欢我们家的面,说起来啊,我们还有点骄傲呢。”
    顾小淼笑笑:“是你们的面很好吃。”
    老板娘上下打量顾小淼,看得她不好意思了才说:“像!还真的是般配。”
    “像?”像谁吗?顾小淼蹙起眉头,有些觉得不好意思:“难道……”
    顾小淼差点想说,其实他就在外面,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免得麻烦,如果这位阿姨非要见他一见,而他那个怪脾气万一又不肯进来,反而闹得不愉快。
    是以找了个借口,“他成天就忙着公司里的事,哪有时间陪我出来闲逛!”
    老板娘笑笑:“我说的是,你和我想的向夫人的模样啊,真的是一样的。”
    “以前因为只有向先生一个人来,所以我就想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姑娘能够配得上向先生呢,我怎么也想不到,直到看到你刚刚从门外进来,我就觉得,你们俩很是般配。”
    顾小淼笑着点头:“谢谢。”
    其实,自结婚伊始到现在,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他走入自己的生活,也没想过走进他的生活。他说,她不知道他穿多大的衣服多长的鞋子,从来不愿意跟他出去,也从不过问他家里的情况,这话,却是说得没错……
    他们好像一开始就把婚姻的定位定错了方向,别人结了婚,两个人便有了共同的目标,两人的劲往同一个目标一块儿使,只是后来,他们因为很多事情,始终封闭在自己独立的空间里,所以,他们才越走越远……
    “男人忙事业是应该的,可是,当老婆的也要盯着跟着的,现在这社会啊,不要脸的女人多,只盯着人家口袋里的钱,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有老婆,我们这街上就有个十九岁的女孩,给人家快五十岁的男人当情人,年纪都赶上她爸了,成天开着宝马进进出出的,好像还觉得挺光荣,谁不在背后指脊梁骨……”老板娘絮絮叨叨的,发现自己扯远了,又笑着安慰顾小淼,“我只是说这个现象,并不是说你先生就是这样的,但是女人多涨个心眼不是坏事!”
    她笑,“我懂,老板娘,我会注意的!”不要脸的女人?她不是没见过,那个谁不就是一个吗?
    若不是经历过那番事情,她又怎么会和向元鹰到了现在这样劣迹斑斑的地步。
    正说着,老板已经把面做好了端出来,而且走得很急,大嚷着,“老婆老婆!我刚刚怎么听到你说见到了一个人,好像是……”
    话没说完便看见顾小淼也在,马上住了口,笑道,“这个就是向夫人了吧?”
    “是啊!您听见什么了?”
    “哦!”老板有一瞬错愕,然后马上笑道,“没什么,就今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因为我觉得很是新鲜,激动的!”
    顾小淼听了也不以为意,于是,三个人坐下来话家常,只是老板后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半小时过去,老板娘便把顾小淼叫起来跟她一起擀面。
    顾小淼这才知道,原来擀面这事竟然是个力气活,好不容易擀完,她已经累得出了一身的汗,两只手臂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接下来便是切面了,这可是考验顾小淼刀功的时候,她很有自知之明,在交给老板娘验收前,把那些过粗过细的都筛掉了,只余看上去还算齐整的一小撮。
    老板娘见了觉得好笑,“不错不错,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面煮一下会发胀,这点够煮一碗了。待会儿啊,你把你擀的给他吃,让他评价评价!”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第一次的试验品,她决定残害自己得了,明显地和老板擀的有差距,而且这差距还不是一点点……
    “听我的!没错!”老板娘笑着鼓励她,见水开了,便把面放进水里煮。
    顾小淼在一边默默记下所有的过程。
    老板娘把两碗面打好包,还做了记号,叮嘱她,“这是你做的,记得给他吃,我做的这碗你自己吃,别忘了啊!”
    她沮丧地点点头,不知向元鹰吃了她擀的面会有什么反应?
    老板看着她提着面走出店门,一直到她的背影看不见了,才低声对老婆道,“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啊?”梁妈妈也觉得他进来的时候古古怪怪的,正想问呢。
    “向总啊!在胡同里走来走去,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盯着他看了好久,穿着西装,也不打伞,淋着雨东走走西摸摸的,看他那打扮好像混得很不错!当然,他有那样的老子,混得不错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怎么等这么久不进来啊?”老板道。
    “难不成你每天在菜市场等我买菜回来,会不耐烦?”老板娘笑笑:“你看看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才是年轻人的浪漫!”
    “不过说起来,跟着向总来的那位……”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板娘拉到了一边,两个人低声地讨论:“我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向总,这个女人之前和向总还是有点绯闻的。不过都是昙花一现。我看啊,就是人家不喜欢,硬缠上来的。”
    “看上去也不像啊……”
    “你懂什么。”老板娘似乎是已经认准了顾小淼,所以此时老板不管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为了另一个女人说话,从而展示了男人自私的一面。
    于是有些恼怒:“欸,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那种扑上来的?”说完以后甩了自己身上的围裙转身回屋内。
    留下老板一个人看着外面的街道苦笑,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愿意带一个女人吃苦,不光光是有爱,更多的还是依赖。”
    向元鹰守着这碗面这么长时间,他当然不回去催促,他巴不得这个时间久一点,过程艰难一点,或许在一个男人的心中,能够有一个女人能够为了自己的喜好去多做努力,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情。
    顾小淼提着面条回到车上时,发现车门是锁着的,他并不在车上,一手举着伞,一手提着面的她,既不方便拿钥匙,也不方便取手机,只能站在车边等。
    几分钟后,看见他从小巷深处疾走过来,没打伞,头发已经淋了雨,湿漉漉的,垂在额前。
    她快走几步,到他面前,把伞举高,遮住他的头,“你上哪去了?下雨也不带伞!”
    “等你半天你没回来,就下车随意走了走。”他从她手里接过伞来,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拥着她肩膀,他衣服上的雨便浸到了她身上,穿透薄薄的套裙,连她的皮肤上都感受到了雨的凉意。
    “那有没有看到那棵榕树?我小时候常常在榕树那玩,榕树下有个卖冰棍的老奶奶,现在还在那摆摊儿呢!”她仰着脸,看着他问。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松弛,唇角微微上翘,眼睛里,有雨丝淅沥影子,“看到了,大榕树……还有……”他笑了笑,没说完。
    他打开车门,用伞护着她上了车,自己回到驾驶室。
    顾小淼问他,“你刚刚说还有什么?”
    他想了想,用舒缓的语调道,“还有古香古色的院落,石板路,雨打在石板路上,很有诗的意境。”
    她便笑了,“向元鹰,你不当文人可惜了!”
    可是,转念又想,怎么她已经把向元鹰分配了多个角色呢?觉得他做什么都很厉害似的!侦探?推销员?文人?时尚点评人?当然还有他现任的公司管理人……不知他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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