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叹了口气,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如同D大调的卡农一样会在某个高音部分戛然而止,或者又会在起伏不定中飘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得意洋洋看似了不起或自以为了不起的人物,谁又知道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会是什么惨淡模样。
突然感觉有些意兴阑珊、索然无味。一口将杯子里的咖啡饮完正想干些比较提精神的事情,桌子上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我一边接通手机一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盘子里,电话那头传来了老男人杨俊飞的声音:“小夜,是我,你们的帅哥社长近过的怎么样,听说欧洲暴雪成灾,就连出门都困难。你没感冒或者饿死吧?”
切,这混蛋还是一样的令人讨厌。正想骂他几句,可突然,我眯起了眼睛,说出的话也斟酌了起来。不对劲儿啊,这家伙的语气很奇怪,一定有问题。
“老男人,哼,你的话里边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是不是又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嘿嘿嘿,你的嘴还是那么臭,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啊。”老男人嘿然笑着,笑得我背后发凉,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段时间可是我的休假期,我不出任务的。”我皱眉,干脆直接的将主题掐断。想算计我,只要本人不和他见面,坚决不出任务,这家伙就拿我没办法了。
不过这混蛋笑得依然很得意,而且越发的幸灾乐祸:“小夜啊,记得半年前的事情吧?你去调查华苑不良行为教育中心的时候,不是救了一个叫做黎诺依的小美女吗?”
“好像是有这回事。”我隐约记起了那个女孩子。
“对吧,那个女孩跑到了加拿大来了,还到侦探社找过你。”杨俊飞的笑意最后干脆不掩饰了。
“多久前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心里一凛。
“大约是在半年前。你多大的忙人啊,我怎么可能特意让这些小事情来打搅到您。”老男人笑得几乎都快把嘴角给咧到了耳根上:“本来我是打发她走了的,可这女孩对你的单恋已经到了不屈不饶难以理解的程度,她每隔一天就坚持来侦探社烦我,而且特不把自己当外人,把上好的红酒当白开水喝。侦探社的预算实在是承受不了了。我只好委曲求全的将你在德国读书的消息告诉了她,这才算摆脱了那个花钱的灾星。”
“你把我的地址告诉她了?”我眯着眼睛,语气有些冰冷。
“当然没有告诉她详细地址,只是说你在布鲁镇上的某个大学中。我是谁,怎么可能暴露你咧!”
我有一丝怀疑,轻轻的哼了一声:“听你的语气,似乎问题没有那么单纯吧。把背后的话一次性全部说完,你这家伙藏头露尾的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
“哪有,我可是全世界好老板的表率,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报信了。”杨俊飞被推开了,电话筒中传来了老女人林芷颜的‘咯咯’笑声,同样的幸灾乐祸:“小处男,我们侦探社的大姐大,你的小未婚妻李梦月大小姐已经乘上昨天晚上的飞机来找你了。我们集合整个侦探社的力量都拦不住。加拿大离德国有11个小时的机程,估计今天晚上就会跑进你家里。”
这些混蛋,难怪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原来是准备看戏来着。估计杨俊飞是故意将我身在德国的消息说给黎诺依知道的,否则黎诺依在侦探社闹了半年,我不会不知道。其后又怂恿守护女过来找我。依照李梦月的性格,如果两个女孩要碰撞在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行,绝对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虽然黎诺依不知道我在布鲁小镇上的详细地址,但是这地方不大,而且那女孩颇为聪明,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就麻烦了。还是打点行李跑路吧!
唉,还是不行,守护女要是没找到我,止不住会在小镇上惹出什么样的麻烦。脚底抹油溜掉是行不通的,看来只有想个办法来断绝两个人见面了。
我颇为苦恼的捂着脑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可行的方案。偶然见溜达到了窗户前,透过玻璃,竟然看到安德鲁依然坐在雪地上。快一个小时了,他身上的积雪已经累积了老厚,他用手捂住脸,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在哭。
见到他的一瞬间,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冲安德鲁勾了勾手指,出声叫道:“算了,看你怪可怜的。进来吧。”
安德鲁惊喜的抬起头,脸部已经被冻得煞白,鼻孔和嘴边还有些冰凌,估计是结冰的口水和鼻涕:“您答应了?”
“就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我一边笑一边斟酌着:“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
“您说,只要您能帮助梵特家族鉴定那件物品,叫我安德鲁做什么都可以。”胖子全身都在颤抖,估计是绝后逢生带来的强烈刺激。
“你只要答应我就是了,我的事情不急。还是先来听听你的委托吧。”我重新煮了一壶咖啡,为他倒了一杯,然后慢慢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安德鲁迟疑了一下:“事情一时间我也没办法描述清楚,那是件什么东西也没办法准确判断。还是请您跟我去一趟,亲眼看看吧。”
我微微一思索便答应了。拿着外套跟着这个大胖子离开了租屋上他开来的老旧汽车,径直向布鲁镇的东郊行去。安德鲁的汽车不知道是几手货,实在是太难了,一路上走走顿顿,就在我无数次怀疑会熄火抛锚的时候,总算是到了地方。我下了车,抬头望了一眼右手边的建筑。那是一栋很破败的德国古堡,像极了电影中吸血鬼以及幽灵爱寄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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