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里很不爽的看着苏云可的叶鹤轩愣了愣,心里的狐疑和诧异都在慢慢的蔓延。
这个一向胆小,甚至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女人,怎么忽然胆子变那么大了?
她虽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然而,为何身上的气场忽然变的很不一样了呢?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忽然不舒服了?”
叶鹤轩放下手里的皮管子,走到苏云可面前,低头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伪装都看穿似的。
“难道是医院的技术不好么?你可刚出院呢!”
苏云可抬头,刚好对上叶鹤轩那正弥漫着危险气息,半眯着的美目。
当下却也只是淡淡的被过头,说:“不舒服有很多种,我这种,舒服医院不能处置,但是我又不能煮饭的。”
叶鹤轩说不出话了,他忽然发现一个真理,那就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
就算再善良胆小的女人,她无理野蛮起来,是任何一个聪明睿智的男人都说不赢的。
叶鹤轩一旦相通了这点,立刻就转身,往房子里面走去。
正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身影。
“妹妹,你别放心上,轩这个人……有时候脾气就是不好!”见叶鹤轩走进屋子,薛梦韵忙上前,安慰着苏云可说道。
苏云可无谓的摇头,说:“没事!”
说罢,又埋头,继续在树影下,看着手上的书。
薛梦韵不再多说什么,拍拍手,就要往屋子里面走去,临转身的时候,她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种古怪的神色。
中午的饭菜,是田姨弄的。
叶鹤轩在饭桌上,一直都是蹙着眉头的,仿佛,很不开心的样子。
苏云可只做未觉,慢慢的吃着饭,本来田姨的手艺还不错,这一次,她竟然吃了不少。
也好,其实有时候,不要太多的避让别人,对自己好些,饭都能吃多些。
饭多吃些好,能够让宝宝长的快些不是吗?
这样想着,苏云可的心情更是愉快了。
叶鹤轩撇到她那笑意的时候,眉头下意识的蹙紧了一些,三两下吃掉了薛梦韵夹过来的菜色,起身说:“我要回公司了!”
他对着薛梦韵说话,眼睛,却撇着苏云可。
苏云可的手都未曾顿一下,薛梦韵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怎么,你今天不是没事吗?”
可不是吗?昨天才搬进来的时候,叶鹤轩答应了要陪她一天的。
“公司忽然有事,我回去一趟!”叶鹤轩狠狠的瞪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苏云可,转身就走了出去。
薛梦韵一头雾水,看着叶鹤轩的怒气,只好尽量微笑:“好吧,工作重要,早去早回!”
说罢,就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拿起叶鹤轩的公文包,叶鹤轩结果,没挥手就去了车库。
“不必送了,他这个时候很心烦!”苏云可出声,叫住了准备追上去的薛梦韵。
薛梦韵稍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着苏云可:“他为什么生气?”
问出这句话,她立刻又后悔了。
苏云可吞掉了嘴里的饭菜,才放下筷子,看着薛梦韵,认真的说:“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薛梦韵一怔,随即点点头,坐回桌子上,拿起筷子想再吃点东西,却发现没胃口了。
是啊,分别了这么多年,她几乎往了,叶鹤轩最大的特点,就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不是吗?
她看着已经不再继续吃饭的苏云可,奇怪的问道:“妹妹很了解轩。”
苏云可突的一跳,故作冷淡的说:“我是他老婆,自然了解!”
薛梦韵一直维持得体的神色,总算变了变,转身上了楼。
苏云可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摇头,这才这么一个小小的回合,他们就都被自己气成这样了?
她心情很好的自语道:“还真是开门红,以后要再接再厉!”
说罢,她也上楼休息了一会。
大约是这几天再医院里面睡的太多了,苏云可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想睡午觉,却睡不着。
她干脆起身,到楼上去。
楼下,田姨已经收拾好了餐厅,正坐在花园的小石凳里打盹。
苏云可轻轻的回来,不想吵醒她,忽然肚子轻轻“咕噜”一声,似乎饿了。
她觉得奇怪,刚才吃了不少啊,难道是孕妇容易饿吗?
但是,她才两个多月,应该不会那么明显。
大约,是吃饭的时候吃的太满,咀嚼的太仔细了,容易消化吧。
她看了眼田姨,自己走向厨房去,在冰箱里翻找,发现苹果还算新鲜,而且数量不少,就挑了个青涩的苹果洗了,坐在厨房的小餐桌上,慢悠悠吃起来。
她吃着苹果,扭头一看,见到那大片的玫瑰园,本来平日里很喜欢的玫瑰,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刺眼。
她转过头,看到自己手里的苹果,心想,这玫瑰可别浪费了,不如跟冰箱里那大把的青苹果,酿个酒好了。
想到此处,就快速的吃完了苹果,将苹果和几个柠檬洗净切丁,凉在一边。
然后,就走出去,拿剪刀剪玫瑰。
田姨被惊醒了,看到苏云可拿剪刀剪玫瑰,忙上前来帮忙,笑吟吟说:“少奶奶,准备晚上做饭吧?”
她可清楚的记得,上次苏云可做的那个玫瑰餐,第二天,盘子里全部是空的,只偶尔有玫瑰碎屑而已。
苏云可摇头,说:“我酿个苹果玫瑰酒,晒上几日,就有酒喝了。”
田姨微微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苏云可,说:“少奶奶,你真是贤惠,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能有几个像你这样巧手,只知道收玫瑰。”
苏云可抬头,用最朝楼上努了努,说:“笑声点儿,薛小姐可也是喜欢玫瑰花的人儿!”
