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子悄悄向楼道瞄了一眼,只见电梯外的楼道里,只有相对的两个门,也就是说,他俩租住的房门对面,还有一个门。升子悄悄走到那个门前,向那个单元门仔细检查一下,发现门上落满灰尘,难道,这家人家也好久不来这里住的吗。
诡异的感觉立即侵进他的心头,这座楼是有些怪怪的。
他沉住气,掏出王师傅留给他的门钥匙,将钥匙塞入锁洞,拧了几下,门打开了。
门一开,小伟先行一步,跨入房子内,美美地伸一下双臂,兴奋地叫了一声,“升子,咱们到家了。”
升子点头应了一句,“是啊,咱们有了个家,而且……是挺讲究的家。”
他的目光向四下巡视,室内并没有什么变化,明亮的夕阳从卧室内的窗户透进来,给客厅染上了融融的暖意,升子朝客厅里瞄一圈,客厅里的摆设依然如故,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小伟兴奋之余,又跑到那间大卧室,一跃上了大床,仰面朝天,用后背拱着,来几个大弹跳,高兴唱起那首久为人们遗忘的香港某电影的插曲,“……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升子本想和小伟说上几句心中的疑惑,但是一看他这个疯样子,只能摇头苦笑几下,东张西望地走进那间小卧室,环视一下室内,也是一切如故,没有任何变化,他暗暗一笑,也许是自己太多心,本来一天遇到的都是好事,痛快事儿,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儿,他走到室内的单人床边,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躺到床上,床身猛地忽颤了几下。
向床上一躺,立即就有一股困意袭上心来,升子一想,从昨天被先前那房东撵出租住的房子,到今天上午在王姐那吃完早点后,非常巧合地遇到王师傅,再到二人去金广公司面试,那么多的事儿一上午办完,现在有些疲倦太正常了。
升子閤上眼睛,想舒舒服服地来它一觉再说。
刚有些入眠的感觉时,突然间一个机灵又清醒了,他真纳闷这是怎么了?
他挺身坐了起来,向周围看看,不明白自己又感受到了什么。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啊。
升子摇一下头,又一次躺下,头枕在单人床那只绣花枕上,软软的枕头,让他觉得舒适,又有一种沉浸在没有享受过的舒适之中时,让人产生的不安感。
他伸手到枕头边,抓住枕头,想把枕头位置正一下,这一抓,手指触到了枕头下的一物件,什么东西,升子心中动了一下,猛然想起,这是那个钱包,从王姐小店台阶上捡来的钱包。
升子心中一震,又猛地坐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掏出那个物件,果然,正是那个他塞到了枕下的秀气的钱包,粉红色的钱包,散发着女人气息的钱包。
对于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来说,一切带着女人气息的东西,都可能会让他产生心理遐想的。一个女人的钱包同样如此。
那柔软感性带着细细花边的形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包裹着女人身体的衣着,以至衣着之内的女人身体,甚至会想到,当女人们用这个钱包时那纤纤的手儿。总之,女人的东西,即使诡异,有时都让男人们响往。
升子心情复杂地打量着这个钱包。
钱包里面的钱给了那位王师傅,现在瘪瘪瘦瘦的,比起装着大叠钱帀时大腹便便的样子,倒更有些像一个瘦弱的女子,正好配得上他俩现在这样的穷光蛋草根。
升子下意识地打开了钱包,那张印着十殿阎罗的冥帀,仍然叠装在包中,升子一瞥见那冥帀紫里透着红的颜色,心中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几乎要把钱包扔出手去。
但是,他竭力稳住了心态,拿在手中又细看一眼,心说,扔是不能扔掉的,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秀气的钱包一定有些来头。
这是个什么鬼礼物,本来要交给警察叔叔的,让王师傅的房子一闹忘了去上交,却跟定了我们俩,谁知这里是什么蹊跷。也许,这个东西和我们俩人有缘,是非要跟定我们俩人的?
