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孤鸿进入军营之后,运足耳力听过几次,暗中竟是没有任何埋伏,不由得心中起疑,暗道:“莫非事先有何暗号,只要一声唿哨,要等我们出营时,再另行动手?”
倒也愿不得谢孤鸿如此之想,毕竟双方并不是一伙,甚至是些敌对关系,所以如此想也无可厚非。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对方开始确实想有所准备,只是金宗洛蒙在此,对方武艺太高,如此准备有些不敬对方,因此不如放开手脚。而且此地乃中军大帐,在大军团团包围当中,一声呼喝,顷刻间就可动作,若是刀斧手埋伏一旁,万一被对方觉,有了准备倒是画蛇添足了。
众人分宾主落座,那金甲大帅和尼泊尔国师金宗洛蒙谦让了一番,坐在了主位。而金宗洛蒙则是坐在了他右侧下第一个位置。而后依次类推是,几名大将,架鹰人,皮肤松弛的老头。
另一面,谢孤鸿当仁不让的坐在第一个位置,而后是6小凤,公孙兰,还有两个朝廷派来的探子李贵宾与高阳。
张如云说道:“今日再高兴不过,刚巧,今日行军时,打了一只豹子,与两只鹿,想来这等野味也是不错的,权且给众位高人下酒了。”说着他摆了下手,帐门口一传令军卒转身走了出去。
跟着,张如云看着谢孤鸿说道:“谢大侠到了这方贫瘠之地,委实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不过就吃个新鲜罢了,谢大家不要嫌弃才是。”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大帅尽管叫人将野味上来,我们也好饱餐一顿,只是不知吃完了大帅的美食,大帅会阻拦我等离开么?”
张如云闻言哈哈大笑,他本来也没想到谢孤鸿竟是直接问了出来,因此一时间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用大笑来掩饰一番,给自己留下思考时间。差不多了,说道:“谢大侠怕是有什么误会,先前我就说过,谢大侠等人在此,乃是我的客人,我自是要好吃好喝的招待才是,哪里有拘禁贵客的道理。”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更何况金宗洛蒙国师也想和谢大侠等人多亲多近,我哪里能够为难呐。”
金宗洛蒙这个人,谢孤鸿之前就很是好奇,因为在救下那几个护送大梵天真经的镖师后,从那个异域老头子的口中知道,对方如此高的武功,竟然在尼泊尔还有个师父,那想来必然更加不凡,所以,此时也正在打量金宗洛蒙这个人。
后者也正自望向谢孤鸿,见对方望来,依旧笑眯眯的开口说道:“谢先生,乃武术大家,老朽不才,也稍通武艺,还想请教谢大侠,中土武艺与我尼泊尔之间的区别在何处。”众人正敢差异,因为对方的表现一直稳重之极,怎么刚到了帅帐便要与谢孤鸿邀战?只听他接着说道:“我婆罗门武艺,传自梵天之口,听于耳,慧于身,修自身,亲自然,不知中土武艺,是何道理?”他说话时依旧笑盈盈的,而且语气诚恳,众人这才知道,他并非邀战,而是实意向谢孤鸿问武。
谢孤鸿见他如此,倒也不能失了礼数,说道:“我中国各门各派实在太多,各有绝艺,而且讲究法不传六耳,莫说本人不知,便是知道,也只能让国师失望了。”
他说的也是实情,中土武艺,实在太过于博大精深,门派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各家都有几门压箱底的功夫,就是他知道这些口诀秘要,可以说的话,那恐怕一年半载也是说不完的。
下位那皮肤松弛的老头子,闻言用十分生硬的汉语说道:“法不传六耳,这是听风辩位的功夫么?在我婆罗门乃是小术,倒也不足为奇。”他乃是金宗洛蒙的开山大弟子古博,本是在尼泊尔一贵族的奴隶后代,与金宗洛蒙只差十来岁,不过后者见他十分能够吃苦,便起了爱才之心,将他买了出来,名义上就成了他的奴隶,可实则却收了他为徒弟,传给了一门婆罗门的四大护法神功之一。
自古以来,这门功夫无论天资多高,要是不肯吃苦,那是万万修不了的,因为它讲究的便是水磨功夫。这乃是从婆罗门教至高经典中记载的一门神功绝艺。练功时,共有一千零二十八卷,每卷共三十六副行功姿态,每个姿态需每日修炼不可断绝,若是不然,只能从头修起,或者永生停留在当时的境界,再也不得寸进。而这门功夫千年以降,没有一个人可修至圆满,便是身为尼泊尔国师的金宗洛蒙,也只是练到了第十一卷。而这个古博当真是能够吃得苦中之苦,十余岁时便开始修炼,每日连必然练一幅行功姿态,偶尔还练两幅,此时已经勤练不缀七十余载,共练了七百六十九卷。
古博说完之后,一指对面肩膀上停着伤鹰的高阳,说道:“便是我用法不传六耳的功夫,现的这只老鹰,而后,奥吾具师弟,用他的宠物,将其击伤,使得你等失去了空中的传信道路。”
原来,高阳的猛禽非是成年雄鹰,而那奥吾具所熬的老鹰,已经先后调教六年,在空中自然不是敌手,被抓伤了翅膀,只得落将下来,这也是谢孤鸿与公孙兰一直没联络上他们几人的原因。
此时古博说完,众人皆知,他汉语是极差的,法不传六耳指的是不让外人知晓,可他却理解成了一种听风便器的功夫,因此都感有些好笑。不过当听到就是他觉高阳的老鹰,这才让自己等人处在现今的局面时,均都反气愤非常。
对面的高阳停了大怒道:“伤我的黑云,我还未找你算账,原来你才是正主。”越说越怒,啪的一声,拍案而起,道:“你们师徒不是说要领教我中原的绝艺么?好说,我便是站在这里不动,也能赢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