田姨无谓的笑笑,说:“无妨,薛小姐很大度的,不会生气。”
苏云可微微诧异,低头继续认真的剪玫瑰。
田姨,居然当着苏云可的面毫不避讳的夸奖薛梦韵,看来,想要赶走她,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不过,假如她是真善良的话,她也许会很容易赶走,反而,假如是假装的,那么……麻烦就打了。
苏云可收回了情绪,认真的剪了半篮子玫瑰,回到厨房,在田姨的帮助下,将玫瑰一片片摘下洗净沥水,又用盐揉了揉,去掉玫瑰的涩味。
做完这一切,苏云可正在往一个巨大的玻璃罐里放放入准备的好的东西,正在加白糖的时和白酒的时候,薛梦韵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弄什么?好像的酒味儿啊!”
苏云可头也不回,说:“玫瑰苹果酒!”
薛梦韵好奇的说:“玫瑰和苹果能酿酒吗?我也来帮帮忙吧!”
苏云可在田姨未开口前笑道:“你这样的小姐,哪里会弄这些,等会我做好了,你帮我拿出去,也算是帮忙了,到时候喝酒的时候,就多喝些。”
薛梦韵想也不想,道:“好啊!”
苏云可一愣,随即笑笑。
等到那起码能溶十公斤的玻璃罐装了差不多一般,苏云可就停了,将玻璃罐口蒙上薄膜,盖紧盖子,转头对薛梦韵说:“搬出去,到太阳最烈的地方,晒,晒个几日,等里面的酒都溢出来,就能喝了!”
薛梦韵见苏云可原来就是要她做这样的事情,微微惊讶后,田姨却说:“少奶奶,让我来吧,薛小姐这身子骨,哪里端的起这样重的东西!”
确实很重,里面的材料五六公斤是有,加上那个罐子,最少也有十五斤。
苏云可转头,便洗手便淡淡“嗯”了一声。
薛梦韵松了口气,顶着苏云可的背看了一回,收起眼光,说:“我们出去逛街吧?”
“逛街?你要买东西吗?”苏云可回过头,仔细的擦干了手。
薛梦韵耸耸肩:“没什么要买的,你要多出去走走,所以提议去逛逛!”
苏云可摇头,说:“最近我新闻大,不想出去。”
薛梦韵点头,说:“确实,那些记者,真是讨厌的很。”
苏云可本来不经意的点点头,电光火石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脑子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记者,记者……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她举行婚礼前的一天,有个记者找到玫瑰园的门口,说是要她给五百万,要不,就会要给叶鹤轩什么不应该给的东西。
隐约记得那记者仿佛说,她得罪了人,想跟苏云可借五百万出过。
还说,若是不给,就会让苏云可后悔,说苏云可结婚的第二天,若是捅出他手中的消息,只怕,叶家和苏云可,都会完蛋的。
苏云可蹙眉,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那天,那个记者只是拍到了一些照片而已,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苏云可的呢?
而且,那些照片,苏云可非常明确的知道,叶鹤轩已经拿到手了。
所以,意思就是,那个记者手上留有底片吗?
她微微蹙眉,燕妍这个女人,做事还真是不够认真啊,居然让这样重要的东西,就那样轻易的让别人抓住了把柄。
不过,那个记者为什么不继续找燕妍或者叶鹤轩,而是来找她呢?
难道是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或者,她看起来像是会很在乎叶家的人吗?
不过,确实,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只怕苏云可稍微出了一点点状况,薛梦韵就会立刻有理由,让她滚蛋了。
到时候若是角色换了过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过这么几天了,那个记者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或者,纯属于一个单纯的恐吓而已。
又或者,是看到这几天苏云可都找不到,他已经问燕妍或者叶鹤轩拿到钱了?
苏云可的脑子开始往外飞去,又往楼上走去。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为什么今天手机会那么安静。
一看,原来是没电了。
她不慌不忙的换了电视,重新开机。
一开机,机子却立刻“滴滴滴”的传来了消息,仿佛还有未接电话的提示。
苏云可不知道是谁会那么急切的找自己,叶鹤轩肯定是不可能的,叶段玉吗?
可是,他早上才送自己过来的,并且知道自己一切安好,若是真有急事,难道不会到家里来找吗?
她正狐疑的想看信息,然而,犹豫信息和未接电话太多了,机子一下子白屏。
苏云可乱摁一通,手机居然没有丝毫反应。
她泄气的再按了一会,连关机都成了问题。
她无奈,便将电视拆了,再重新装上,开机。
等到再开机的时候,机子却没了之前的声音。
苏云可有些狐疑的翻找了几遍,只见未接电话栏和信息栏,都是空白的。
再翻找了一下,连储存了几个电话号码,也都不见了,一个都找不到。
苏云可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乱摁的时候,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
这样一些,便无奈的耸耸肩,心想,如果给自己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的人真的很急的话,应该会再打电话来了。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太阳渐渐下山,也没见人。
反而,苏云可静静的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伸了一下懒腰,本能的拿起手机查看了一番,发现根本再也没有找她的信息,或者是电话打进来。
她松了口气,倒是自己多心,就叹息一声,去洗把脸,下去吃饭。
下楼的时候,田姨正在炒菜了,见到苏云可下来,就笑说:“少奶奶洗洗手吧,可以吃饭了!”
苏云可点头,撇了眼早归的叶鹤轩。
他正搂着薛梦韵在看电视,两人举止亲昵,偶尔相似一笑,仿佛将她当成透明的。
她也无谓,转过头,去了厨房,洗手,然后顺手带了盘菜和一双筷子,悠闲的坐在餐桌上,先吃了起来。
“怎么就先吃了?”
正吃的入迷的苏云可,听到头顶的声音,抬头看了眼叶鹤轩,淡淡的说:“因为我是孕妇。”
“你……”叶鹤轩气急了,看到她那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不知道为何觉得特别的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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