他向屋子里望一眼,想把这个钱包换个地方,但是小小的卧室内,似乎又没有个可以安放它的地方。
升子朝自己脚下看去,一猫腰,将脚下的褥子掀开,一顺手,就要塞到褥子下面去,但是动作还没有做,又停下了。
他的目光再一次盯上这个钱包,这个东西肯定有些来头,甚至有些诡异之处,但是,正是因为它诡异,所以就充满了未知数和变数。
对于充满着未知与变数的东西,尊重一些是应该的,把它塞到自己的脚下,总是有些不太合适。
升子从小就是个胆子大,不认邪的人,现在,既然这个东西到了他这里,而且他已经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枕下,那就不必再给它改变位置,这是升子一以贯之的处世之道。
做过的事儿,不能改变,越是不正常的事儿,越要较量一番,而实际上是要和自己的心智与勇气较量一番。
真的有个什么怪异的东西,哪怕是不吉利的东西,它也应是个活物,哪怕存在于臆想之中,你把它放到脚下,就是不敬。
想到此,他毅然地将钱包重新塞到了枕头之下。然后又咣地躺到床上,头枕到枕头上。
那钱包中的诡异之物,如同一根芒针般扎刺着他的神经,但是他咬牙告戒,你小子做了的,就不要改变,稳下来,一会儿习惯了就好了。
果然,这样平稳地顺着气躺一会儿,也就习惯了。但是刚才的困意也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这时他意识到,小伟这小子可倒稳当,这么半天无声无息,难道睡了觉了?
想到此,他直起身下了床,向外屋地走去,直奔小伟那间大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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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进了自己的大卧室,一个横空跃起,砰地仰面朝天躺到床上,舒适地伸开胳臂,小声地嘟呶了几句,“舒坦,舒坦。”
眼睛一闭,眼帘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笑盈盈的身影,那不是小饭铺的王姐吗。
小伟做了个狠狠揽入怀中的动作,仿佛那个女人已经被他强硬地抱进怀中,你愿意不愿意都要听我小伟的。但是那个姐姐是笑眯眯的,没有不愿意的嘛。
他的嘴唇呶起,做出了亲吻的动作,而且这亲吻是越来越热烈。
忽然,床似乎颤抖一下,让他心中一惊,又马上释然,这是自己晃动所至嘛,何必疑神疑鬼。
然而,早晨刚到这里时,他蹦上这大床时,那怪异的感觉又像只淘气的猫儿一般,从暗处猛然钻进心来,让他不禁打一个冷战。
“妈的,”小伟心中骂道,“老子正高兴呢,这个怪念头怎么又来了。其实,上午那感觉,本来不过是我神经过敏罢了,何必自已吓唬自己。”
想到此,小伟又恢复了兴致,床上蹦哒了一会儿,又起身来蹦下床,在屋子里巡查起来。
早上他已经搜索一遍了,但是由于急着出发去金广公司面试,没有好好地查一查室内各个地方。
现在搜查一下很有必要,万一寻出什么宝贝来,岂不是乐事一粧。
小伟将屋子中的穿衣柜,梳粧台都打开仔细地搜索,甚至连椅子底下,床垫底下都搜了一遍,最后失望地摇摇头“这个住户,搬家搬得真干净,怎么也应当好歹留个什么东东才好。”
他不甘心,又将目光在屋子内巡视,看看自己还有哪里没触及到。
目光落到这架穿衣柜的上面,大柜的顶上面还没有看过,不过,那上面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呢。他叹口气,不想再搜查了。
但是一旦停下来,他心有不甘,想一想,又抬脚走到立柜边,伸手向立柜上面够了过去。
一个光滑滑的筒状物,让他的手给抓住。
小伟好奇地把那个东东拿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好讲究的望远镜。
小伟纳闷地盯着这个望远镜,只见这个望远镜,绝不是儿童玩具式的小望远镜,而是一只制作很精良的军用望远镜。
“真奇怪,”小伟想道“难道这家原主人是个军人,或者是个足球狂,拿这样讲究的望远镜去现场看球赛,那可是相当地清楚的。”
他向周围一瞄,看到屋子内右侧的窗户,不由得笑了,这个主人,弄不好是个偷窥狂,这倒好,正好与我这伟爷对号,我伟爷也是愿意偷偷地看人家什么隐私的。
小伟眯起眼睛,满意地瞧了手中的望远镜,将望远镜举起,放到双目前,镜头里顿时一片白花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伟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伟爷啊,你怎么这样没有常识,望远望远,这东西是朝远处看的,这样近的距离,你能看到个狗屁。
拿着望远镜朝远处瞄,躲在暗处,这样人家看不到你,你却可以把别人看得清清楚楚,这才叫偷窥隐私嘛。
小伟朝窗台那看过去,窗台明亮的,窗户还关着,从窗台向外望,外面是一片小区里的楼群。
小伟拿着望远镜走到窗台前,向外望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失望,从这五楼的窗台向外望,只见窗下一片小广场,右侧是他俩进小区时看到的那个香泉花园的大门,左面一排楼,对面一排楼,楼群里有住户出出进进,但是人很少,小区也许还没到下班时候,显得冷冷清清。'
第十章 女士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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