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笑着骂道，“你瞧，客人都上来了，还不去干活去。”
门外，又有几位吃客进了屋，站在菜牌前看菜。
小菊子嘻嘻地笑着，望了王姐和杨子，转身跑了出去。
王姐瞧着杨子调侃着说道“杨子，这小丫头你娶回家，一定能天天哄得你溜溜转。”
杨子只是憨厚地笑着，眼睛盯在跑出门去的小菊子那细细腰肢下，翘翘的臀，随着跑动一颤一颤的。
想到打烊后和小菊子定好的幽会，小伙子打心里头美到了脑尖上。他把手中的炒勺颠得更来劲了。
天全黑下来了，大街上，路灯亮着，照到地面上，惨白惨白的，升子和小伟二人，和李哥的三人伙伴，互相挽服着，晃晃悠悠，打着酒嗝，走在街上。
升子头脑最清楚，他不时地朝街上望一眼，发现街上的行人，都在躲着他们几个。
酒鬼是让人不待见的，平时升子也最怕看到街上酒馆边，那喝高了胡说八道的酒鬼们，尤其是胃口不行了，挺不住酒力时，扶着大树，扶着墙，向地面上哇哇大吐时的景象。
这会儿，他们俩人竟然也加入到这个行列里了。
“真叫糟糕，”升子心中埋怨道“今天怎么那么不走运，到王姐这儿吃个晚饭，偏偏碰到了这三位。”
升子手中搀服着李哥，他扭头望一眼李哥，心中琢磨着，如何快点送走这三位不速之客，赶紧回家休息。
毕竟，明天他们俩人还要去上班的，今天喝成这个样子，休息不好，影响明天上班就得不偿失了。
刘哥迷迷登登地向前走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不断地夸奖着二位够朋友，以后要当兄弟一样走下去的话。
升子问这三位道“刘哥家住哪里，咱们一起先把刘哥送回家怎么样。”
那二位同伴听说，刚要回答，刘哥说了话，“这位兄弟，我刘哥没事儿的，咱们在街上多走会儿，醒醒酒更好。”
一个伙伴立即随着刘哥说道“对对，刘哥说的对，回家去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街上走走的好。这位小兄弟，你们家住哪儿，我们一起送你们二位走吧。”
升子没有答话，他并不愿意将自己的住处告诉陌生人的。
没有想到，小伟两脚绊蒜般晃悠着，嘴中说出了他们的住处，“不瞒老三位，我们两人那住处，可是个讲究的小区呢。”
那位伙伴嘿嘿地笑着，“我们李哥说看你们俩人不像我们这套号的，果然猜对了嘛。不知二位家在哪儿。”
小伟站住脚，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离这儿也不算太远，就是那个那个，香泉花园，香泉花园*栋*门502室。那可真是个讲究的大户套房啊……”
没想到小伟此语一出，三个人竟然都猝然站住，仿佛那喝高了的酒，此时都化做空气消失了一般。
刘哥也猛地站住，混浊的双目突然冒出惊恐的光，直直地盯着二人看。手臂是升子搀着的，他惊恐地从升子臂弯中抽了出来，两眼直勾勾盯住升子和小伟，举起一只手问道“你们二人，住在香泉花园？”。
看到李哥这个样子，升子惊异不小，连迷迷糊糊的小伟，也被他这个样子惊得清醒过来。
“我们两人是住在香泉花园，可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升子不解地追问。
李哥没有回答他的话，两眼变得惊恐万状，身上开始发抖，两条腿不停地打起颤。
升子被这加架势弄糊涂了，加之刚才在网上搜查看到的香泉花园一男一妇的坠楼报导，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升子上去抓住刘哥的双臂叫道“刘哥，你告诉我们。那香泉花园到底怎么了。”
刘哥摇头，三个人一起盯向他们俩人，像是在盯着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升子发疯一般叫着，“你们说，这是怎么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哥像是被吓醒了酒，头脑清楚了一样，拉住两个伙伴对升子和小伟说道“二位兄弟，非常抱歉，我们就此分手吧，谢谢你们二位。”
说罢，他拉着二位，一起站到街当中拦的。
一辆出租远处开来，三个人站在街当中，死命地挥手拦截，车子嘎地一声停在他们三人面前。
司机摇下车窗，冲着三人破口骂起来“你们三个人拦车都不会吗，哪有你们这样的，站在街当中找死吗？”
三个人根本不和他废话，车一停下，一个伙伴立即拉开前门，把李哥弄了上去，他们二人坐到后厢。
