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冬雪的话,叶玄挑了挑眉,而后掐指算了一下。
很快,他便知道冬雪为什么会如此的原因了。
因为,她的家真的没了。
之前他没有在意几人的身世,所以并不知道几人身世有什么遭遇,毕竟能让人卖掉,遭遇能有多好?
而整个大宋每年被人牙子贩卖的孩子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万,他又不是圣母,不是来救世,哪会理会这么多?
稍一掐算,叶玄才知道,原来冬雪原先出身于官宦之家,父亲原是一个地方县的县令,三年前,那个县周边出现了饥荒,数万百姓逃难逃到了这个县周围,吓得冬雪的父亲连忙下令关闭了县城的出入口。
不过,在事情过去几日后,冬雪的父亲便心感不安,便打算让人开仓放粮。
可是县内的县尉与县丞却执意不同样这样做,究其原因是,县粮仓内原本数千石的粮食已经被县尉和县丞联手瓜分卖给县中的粮商,县粮仓中数千石的粮食只剩下不到百石。
冬雪的父亲被县尉与县丞反对,但他毕竟是一县之令,便想要直接跃过两人开仓放粮,可整个县衙早就被这两人侵透了,冬雪的父亲这才刚下令,这个命令便已经被县尉与县丞所知道了。
结果,两人一合计,决定先下手为强,暗中谋害了冬雪的父亲,然后开放城门,制造难民因冬雪父亲不愿放粮,群情激愤,以至于难民揭竿的假象。
就这样,冬雪的父亲便被害死,然后那县尉与县丞打开城门,放了难民进来,引动难民发动暴乱,最后出兵击杀了一些所谓的暴民,镇压了所谓的叛乱。
随后,这两个县尉与县丞不仅将所有责任推给了冬雪的父亲,而且还买通了高太尉为他们在朝中说话。
就这样,冬雪的父亲不仅冤死,而且还被皇帝判了全家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则入了教坊司。
教坊司就相当于官府设定的红灯区,入了里面的女眷就是专门为达官贵人所玩弄的歌姬。
冬雪小的时候便被充入了教坊司,不过因为年纪小便被派到教坊司中做一些下等的杂活,而且还不时被教坊司的官员鞭打,形容枯槁,令她逃过了被送去给达官贵人亵玩的下场。
那些被充入教坊司的女眷是没有人权可言的,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里面,所以有人便借着这个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将一些形貌下等的人偷偷卖给外面的人牙子,然后假称人死在了里面。
而冬雪便是如此,在叶玄看到她的时候,她又瘦又小,还全身布满了伤痕,若非叶玄将她买了过来,她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也难怪冬雪的性格会如此,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存在。
叶玄又算了一下她的家人,除了她父亲之外,家里的男丁只有两个哥哥,不过流放三千里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时候可没有车给你坐,是需要一步步走过去,而且中间吃不好睡不好,走得慢还要受到毒打,身为公子哥的两人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早就在流放途中死去了。
至于她的母亲,在知道要进教坊司之后便上吊自尽了。
可以说,原本一个为民的好官,最后却落得了家破人亡的下场。
反观那两个陷害她家的县丞与县尉,在那一场所谓的“暴乱”之后,一个升任成了正七品的县令,而另一个则成了县丞,升官发财,继续鱼肉百姓。
算到这里,叶玄不由撇了撇嘴,之前夏蝶的家事,他还道什么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结果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啪啪作响。
看着一脸冰冷的冬雪,叶玄也不想厚此薄彼,既然都已经替其它三个丫环回家了,而冬雪家破人亡,那便替她报仇好了。
“冬雪,你想要报仇吗?”叶玄看着冬雪道。
“报仇?!”冬雪有些狐疑的看着叶玄,不明白叶玄说是什么意思。
叶玄微一怔,这才知道冬雪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家里的血仇。
毕竟之前冬雪还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养在闺中,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父亲并非是被乱民杀死,而是被人谋害,在她父亲死后,她就被充入了教坊司,在她的心中,还以为自己父亲真的是被进城的难民所杀。
所以,哪怕是被充入教坊司,被害得家破人亡,她也没有任何怨恨,毕竟在官方宣传上面,是她父亲为了一己之私,不开粮仓放粮,这才导致了难民揭竿而起,一切的错都错在她的父亲。
在叶玄将自己算到的事情说给了冬雪听了之后,冬雪顿时如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怔在当场,没有想到自己家落到这个地步,并非自己父亲不作为,而是被人所陷害。
“求少爷为奴婢做主!”扑通一声,冬雪直接跪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朝着叶玄跪下磕头。
“起来吧,既然本少爷话都说出来了,那自然会为你做主!”叶玄一挥手,将冬雪扶了起来,“我们先到你父亲做官的通明县吧!”
说着,叶玄一挥手,一阵清辉闪过,众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虚空中,下一刻,出现在了一处湖泊的上空。
“看到那里没有,那两人一人名为秦景,另一人名为宋经文,这两人就是谋害你父亲,害你家破人亡的原凶,你要如何处置他们?”叶玄指着下面湖泊之中的一艘花船,透过花船的窗子,可以见到里面有不少人正在载歌载舞,其中两个身穿着便服的中年人,一个五短身材,另一个则身材魁梧。
“我……奴婢不知道……”看着两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冬雪恨得不食其肉,啃其骨,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冬雪却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那便先让他们将自己的罪状写出来,然后肠穿肚烂而死好了!”
见到冬雪没有主意,叶玄便淡淡一笑,对于这两个人渣,他也不喜欢,所以决定让两人死得惨一些。
意念一动,就见花船之内原本正寻欢作乐的两个通明县县令与县丞突然眸光一直,然后直接站起来到旁边去拿了纸笔,开始写起自己的生平罪状,写完之后,两人突然倒在地上惨叫起来,而且还一边惨叫,一边用手划开自己的肚子,扯出自己的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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