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世界上最难吃的菜肴,不是不会煮菜的人不小心煮出来的,而是会煮菜的人故意煮出来的。..。更新好快。
这句话是真的,因为我正坐在一整桌难吃的可以毒死人的饭菜前。
第十三次拿起筷子,我又再次小心的放下,陪笑道:“小‘露’,最近我似乎没有对妳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吧?干嘛做出这种菜,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徐‘露’冷哼了一声,做出一副你心知肚明神情说道:“某个人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妳所谓的某个人是谁?”我努力让脸上笼罩起一层‘迷’‘惑’。
她拍了拍桌子,大声说:“就是那个要死不死的沈科。为什么最近他老躲着我?”
“妳是他‘女’友吧,妳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可能知道?”我见她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徐‘露’又冷哼了一下,用一种‘女’生特有的执着气质望着我,许久,才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们做个试验。”
她一边冷笑,一边抢过我的手机放到桌上,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露’?有什么事?”沈科略带慌张的话语,立刻从微型扬声器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徐‘露’平静的和他闲话家常,然后突然问了一句:“你在哪?”
“那妳在哪?”沉默了一会儿,沈科反问道。
徐‘露’处变不惊地说:“我?人家当然是乖乖地坐在家里看书咧。”
“哈哈,那就简单了。”沈科的语气顿时轻松起来,“我在小夜那里,那家伙成天到晚要我陪他打斗地主,烦死人了。”
“那好,你慢慢玩,记得不要太晚回家。”徐‘露’笑着挂断电话,然后用‘阴’寒的可以让血液冻结的眼神瞪着我,柔声道:“小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冷汗直冒,喉咙干哑地说道:“我记起来了,今天确实是有约他打斗地主,只是他还没有到罢了。”
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小夜,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垂死挣扎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起反效果。哼,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等看。”
大约两分钟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以及发出难听的呜咽声,虽然听过这个铃声千百次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就这次怎么听,怎么感觉刺耳。
在徐‘露’杀死人的视线示意下,我战战兢兢的按下了接听键。
沈科紧张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小夜,刚才小‘露’又打电话来查房了。我说了现在就在你那里,记得帮我挡一下,大不了明天我请你喝稀饭。”
靠,那小子惹出一大堆的事情,还害得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居然吝啬的只愿意请我喝稀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有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脸尴尬的望着徐‘露’。
奇怪,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变得那么厉害了?不是说热恋中的‘女’人都是白痴吗?为什么她这个例外的智商不但没有变低,反而猛地变高了十几倍,‘弄’得我如此聪明绝顶的人都着了她的道。
唉,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徐‘露’安静的坐在桌子对面,一边瞪着我,一边帮我夹菜盛汤。
直到我面前特大的碗里,堆满了她‘精’心准备的料理,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小科是不是变心了?他是不是有外遇?他是不是爱上了别的‘女’孩子?他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快说!”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女’孩子的逻辑思维能力,平常可能还看不出来,但是一推移到感情上,超强的推理能力,就会层出不穷的想出种种的可能‘性’。
甚至有的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或者一辈子男生都绝对想象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我苦恼地挠了挠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苦笑着摇头。
徐‘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咬住小巧的下嘴‘唇’,强作温柔地说:“那好,你不说也可以。把你面前的东西都吃光光,如果你吃的完,我就什么都不会再问。”
“小‘露’,妳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满桌的料理,头皮发麻地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好制造一些例如不小心掀翻桌子、或者拉掉桌布,让满桌的饭菜掉到地上的意外。
没想到这么不明显的企图,居然也被那小妮子看穿了,她用全身的重量压在饭桌上,淡然笑道:“把你的爱情理论说来听听,但是千万不要搞小动作。小夜你的那些把戏我可是清楚得很。”
“给妳讲一个曾经听过的故事,很凄凉的故事。”我背脊发凉,无奈地讲道。
“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而且多才多艺,日子过得很好。当她十六岁那年,媒婆把她家的‘门’坎给踩烂了,但她却一直都不想结婚,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遇到她真正想要嫁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天,‘女’孩去一个庙会散心,在万千拥挤的人群中,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用多说什么,从看见他身影的那一瞬间,她的‘胸’口便如同发生地鸣一般的震颤,口中如沙漠干得沙沙作响。那‘女’孩终于明白了自己苦苦等待的是谁了。
“可惜,庙会实在太挤,她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只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的两年里,‘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
“她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佛祖,佛祖出现在她的梦里,说道:妳真的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女’孩点头:是的!我只想再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
“佛祖问:假如代价是放弃妳现在的一切,包括爱妳的人和幸福的生活呢?