司机闻到充鼻子的酒味，才知道今天遇到了醉鬼，但是人已经冲了上来，只有认倒霉了。
车子呼地开了起来，把升子和小伟留在了原地。小伟嘴角傻乎乎地笑着，这会儿依靠到升子的肩头上。
升子想发怒，却没有地方可发，想挥拳头给小伟来两下，但看他这迷迷糊糊的傻相，一时也没了主张。
本想二人打个车回家的，但是刚要站到街边向路过的车招手，升子突然想起，那最后的几张钱帀，小伟已经给了王姐，只好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只好忍着一肚子的气，搀着小伟，朝香泉花园走去。
这块地方走了几回，越来越熟悉了，尽管天已大黑，但是街面的情景很熟悉，两人慢慢地走着，离那个小区，那个香泉花园越来越近。
升子的心也同时越来越紧缩，当他看到香泉小区的大门时，不由得拖着小伟站住脚。
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些胆怯，他向来以胆大自诩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
他急需要和人说个话，这个倒霉的小伟，这会儿却毫无知觉，他低下头，狠狠地拍他的头，骂道，“小伟，你TM快醒醒，到了家了。”
小伟喃喃说道“到家了好，到家了好。我可以，我可以……”
升子无奈地骂道，“你可以，可以，你可以个屁。”
小伟手抓了他的胳臂一把喃喃地说道“你哪里知道，我摸了她了，摸了她的，她的小肚子吧，好软，好弹.。”
升子哭笑不得，小声说道“你个混蛋小子，马上到家了，到了家你再做梦吧。”
“到家，到家，”小伟继续喃喃“到家我就可以搂着她睡了，对了，还有那个叫小菊子的妞，屁股翘翘的，一起，一起搂.。我，两个都……要……”
升子听着他的胡言乱语，一股无名火涌上心来，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一把“你这混玩艺儿，咱们俩人过了过不了夜，还不知道呢。”
他朝着门里边望去，整洁的小区小广场，此时似乎更加无人，更加安静，这死寂安静的气氛，让升子突然觉得进入了某处不是人间的地方，那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的疑问，好像有了答案，为什么人们都那样看着他们两人，为什么都不把原由告诉他们俩。
其实，他早已经肯定，这个住处有问题，但是人们都缄口不言，则更有问题。
而报纸上的那则消息，则基本把他们的疑问解答了。
也许，今天他俩人就是命运中已经安排好了的某个角色，现在他们俩人只要回到那个住处，他们两人就要进入角色了。
究竟是个什么角色？恐怕不是好角色，升子的额角沁出了冷汗。
低头再看一眼小伟，仍然是这副迷迷登登的样子。
升子一咬牙，狠狠地说道“由它去吧，今天也许，就是我们哥儿俩的末日。那也只好听天由命。”
他拉住小伟，一步步朝他们的单元走去。
寂静得惨人的单元楼，在月光下矗立，楼道里好像有人拍了一下手，门洞里忽然透出光亮。有人总是好的，升子觉得心里舒展了一下。
他扶着小伟进了门，从楼梯上传来脚步，肯定是楼梯上的这位拍了掌，触动了过道的声控灯，灯才亮了起来。但是他向四周看一眼，并没有人嘛。
升子的手心里汗水向外渗着，紧紧地拉住了小伟，下意识地向楼道里走。
是走楼梯，还是上电梯，他拿不定主意，但是脚步已经走到了电梯前。
“那就乘电梯吧。”他伸出手去按电钮开关，电梯门轰地开了，升子举起手，看一看自己的手指，他似乎觉得并没有按上那个钮，门就开了，但是又不敢肯定。
门开了，他拉着小伟进了电梯，就在门要关上那一刹那，楼梯上走下了一个人，那个人见到他们，也愣住了。
那个人，是早晨见到的那位老大爷。
升子瞪着眼睛，目光凝在老人身上，眼看着电梯门关上，将老人的形像关在门外。
电梯倏倏地开了一会儿，升子抬头望着那红色的指示标跳动，直到出现了5字，电梯停下，轰地一声，让升子心又紧了一下。门开了。
电梯停在五楼，升子看到门外那个熟悉的过道，寂静得怕人，像是一位知道了他俩人命运的旁观客一般，眯着眼睛，盯着他俩人，等待着他俩人迈出电梯。
升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使自己安稳些，拉着小伟，走出了电梯。'
第二十二章 两个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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