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禄山,杨国忠眉花眼笑来到内室,过了一会,与之住对门的虢国夫人,贵妃的三姐杨玉瑶走了进来,顿时满室生香。
看到杨国忠这么高兴,杨玉瑶笑着道:“三哥,那胡儿找你何事,怎地这么高兴。”
“没什么事,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对付梁国公萧去病……”杨国忠笑着把刚才的事情都跟杨玉瑶讲了。
早在二十二年前,杨贵妃父亲杨玄琰去世的时候,杨国忠趁着帮忙打理丧事的机会,就与还是少女的杨家三姐杨玉瑶偷偷勾搭上了。
当时杨国忠还是一个赌场小混混,过得非常不得志,杨玉瑶将自己的私房钱全部给了杨国忠。无奈杨国忠太不争气,转手就输光了,于是无颜再见杨玉瑶。
后来两人各自成家,七年前,杨玉环被册为贵妃,当时还叫杨钊的杨国忠因为这层亲戚关系被时任剑南节度使的章仇兼琼委派上京送礼。
正好杨三姐杨玉瑶新近丧夫,于是两人再次勾搭再一起,到现在,两人差不多是全长安所有人都知道的情人关系。或并辔走马,或同车来往,昼夜往来,五鼓待漏,从不避嫌。
杨玉瑶笑着听他说完,问道:“那三哥是何打算?”
杨国忠笑着道:“三妹,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我觉得啊,这个梁国公挺懂事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们送来,他经营四海商社还给我们分红。
再说玉环挺看重他的,我认为没有必要为那胡儿与那萧去病为敌,他可是我们的大财神啊。”
杨玉瑶对萧去病印象蛮好,有什么事情想到杨贵妃的时候都不会忘记稍上他们三姐妹一份。
比如香皂和玫瑰甘油等,四海超市里卖断了货,多少贵妇人想买都买不到,而自己却想要就有,优越感一下就出来了。
还有萧去病安装完四海超市的水管之后,还派人给大明宫和兴庆宫以及他们三姐妹的宅子安装了一套竹节水管。那个红木的抽水马桶,用得真舒服。
安禄山虽然也巴结她们,但安禄山送的东西却远没有萧去病送的新奇有趣。最重要的是,萧去病现在是在帮他们赚钱。四海商社他们可是有分成的。
杨国忠舒服靠在杨玉瑶丰满的身体上,一脸笑意:“说的没错,我的打算就是明面答应那胡儿,让那胡儿帮我一起对付李林甫。
对待萧去病呢,我实际并不出力。也暂时不与他翻脸。就让那胡儿与萧去病互相之间斗得个死去活来,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就这么干。让他们争,到时候两家都来求我们,我们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杨玉瑶高兴地笑了出来,然后说起正事:“是了,三哥,我要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杨国忠站了起来,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盒子打开。得意地笑道:“我亲自出马,如何会办不成。”
杨玉瑶兴奋地结果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套还未发行的大唐金银币的样币。杨玉瑶激动地拿起那枚一两重的金币,顿时觉得眼前金花乱冒,全是一枚枚闪闪发亮的金币,脑子里叮当作响,全是数钱的声音。
杨玉瑶的手贪婪地在金币上细细抚摩,最后停留在李隆基的头像上和内圈的齿轮上,又是激动又是遗憾道:“这个萧去病做事就是太过认真,干嘛把这些金银币造得这么精美精致!”
杨国忠从盒子里取出那枚五钱重的银币放在杨玉瑶手上。也颇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道:“金币不好造假,一来颜色和分量差别太大;二来能用得起金币自然都是权贵和有钱人,这些人岂是愿意吃亏的?
所以你主营的还是银币的铸造,用白铜。锡和铅,趁着现在别人都没有样币,你赶紧拿回去多制作一些模子,等元旦一到,就可以大量铸造。然后通过你的柜坊兑换出去。”
柜坊就是最早期的银行和钱庄的雏形,专营钱币存放与借贷业务的商家。不过与后世的钱庄和银行不同的是。唐宋时期的柜坊,存钱不但没有利息,反倒要付给柜坊保管费。
当然,如果有人要向柜坊借钱的话,是要支付较高利息的。
如果说李林甫是权力的奴隶的话,那虢国夫人杨玉瑶就是金钱的奴隶。这个女人,对金钱的追求简直到了痴迷和变态的地步。
整个长安城里,但凡赚钱的行当,她都要插一脚,柜坊这个最赚钱的生意,杨玉瑶当然不会放过。在长安的东西两市,以及平康坊,亲仁坊,宣阳坊等贵族住宅区都有他开的柜坊。
杨玉瑶想了想,道:“还大量铸造?光靠熔化真币,一时间能造多少私钱?你身为太府卿,那安西军带回来的二十万斤银锭,就不能挪出一些吗?”
杨国忠叹口气道:“你自己也说了,这个萧去病做事就是太过认真,他把这事卡得死死的,走的时候交给安给事中卢奕这个书呆子监管,转运和存放都有安西军士兵把守。
这些将要熔化铸币的金银,就算是我这个太府卿也没办法动一点手脚。难不成让我将陛下大盈库登记在册的精美银器拿给你铸币?”
杨玉瑶有些不高兴:“这萧去病,还真是可恨,三哥,要不要稍微帮着那胡儿打压他一下……”
远在八百里之外的萧去病并不知道有人正这样算计他,他此刻正被人骂呢。
前宥州刺史康神奴已经萧去病追上,生擒活捉,而蛇牙大统领,白衣剑客张献诚却让他给跑了。
另一边,南岸战场,追击萧去病的右路军被萧去病杀死数百之后,剩下的大溃之后被两千六州胡军杀死一千多,跑掉一千多,剩下全都缴械投降。
而李晟也在远远看到朔方军到来的时候,命令一千九百多唐军转守为攻,自己则带着李倓,南霁云,阿米尔江,顾小俊等几名猛将,直扑拓跋守寂所在的中军,也成功将拓跋守寂活捉。
两万党项八羌骑兵,在一千九百多唐军的打击下,被杀死大约一半,跑掉两千多,有六千多下马投降。
“萧去病,你这个屠夫刽子手!我党项族有人少数亡命盗匪受蛇牙五百万缗悬赏蛊惑,攻击了唐军。你杀了他们是他们罪有应得,可你为什么要下令扫荡我党项八部部落?他们有什么罪要被你杀害?
你这个血债累累的屠夫,你连还没长大的无辜孩子都不放过,你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就真的心安理得吗?晚上真能睡得安稳吗?你就不怕恶鬼前来索命吗?
你这个人屠,我就是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
等萧去病夹着康神奴回来的时候,已经受伤,还被两名唐军押着的拓跋守寂便像疯了一眼,挣扎着向萧去病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