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河东卫氏,乃是一代名将卫青的嫡系家族,正是凭借着当初卫青的权威和声势代代传承至今,之后不断开枝散叶,不断壮大形成的,既然卫家能成为世家,那么不出所料,一旦董羿日后霸业有成,甘宁、张辽、许褚、金彪、方悦等人的都会走上卫青的这条路,因为他们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日后封侯拜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他们的子孙后人,受他们的余荫庇佑,自然凌驾于别的家族之上,久而久之,也自然会成为威震一方的世家豪族。◎,
世家既然不能灭,那么董羿便可以尽可能的培植能够给自己带来臂助的新的世家。
而公子军在董羿的手中,这些纨绔子弟可以尽情的玩鹰遛狗,可以无所顾忌的继续放纵快活,看上去没有受到约束,可他们想要壮大家族的实力,却变得非常艰难,除非能够‘玩’出花样,给董羿带来令人眼前一亮的表现,而这很难很难。
单论冲锋陷阵,并州军任何一个兵卒都不比他们差,而驯养宠物想要玩出境界,一百个人也未必能练出一个,继续让他们玩闹,更像是后世中用毒品大烟去腐蚀那些官宦豪族一样,不难想象,今后在董羿的境内,世家的力量,将会受到极大的削弱,而与之相对应的,依附于董羿的世家,或者那些战功卓著的兵将,将会对过去的世家取而代之。
“主公……”见董羿迈步走进帐中,正在欢闹玩耍的公子哥们呼呼啦啦的起身忙冲董羿打着招呼,董羿倒也客气。笑着冲众人摆手道“大家不要拘束。邺城之战。虽然有些人表现不尽如人意,但是绝对多数,都做的不错,我希望你们都能再接再厉,另外,此战立功者,我定然绝不亏待,稍后。等功劳簿统计出来,表现好的,赏赐自然少不了,你们继续,我只是随便转转,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
里面乱糟糟的一幕,丝毫没有引起董羿的反感和不满,自始至终,董羿的脸上都挂着亲和的微笑。
虽然董羿对他们要求不高,可人都有攀比之心。就算这些世家公子哥再不学无术,也不希望落在别人的身后。往日在街头巷尾,他们也不是随便耍耍,彼此之间,也都互相叫着劲的攀比争斗,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比如马陵的獒犬一战咬死了好几个黑山军,见马陵眉飞色舞乐的手舞足蹈,其他人自然不服,接下来,出乎董羿意料,反而众人‘玩’的更起劲了,以前只是三五成群的赌点输赢讨点彩头,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谁玩的好,谁训出的鹰犬厉害,谁就有军功,谁就可以得到丰厚的奖赏,可以在人前显威,光耀门楣,甭提多威风了。
这些,自然是董羿乐意看到的,若是世家都精于心计,那对董羿来说,那必然要引起足够的警惕,可这些人玩的越疯,反而越影响不到董羿,因为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董羿认为是‘最没出息’的一代,他们继续这样沉迷下去,只能作为董羿手中的棋子和工具罢了。
“鞠义现在何处?给我带过来。”走出公子军的营帐,董羿转身冲史阿吩咐道。
“诺。”史阿答应一声,飞快的转身离去,过不多时,便带着几名黑衣暗卫将鞠义给押了过来,鞠义身上缚着枷锁铁链,身形略显狼狈,披散着长发,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身上也已经挂了彩,一路走来,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可鞠义高挺着胸膛,昂着脑袋,目光直直的怒瞪着董羿,依旧傲气十足,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惧怕和落寞,一双嗜血的虎目,精光灼灼,透射出灼热的冷芒,虽然捆着绳索,可身旁的几名暗卫依旧不敢大意。
“董羿,落在你手里,鞠义无话可说,战场胜负,乃兵家常事,输给锦帆军,是鞠义技不如人,要杀要剐,赶紧给我来个痛快,大不了一死,鞠义何惧之有。”冷眼瞪视着董羿,没等董羿开口,鞠义倒摆出了一副坦然赴死的姿态。
董羿打量了鞠义两眼,笑着点了点头,“是条汉子,想死,容易,可我为什么要让你死的那么痛快,你鞠义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命令,都敢置之不理,给你两条路,要么归顺我并州军?…”
没等董羿把话说完,鞠义抢先开口打断了董羿“我选第二条。”
拍了拍手董羿称赞了一句“果然是条汉子,王越,人交给你了。”
鞠义狠辣骁勇,麾下先登死士更是个个悍不畏死,能带出这样的虎狼之兵,董羿心里对鞠义倒真舍不得杀掉,若能收到自己帐下,日后霸业,必将如虎添翼,而且,玄机阁的密卫已经用飞鹰传来消息,就在不久前,曹操曾让曹纯送给鞠义一大笔的金银财宝,价值不下亿贯之多,董羿明白,若是放走了鞠义,那么他很可能会投奔到曹操的帐下,曹操拿着从自己钱庄抢来的钱拉拢鞠义,既然知道了经过,董羿便没理由让鞠义从手中溜走。
实在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留给对手,尤其是曹操这种谋略出众心怀大志的强劲对手。
王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阴冷的盯着鞠义脸上划过一丝怪异的笑容“放心,主公,交给我吧。”
即便鞠义这种早已将生死抛之脑后的狠辣虎将,在王越的目光盯视下,也微微心中有几分发寒,王越一摆手,直接将鞠义给带了下去,随便找了个四处封闭的石屋,王越笑着瞅了一眼鞠义,猛的抽出腰间的青云剑,鞠义还以为王越会对他出手,索性闭上了眼睛,嘴角不屑的冷笑了起来。
哪知,咔咔几声,一直冷风吹过,接着便是哗啦哗啦的响声传来,鞠义睁眼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要放了我?”
他不明白,为何王越要挑断他身上的锁链,王越伸手一推,鞠义身子连晃了几下,一个站立不稳跌进了石屋之中。
“咣当。”一声,厚重的石门严丝合缝的关了起来,鞠义起身冷笑起来,不过是一间寻常不过是石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算光线幽暗,伸手不见五指,也算不得什么,对见惯了生死的鞠义来说,这什么都不算。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