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了顿时兴奋了,叫道:“还有这种好事儿?”
赵燕琴把他推到了昊极天碑切近,浅笑道:“这也是万妖会的福利之一,不过能够获得血脉传承的新生妖怪往往一年也只有两三个,你也不用抱太多希望,免得希望太大失望也大。”
许了随口问道:“你有没有获得血脉传承,得到什么功法、”
赵燕琴噗嗤一笑,说道:“这种事儿是每一个妖怪的最大秘密,除非你是我特别亲近的人,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说?”
许了讪讪一笑,知道自己冒失了,按照赵燕琴的指点,走近了昊极天碑,双手按在了碑身上,默默的催动体内的妖力,去感应这座天庭流落人间的宝物。很快他就感觉到小腹中微微一动,输出了一股妖力进入昊极天碑,黑光妖气灌注到昊极天碑,许了的眼前就是微微一亮,眼前似乎有一团厚重的云光,云光之中无数灵禽异兽,妖魔鬼怪都活了过来,冲着他信信发威,无声咆哮。
许了并没有感应到任何一头灵禽异兽,妖魔鬼怪跟自己有血脉相连之感,黑光妖气扫过了这一团云光,毫不留恋,继续涌向昊极天碑的更深处。
须臾间,黑光妖气就连破八团云光,冲入了最后一团云光之中。
许了也微微生出一股明悟,这九团云光就是昊极天碑的九层封印,越是最高处的云团,封印的妖魔就越强大,自己的妖气能一口气冲到第九团云光,说明了自己的血脉足够强大。
就在许了以为,自己在第九团云光中一定能够找到属于他的血脉,黑光妖气却骤然一轻,竟而连第九团云光也一起冲破。
这让许了惊讶到了极点!
下一个瞬息,许了就觉得身体一轻,眼前骤然大亮,已经再非是云兮宫,也不是昊极天碑内的封印,而是一座有三十三层的巍峨天宫。
有无数天兵天将从这座天宫里涌出,驾驭无穷元气,成千上万的法宝,不计其数的法术轰向了四周,更有一层层的大阵开启,催发烈火烟霞云光神彩,笼罩在在天宫之外。
数以亿万的妖魔,正在七头绝世天妖的率领下,疯狂攻打这座天宫,无数法术,神兵,法宝在虚空中碰撞。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无数妖魔,乃至天兵天将陨落,妖魔之血和天宫兵将的神血化为大片的黑气,绿光,黄雾,云霞,乃至风云雷电,雨露霁光,弥漫的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笼罩住了整座三十三层天宫。
一头身披玄金甲胄的绝世天妖忽然一声厉啸,身躯暴涨,化为万千丈高大,掌中黑黢黢的铁棒亦变化的犹如撑天神柱,狠狠一捣,顿时满空神血飞洒,不知有多少天兵天将命丧这惊天一棒之下。
这头天妖的目标,并非是屠杀天庭兵将,而是一株参天巨树,这株巨树横贯三十三天,枝叶繁衍无穷,正是这座天宫的根基,每一层天宫都是它的枝干所化。
一瞬间,不知有多少层守护天宫的大阵破灭,更不知有多少法术仙光,神兵宝物轰在了这头天妖的身上,但却不能阻挡其所向无敌的气势。
这一棒!硬生生的轰破了天宫的一切防御,砸在了天宫根基的参天巨树的正中,把三十三层天宫轰落了一十八层,轰碎的天宫支离破碎,化为无穷耀光,散向了四面八方。
身披玄金甲胄的绝世天妖轰出这惊天一棒,亦是耗尽了元气,又被无数法术仙光,神兵宝物轰中,更承受了天宫守护大阵的反噬,喷出漫天玄金血雨,身躯急速缩小,被另外一头身披黑甲顶生弯月双角的雄壮天妖一把揽住,扣指一弹,发出万千黑色雷霆,替他抵挡下了天庭兵将的疯狂反击。
雄壮天妖发出的黑色雷霆,炸得万千法术粉碎,就连神兵宝物都难以抵挡……
许了只觉得脸上一热,一团色如玄金的热血把他淋了一个透心凉,他忽然发现自己能够动弹,微微扭曲身体,就探出了八条宛如怪蟒般的黑气,身躯在黑气之中蜿蜒扭曲,吞吸参天巨树的精气,急遽生长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许了才发现自己是一个生长在参天巨树身上的树瘤,被天妖的玄金妖血淋了一遍,居然生出了自我意识,脱离了母体,看起来就像是有无数枝杈和藤蔓的古怪植株,但却有根不扎泥土,有叶生出钢针般的触须,绽放数千团十色奇花,千瓣无蕊,朵朵花心都有多寡不等的一圈圈黑光,涨缩不定,天然带有嗜血的渴望。
化身为十色花藤,这种感觉奇妙之极,但还没等许了多体验一会儿,三十三层天宫却渐渐虚无飘渺,惨烈的杀场也消失不见,下一个瞬间,他整个人往下急遽跌落,很快就脱离了似真似幻之境,重新落入了昊极天碑的封印。
在穿过第九团云光的时候,他恰好看到了一株铁干如虬,根须扎入虚空,隐现不定的巨树,天性中的一股执念,让他忍不住双手虚虚一抓,竟而将这株巨树的折下了一根枝叶,然后再也不能稳住身形,一路跌落穿透了九重云团。
须臾之后,许了就发现自己仍旧双手按在昊极天碑上。
他有些愣愣的,刚才的一切犹如真实,但却又那么不可捉摸,似梦似幻。
许了定下神来,只觉得体内的黑光妖气越发膨胀起来,就好像饱餐了一顿,但更让他惊讶的是,眉心居然多了一团不断的跳动的东西,这个新生的小东西虽然稚幼,但却霸道无匹,不断的吞噬他体内的黑光妖气急遽成长,天生就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
许了还在发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赵燕琴已经兴奋的大叫道:“是不死树!果然是不死树,你觉醒的是不死树的血脉,这可是一百三十八种次级血脉之一啊!”
许了直觉有些不大对劲,但却保持了沉默,没把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也不打算跟任何人探讨这个问题,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赵燕琴兴奋的直跳,指给他看昊极天碑上正在不断放着微光的一株奇异大树。
这株大树许了很有印象,正是经过第九团云光随手折下一根树枝的那颗巨树,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株大树跟自己有什么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倒是隐隐有一股食欲,好想把这株大树扒皮了煮着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