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南方的冰一灵兽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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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塘,方锦绣和陈七还记得,是朱瓒的朋友,最早来九龄堂看病的。
“还能怎么救。”陈七说道,摊手,“这是皇帝的命令,现在能救朱瓒的,也就只有他老子了。”
这里的消息肯定已经往镇北传去了。
“有成国公在,皇帝不会真要了世子的命。”陈七接着说道。
“那可不一定。”君小姐说道,“皇帝不会要,陆云旗可以要,横竖不过一命抵一命。”
如果能断了成国公的后,彻底打消了成国公的气焰,这一命抵一命是太值了。
更何况,还有黄小大人的命。
朱瓒出现在当场,说惊马的是他,杀了惊马的也是他,他能说是,别人也能说不是,横竖不过是说罢了。
再加上黄小大人要弹劾成国公,如果说朱瓒做出这种事,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就像当初他在镇北将监察使的轿子扔进水里。
这个监察使被成国公说服不再上告,但黄诚恐怕无法说服了。
毕竟他不是被掀进水里,而是他的儿子死了。
他也只有这一个儿子。
“说不定锦衣卫最后会说万大春的孙女是朱瓒故意安排的呢。”陈七低声说道。
很有可能。
君小姐和方锦绣默然。
“所以现在不是我们能搀和的了。”陈七说道。
“这些事的确不是我们能搀和的。”君小姐沉默一刻说道,“但有件事我可以做,他受了杖刑,我能为他治伤。”
治伤?
陈七苦笑一下。
“你去给别的人,跟陆云旗无冤无仇的人看病,他还闹事,他怎么可能让你去看世子。”他说道,又对方锦绣使眼色。
方锦绣沉默一刻。
“没有人会帮忙,你要想见到朱世子,就只能去找陆云旗。”她说道。
是啊。
君小姐看向门外,这是最快最简单的。
“好,就这么办。”她说道,站起身来。
咿…….陈七心里喊了声,怎么就成好了?
世子爷在陆云旗眼里可算是情敌,哪有男人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去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
你去看了他,他死的只怕更快。
再者说,你想见朱瓒就要求陆云旗,求陆云旗啊……陈七看着君小姐,眼前浮现了曾经见过的场景。
阳城乡下有个恶霸看上了别人的媳妇,故意为难这个男人,小媳妇为了自己男人苦苦哀求,最终为了救自己的男人屈服于恶霸的淫威。
看着君小姐向外走,他忙站起来。
“现在就去吗?”他急问道。
君小姐摇摇头。
“当然不。”她说道。
是啊,一定要从长计议,陈七松口气。
“我先去做给他用的药。”君小姐接着说道。
陈七一口气又憋住差点呛了,还要说什么被方锦绣瞪了眼,立刻不再言语,看着君小姐进了炮制房。
“有什么用啊?”陈七这才说道,“能不能用上还不一定呢。”
“药做了总是能用上的。”方锦绣说道。
要是以前陈七觉得这话没错,但现在这个时候就没那么笃定了。
“总好过什么事都不做。”方锦绣又说道。
对于君小姐去找陆云旗能不能见到朱瓒,方锦绣也不抱希望,只是总要让她做些事才好,要不然一个人坐着更容易胡思乱想。
毕竟朱瓒是在她眼前出的事,而且还巧合的阻止了她救治不想救治的人。
哪怕是无意的,对她来说也是有关系的。
念头闪过,方锦绣又摇摇头。
什么叫哪怕是无意的,当然是无意的,难道是为了解她那时不想救却不得不救的困境,朱瓒才干脆杀了黄小大人的吗?
这太荒唐了吧?
总之,现在总要她去做些事,要不然心情更不好。
自己当初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后来方承宇回来给自己带礼物,元姨娘推自己走出来去做事,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我去算账了。”她说道,“最近痘苗的账目太大了。”
哦对,至少还有痘苗呢。
陈七点点头。
痘苗由各地种痘的大夫收集,再重复利用,痘生痘苗,痘苗生痘,虽然痘苗价格不高,但用量实在太大了。
“我也得去和冯老大人再商议严查痘苗的事。”他说道,“就算没了人找咱们九龄堂看病,天下人也不能不用痘苗,只要种痘一日不停,九龄堂就一日不散。”
陈七吩咐人备车,不过人刚走出来,就看到一辆豪华的车马在一队护卫下驶来。
这种车马护卫只有皇亲才能用,街上的行人忙避让。
先帝子嗣不少,但死的死,外封的外封,如今留在京城的只有一个贤王。
因为年纪小,又深的太后宠爱,所以便留在京城,虽然挂着贤字,却没有做什么贤事。
吃喝嫖赌,更是动不动就进宫找太后皇帝哭穷要钱,在朝中也是多次被弹劾,跟御史们闹得关系很僵。
尤其是去年早些时候,私服装扮去青楼跟人争花魁跟人打架,御史们也纷纷上书要赶他出京,皇帝大怒好一顿责罚,最后太后出面才拦住,这件事后贤王老实了很多,有些日子没有出来逛了。
今日怎么出行了,还如此的招摇,莫非又是要去找花魁了?
街上的人退避在两边指指点点议论。
陈七也停下来避让,神情带着几分艳羡。
这是真正的王侯,不是陆云旗还有成国公世子这种权臣勋贵子弟能比的。
贤王的车驾在街上疾驰渐近,却并没有驶过,而是停下来。
陈七愣了下,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马车。
莫非是这马车挡住了贤王的路吗?
一个内侍从车驾上下来。
“君小姐在不在啊?”他问道,抬头看着匾额。
来,九龄堂的?找君小姐的?
陈七怔了怔,忙应声是。
“公公…”他施礼又要问。
话没出口,那内侍已经转过身不理会他。
“王爷,到了。”他恭敬的对车内说道,“君小姐在呢。”
伴着这声音,车帘掀起,穿着华丽衣袍的胖乎乎的年轻男子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