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白日梦,背上守护女柔软身体传递过来的冰冷和温暖交织的复杂味道,让我摒弃了‘在做梦’这个可能。
“夜不语先生,你一直都在好奇我手里的手电筒吧?”夏彤继续带路:“这个手电筒就是在教学楼的其中一个教室找到的。最古怪的是,我至今都搞不清楚它的工作原理。希望你能找得到答案。”
由于在这里不再需要手电的光,夏彤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手电筒递给我。这个手电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通体由铝做成,如果是崭新的,那么肯定还会展现铝金属的本来颜色。可是由于经历的时间太久,手电斑驳发黄,周身的金属也磨损了不少,显得非常肮脏。
手电的触感非常不舒服,冷的很,我将它抓在手里,就如同抓住了一块万载寒冰。
轻轻晃了几下,我发出‘咦’的一声。
夏彤观察着我:“你也发现了?”
我点头,将手电的后盖打开。后盖中空空荡荡的,本来应该使用二号电池的电池盒什么都没有。
一旁的梅雨惊讶道:“这手电筒里边没有电池,那它刚才究竟是怎么发光的?无线充电?”
我耸耸肩膀,自己同样也诧异不已。将后盖卡好,我推动手电的开关。灯并没有亮。
“我最近一直都在试,这个手电只要进入了黑暗世界,没电池都能发光。但是一回到教学楼,就用不了了。”夏彤说道。
“奇了怪了。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电筒而已。”我实在无法解释:“据我所知,类似的手电筒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国内算是稀罕物,仅仅只有黑龙江的几个工业基地能够生产。我手上这只,不出意外的话,原产地肯定也是黑龙江。”
梅雨低下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抢过我手里的电筒,整个人又颤抖起来:“这个手电筒,我似乎有些眼熟。”
“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梅雨将手电的后盖打开:“你看看这里。”
她指着后盖上的一处痕迹,那痕迹呈现红色,像是一团风化的文字。
只看了一眼,我完全呆住了。那红色的瘢痕,确实是文字。而且那串文字我异常熟悉,那,分明就是我小时候的字。
一模一样,绝对是我写的。
“这是我的字?”我呆愣的打量着那些小字,好不容易才抬起沉重的头。
这句话令夏彤和嘉荣都惊讶了。
“夜不语先生,你说这手电筒上的字是你写的?怎么可能?”夏彤似乎想要拼命整理思绪:“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
我苦笑道:“不光是这个手电筒。比如眼前的教学楼,分明就是我和梅雨、甚至还有嘉荣的哥哥嘉联,小学就读的母校。”
“所以你们熟悉这个地方?”夏彤眼睛一亮:“那你们知道怎么从这该死的地方逃出去?还有,为什么这座教学楼会在这儿?”
我摇头:“鬼才知道的了那么多。至少我现在都还没有头绪。本来这座教学楼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拆除了,不应该存在了才对。”
我的话令夏彤更加的困惑,不过这女孩头脑聪明,她扶了扶鼻子上眼镜,脑袋里不断地在想些什么。
我们一行四人,沉默了片刻,只有脚步不停的前行发出单调而难听的响。
“那电筒里写的是什么?”几分钟后,夏彤打破沉默。
由于字写在电筒内壁上,写得很潦草如同狗刨,再加上过了太长时间,上边的字早已经看不清楚。但是作为本人,我当然能辨识出究竟写的是啥。
“不要关灯。”我念道:“上边写的是,不要关灯。”
“有什么含义吗?”夏彤问。
我再次摇头:“不知道,我忘了。”
说完,转头望向梅雨,试探着问:“老班长,你既然记得这个手电筒,那么你肯定记得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字,对吧?”
“手电筒是校长的,毕竟当初的年代,手电筒是个稀罕物件。我们好不容易才从校长室偷出来。”梅雨叹了口气。
我顿了顿:“老班长,小学六年级时,我们身上到底经历过什么恐怖事情,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该死的失忆了。”
梅雨急了起来,语气有些冲:“明明是你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要告诉你的。还有,还有,那段时间你行事诡异,明明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屁孩,倒是做事情老练神秘。就算让我现在说,我也搞不懂该告诉你什么,究竟当初的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要我们不告诉你啥。”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我的风格,哪怕相隔十多年,哪怕当初我只有十一二岁,可既然要梅雨等人保密,那就意味着,一定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我必须自己依靠自己,独立记起来的。
自己做事情从来都有条有理,如果打破了自己的布局,那么带来的绝对是无法承受的危险。
可是,该死,十多年前,我到底在布局什么?搞什么鬼?难道那段记忆的缺失,也是十多岁的自己,故意搞出来的?
自己,真有那么厉害?
自从我念出自己十多年前写在电筒内壁上的字后,夏彤和嘉荣就诡异的没有再开口,甚至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惊骇。
“你们回忆起了什么?”我注意到了俩人的异常。
“不要关灯,不要关灯……”夏彤不停念叨着这四个字,她的回忆显然不太美好。
嘉荣笑的苦涩:“夜不语先生,就是因为这四个字,我们才会进入这该死的空间里的。”
我没细问,反而是夏彤一脸坚毅的像是决定了什么:“夜不语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打破陌生人的壁垒,做到资源共享吧。这样,逃生的可能性更大。”
“我刚刚就是这个意思。”我赞同。
“那我就先来讲讲,我跟嘉荣是怎么落入这个空间里的。”夏彤顿了顿:“其实,和我们一起进来的,并不是我们俩人。还有别外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