“‘女’孩道:我能放弃!
“佛祖又问:而且妳还必须修炼五百年,才能见他一面。妳真的不会后悔么?
“‘女’孩毅然的点头:绝不后悔!
“于是‘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
“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
“这让她都快崩溃了。直到最后一年,有个采石队来了,其中一个人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央走了过去。
“那男人丝毫没有也绝对不会发觉,身旁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痴痴望着自己。
“很快,那男人又一次消失在了远处。在他离开后,佛祖出现了。
“佛祖用慈祥的眼神,望着‘女’孩问:妳满意了吗?
“‘女’孩疯狂地摇头,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央,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到他了!
“佛祖问:妳想‘摸’他一下?那妳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孩流着泪点头:我愿意!
“佛祖迟疑的问:妳吃了这么多苦,真的不后悔?
“‘女’孩轻轻笑了:绝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让无数次的希望破灭。
“如果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女’孩恐怕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明白了,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
“又是一个五百年!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
“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
“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他走到大树脚下,靠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千年相思之苦。
“她只有尽力把树荫聚集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
“千年的柔情,等来的只是男人小睡的一刻,或许他还有事要办,便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
“在动身的前一刻,男人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抚‘摸’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祖说道:满足了吗?妳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如果是那样,妳还需要修炼一千年。
“不用了。‘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很想,真的很想。但是没必要了。
“佛祖奇怪道:为什么?
“‘女’孩的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请告诉我,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佛祖微微地点了点头。
“‘女’孩笑了: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女’孩发现佛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者是说,佛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女’孩有几分诧异,佛祖也有心事么?
“接着,佛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妳做出这样的选择很好,因为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为了能够看妳一眼,已经修炼了两千年。”
我‘舔’了‘舔’舌头说道:“生命总是以一种我们了解,或是不了解的方式平衡起来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据著名的作家张小娴曾经说,爱情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而已,不是你好吗?就是我爱你,我恨你,然后是对不起,算了吧。
“其实爱情实际上是一种化学反应,它由费洛‘蒙’产生,不过这种物质的寿命最长只有十八至三十六个月。这对于热情而执着的青年人来说,毕竟是一件让人扫兴、甚至是绝望的事。”
“这关我什么事?”徐‘露’瞇起了眼睛。
“当然有。”我大义凛然地说:“相对于爱情,友情就诚挚的多了。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的话,友情没有疲倦期,而且可以延续一辈子。”
说完,我认命地拿起筷子,心里不断地诅咒着沈科那王八蛋,然后将头埋向了不知道放了多少瓶芥末油的料理。
会煮菜的人故意煮出来的料理,果然难吃的名不虚传,刚咽下一口,我的鼻涕眼泪就一起涌了出来。
就在我苦闷绝望地哀求上帝解救的时候,救星真的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通电话。
接听完,放下手机。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冲徐‘露’说道:“不陪你们这两个感情幼儿园没毕业的傻瓜疯子玩了。小‘露’,我马上要出去一趟,妳替我把假条‘交’给老师。”
“又要请假?”徐‘露’满脸诧异,也顾不得再强迫我吃友情套餐,连声问:“这次又要旷课去哪里?”
“湖州杼山。”我一脸向往的透过落地窗向外望去,天空一贫如洗,蓝的发亮。“去那里干嘛?那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当然有!那里是所有茶道爱好者的圣地,也是茶道始祖陆羽长眠的地方。嘿嘿,看来又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