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如此丧尽天良，是非不分，定会遭天谴的！”
“天呐，我不过是因好奇才来看看，怎就遭了灭顶之灾？我不服，我不甘心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还未，我不想死啊，救命……”
“大哥、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发下大道誓言给你为奴为仆，求求放我一条生路吧。。”
“啊……”
……
愤怒的斥责，不甘的怒吼，绝望的嚎叫，痛苦的哀嚎等等在阵法中此起彼伏，不断传入到陈飞耳中。
他并非铁石心肠，焉能不动容？
他知道，今日赶尽杀绝之举确实有伤天和，极有可能会引来天地的责难。
就算天地暂时没有降下神罚，在他下一次渡天劫时，天地、大道也会一并与他清算。
但他更知道，今日这些修士非死不可，否则，将来死的便是他自己，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地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旦舍利的消息走漏半分，整个宇宙内的修士都会大举来袭，到时候羸弱的地球拿什么来抵抗？
逃吗？
往哪逃？
纵使地球科技不凡，有宇宙飞船等航天工具可暂时离开地球，但那又能逃走多少人？又能逃多久？
要知道，元婴境界以上的修士可是能横渡星宇的啊！
独身逃吗？
就算他能够只身逃走，就算他能带着亲眷朋友逃走避祸，但剩下那些无辜的凡人该怎么办？
他们就该替陈飞遭罪吗？
陈飞又岂能让他们替自己遭罪？
逃不了，避不开，战不过，那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防患于未然！
虽然有伤天和，虽然于心不忍，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一狠到底。
“唉，罪既然是因我而生，自然也当由我而结。将来无论有任何报应，我也无怨无悔！”陈飞长叹了一声，眼神重新恢复坚决之色。
他迅速掐了几个印诀打入半空，全力发动杀阵与幻阵，格杀众修士。
死的快，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解脱，这便是陈飞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不到十分钟，整个血雾禁区的阵法内，除了臣服于他的修士与张天等兄弟外，其他修士尽皆神魂俱灭，身死道消！
无论是愤怒的斥责、不甘的怒吼，还是绝望的嚎叫、痛苦的哀嚎，最终都归于平静。
但是，那些修士临死前的种种表现，始终盘旋在陈飞的心头不肯散去，让他有些悲哀，有些难过，有些痛苦，有些不忍，更多的，还是感慨和无奈。
这，便是良心的谴责！
陈飞不缺勇、猛、狠、智，一向杀伐果断，从不优柔寡断，但这些都是对敌人的。
这一次所杀的修士中，有八成以上与他无冤无仇，只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若只是为了自己，他绝不会这样做，也不忍这样做，但为了整个地球的人，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呼！”
陈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连续多次，方才压住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
“该了结禁区外面的修士了。”他双目闪过一道厉芒，既然已经决定一狠到底，他便不会中途改变主意。
他迅速打出几个印诀，停下阵法。
众修士只感觉眼前一花，山清水秀的世界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则是一片荒芜、死寂的暗红世界。
“都到我这来，你们现在可以感应到我在哪。”陈飞淡淡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众修士不敢怠慢，纷纷纵身赶到他身旁。
一看到他，张天便关切的问道：“兄弟，你怎么样？其他修士呢？”
他所指的其他修士，自然是没有服过锁魂丹的。先前陈飞所说的话，他们可都听在耳中呢。
陈飞淡漠的扫了牛余等修士一眼，淡然道：“都死了！肉身化为血泥，神魂俱灭！”
死了？
众修士眼皮一阵狂跳，心下骇然无比。
虽然他们先前已经有所猜测，但当真正听到这消息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那可是两百多位凝聚金丹的修士啊，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就全都死了？
就算两百多根木头，也要砍上一段时间吧，十分钟……
陈飞不顾众修士的惊愕，再次淡然道：“血雾禁区外还有几十个修士，你们去把他们都杀了。放走一个，你们之间就死一个替他们抵命！”
还要杀？
众修士瞳孔微微一缩，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菊花直逼脑门，全身阵阵发寒，直起鸡皮疙瘩。
见过狠的，但却万万没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
张天眉头微微一皱，颇为不忍的劝道：“小飞，要不算了吧。”
“唉！大哥，我这也是别无选择啊。”陈飞长叹着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数之不尽的修士会来找我麻烦，而为了寻到我，他们必定会去找大哥你的麻烦。当然，这些修士也会去寻你们的麻烦。”
“万千修士找上门去，纵使你们家族在庞大，恐怕也不敢犯众怒。到了那时，你们的家族一定会把你们交出去。”
“你们若背叛我，自是死路一条，若不背叛我，同样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为何不现在为自己争条活路？”
他前面的话是对张天说的，后面的话却是对众多修士说的。
众修士听闻此话后，尽皆神色凝重了起来。
他们都明白，陈飞所言不假，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杀了所有知情的修士灭口，要么自己死。
