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依然端坐未动,只是用眼睛的余光仔细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可是太师父和几位师叔仍然稳坐钓鱼台,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已入定,进入了物我两忘状态。..
奇怪……难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对啊,以太师父的修为,一般的魑魅魍魉怎么敢靠近?况且还有六位师叔,个个功法不凡,坐在一起自然就形成了结界,鬼祟邪物哪里能进来?难道是我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我见太师父他们都没有反应,我也不敢吱声,担心他们说我定力不足,于是正襟危坐,但是此刻却很难入静了。
我尽量使自己全身放松,松则自然气顺,百脉畅通,双手扣子午扣,即左手拇指弯曲掐住中指午位,右手拇指由左拇指、中指圈内插入,掐住左手无名指根部子位,两手相抱放在小腹前。
扣子午扣有个好处,就是能扣使自己快速安静下来,少生杂念,同时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胯,心、神、意守脐部,务使心念不移。
“嗯唉……”
就在我极力使自己入静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叹息,这叹声叹息很特别,和一般的叹息不一样,带着痛苦的呻/吟,就像是得了大病或者受了重伤的人一样,有气没力的……听起来还挺瘆人的。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听到这声音我脊背后面一阵麻酥酥的感觉,顿时浑身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这次其他几位师叔也不淡定了,除了太师父身形没动之外,其他几位师叔都忍不住动了下身子。
但是大家都没吱声,我也不便说话,心里却疑神疑鬼的,这会儿既是定力再好也难以入静了。
我暗暗感到奇怪,周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阴灵存在……可是这声音究竟从哪里来的呢?
这声奇怪的声音过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我满腹狐疑,却不敢吱声,因为大家都在打坐。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又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还是有气无力的,特别像身患重病的病人一样,我注意到几位师叔又动了一下身子,但是太师父没动,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强忍着继续打坐。
我估计几位师叔也不可能真打坐了,这个时候能打坐进去,除了太师父,估计谁也不行。几位师叔不过是保持个打坐的姿势,正在用各自的灵觉感受那奇怪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是什么东西?他们心里的疑惑一定不会比我少!
奇怪的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吱声,可是那诡异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每过十几分钟,就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很有规律。
听声音就在我们附近,而且特别近,也许在太师父身边,也许在师叔们身边,也许在我身边……总之无法确定这声音究竟在什么地方……
幸好有太师父和六位师叔在,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并不觉得有多害怕,若是一个人听到这种痛苦的呻/吟,又找不到这种有气无力的声音来自何方,非被吓出魂来不可!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很容易摄人心魄,听起来格外瘆人。
奇怪的是太师父一直端坐不动,稳如磐石,自始持终都没有动一下身子,根本不为这诡异的声音所蛊惑。
惭愧的是我一夜都没法入静,我想几位师叔大概跟我一样,大家仗着人多势众,虽然不至于有多害怕,但都是满肚子疑问,谁也搞不清这到底什么东西。
他奶奶的,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我仗着人多,心里有些不服气,于是在心里悄悄的念起了“驱邪咒”,我念了几遍驱邪咒之后,心想这个邪祟再也不敢作祟了吧?
没想到屁用也不管,到了该“哼”的时间,那痛苦的呻/吟就开始“哼”了起来,实在是诡异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念驱邪咒语竟然不管用,可把我吓了一跳,这究竟是什么邪祟?竟然站在我们身边呻/吟,也太胆大了吧!幸亏这么多师叔镇着场面,否则我非逃跑不可!
好在这诡异的声音只是呻/吟而已,到时间就呻吟一声,有气无力的,就像我们身边有个病人,或者受了重伤的人,忍不住痛苦,到时间就要呻/吟一样,每次间隔大约十几分钟,呻/吟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并无其他的异动。
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这种声音折腾的神经错乱了,哪里还敢在这里打坐,但是我们能都是有修为的人,虽然听到这声音极为瘆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这种诡异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五更左右,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的时候,这时候阴气下降,阳气上升,奇怪的是那诡异的呻/吟就再也没有呻/吟过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五更阳气上升的时候就没动静了,难道那东西昨晚一直在我们身边……天要亮的时候就走了?
说明这东西还是怕阳气的,既然怕阳气,必然是属于阴性的,难道是什么特殊的鬼魂?
我疑惑不解,直到天色大亮,一缕曙光照进树林,太师父才睁开了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似乎昨晚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师父,昨晚……树林是什么东西?”
“是啊,一直不太平呢!”
几位师叔七嘴八舌的问道。太师父看了我们一眼,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说:“你们昨晚都没法入定吧?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想锻炼一下你们的定力。”
几位师叔一听,面面相窥,一脸惭愧,只有我不知廉耻的问道:“太师父,难道昨晚那声音……是你弄出来的?”
“我呸!你小子耳朵有问题!那是‘树哼子’发出的声音,哪里是我的声音?”太师父呸了我一脸口水。
“树哼子……树哼子是啥玩意儿?”我大为好奇。
太师父说着说:“嘿嘿,娃娃,没见识过吧,你们在树林里四处找一下,看看那棵树上沾有血迹,那就是树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