这些修士先前为了活命都愿意服下了锁魂丹，此时在别人死与自己死之间，又有何难以抉择的？
“好！”牛余第一个点头附和。
其他修士彼此对视一眼后，也随之点头答应。
“这次的行动，由六位金丹后期大圆满的修士负责。记住，放走一个，你们中间就会死一个。我会随机抽签，抽到谁就是谁死，哪怕是金丹后期大圆满的修士，我也绝不会留情！”陈飞冷声警告一番，双手挥出一道光柱：“这是通往外面的路。你们可以在这里相商一下如何才能将外面的修士一网打尽，也可以立即出去。”
“大哥，赤炎大哥，还有你们四个，我们走吧。”他招呼上张天等六人，转身就走。
很快，七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修士的视线中。
张天虽然心下还是不忍，但也知道木已成舟，无论自己在说什么，恐怕也难以改变陈飞的心意，更难改变那些动了杀心的修士的心意。
陈飞顿住脚步，回过身满脸苦涩的叹道：“唉，大哥，我也是别无选择啊。有些罪，既然是因为而起，那就必须由我来背。决不能因我的缘故连累到其他无辜的人，尤其是我们的亲人。”
“我知道，我理解！你没有做错。”张天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赤炎挠了挠头，神色凝重的沉声道：“虽然是有些狠了，但若是不这样做，必将给俺们自己还有俺们的族人带去灾难。俺们个人生死事小，但却绝不能连累族人。小子，俺支持你的决定，要不要俺也出去厮杀一番？”
“不用，有他们足够了。”陈飞摇了摇头，紧接着岔开话题道：“对了，我有一个问题。这个上古战场到底存在多久了？一万年吗？”
“一万年？”赤炎双眉微微上扬，毫不客气的打击道：“小子，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传闻这个上古战场从宇宙鸿蒙时期便已存在，但凡有两界需要进行生死存亡的大战时，便会有超凡者干涉，强行要求他们进入这里决战。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敢来这里历练？”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陈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紧接着追问道：“那有没有个具体的年限？”
赤炎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倒还真没有，少说也有几万纪元了吧。”
“按我化龙星的记载，这个上古战场至少存在了十万纪元，也就是说，这里至少也存在了十万万年。”一旁的张天接过话答道。
陈飞眼皮微微一挑，惊呼道：“十万万年，那不就是一百亿年，这么久？”
张天郑重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化龙星的历史恰好有那么久。至于之前这上古战场是不是就存在，这就无据可依了。”
陈飞轻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惊愕，暗道：“但凡有两界需要进行生死存亡的大战时，便会有超凡者干涉，强行要求他们进入这里决战……魔族往昔入侵地球时，应当也是有超凡者干涉，所以地球的先辈才会与魔族到此决战！”
“既然已经被要求到这里决战，刘老头留给我的信说得结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刘老头在骗我？如果刘老头真的是在骗我，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也是魔族……”
这一刻，他联想到了很多，甚至开始怀疑起了刘老头。
张天见他久久不语，再次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我在想一些有关家乡的事情。”陈飞摇了摇头，紧接着问道：“对了，大哥，赤炎大哥，你们知不知道魔族？”
“魔族？这是什么种族，俺怎么从未听说过？”赤炎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显然并不知道什么魔族。
然而，张天在听到魔族两个字时，却是神色大变。
一看到他的表情，陈飞便确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赶忙追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知道魔族？”
张天眉头微皱，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兄弟，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陈飞略微思量了一下，坦言道：“我的家乡正在遭遇魔族的入侵，所以我想知道。”
“唉！果然。”张天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这个宇宙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魔族，所谓的魔族，不过是人族的一个分支罢了。”
“人族的分支？”陈飞双目微微上扬，神色中略带惊异。
“不错，人族的分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连人族的分支都算不上，而是真正的人族。只不过因为他们修炼功法邪异，自己又自称魔族，久而久之，其他修士自然也就叫他们魔族了。”
“魔族虽是人族，但却生性贪婪、残暴，当年曾引起万族联手讨伐。不过魔族也不曾示弱，高手尽出，与万族联手的大军在上古战场展开了激烈的大战。最后虽然万族联军胜利了，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从此，魔族隐匿，在难寻到踪迹。但整个修真界的修士都知道，他们还存在，只是隐匿得很深罢了。魔族有一优点，悍不畏死，但这也是他们的缺点……”
张天把自己脑袋里有关魔族的认知，尽皆说了出来。
第531章 别无选择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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