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找了一会,找不到,忽然手脚踢到衣柜,好奇的打开,看到里面的衣服,彻底的惊讶住……
里面的睡衣,分成两边,一边,是苏云可的衣服,只占了柜子的四分之一。
另外的十分之九,放着的衣服,有春夏秋冬,从里到外,脸睡衣都有……
那一件件衣服,没什么特别。
这些,都是巴黎右岸的衣服,她穿的太多了。
然而,奇的是每一件衣服上,那精致的人工绣花。
这些衣服裙子,或领口,或衣摆,或袖口,或腰身,总之,总会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绣上两朵怒放的矢车菊。
矢车菊,代表的是“遇见”,遇见自己的另一半。
这是她跟叶鹤轩的秘密。
她清楚的记得,苏云可的婚纱上,也绣着这样的花。
虽然是白色的,但是,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时间,往事酸楚的涌上来。
本来因为叶夫人一席话,几乎要放弃的她。
此时,看到这些,再也抑制不住,忍受不了的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尽管因为当初的离别,而后来不敢再出现。
然而,等到知道自己误诊后,立刻就回到了沙海市。
然而,她还没到沙海市就在飞机上看到关于叶鹤轩订婚的报纸。
当时,她头晕目眩的想着,自己欺骗了叶鹤轩,以他的性格,必然是恨死自己。
就算再见,也不会轻易原谅。
自己的初衷就是让他恨自己,然后忘记自己。
所以,她就默默的关注着叶鹤轩,并没有跟叶鹤轩相认。
假如,她若是早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叶鹤轩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她无论如何也会早点出现。
而不会瞻前顾后,担心叶鹤轩不会原谅自己,又将再次尝试一下失去的痛苦。
不只是叶鹤轩,她离开的时候,伤心难过丝毫不压于叶鹤轩。
所以,她只等到叶鹤轩结婚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与叶段玉一起出现在婚礼上。
刚才,又因为叶夫人的几句话,觉得自己打断了叶鹤轩的生活,想离开。
可是,眼下看到这些东西,任她如何,也离不开了。
她心里确定,叶鹤轩只是当苏云可为替身。
或者,不小心怀孕,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她绝对要让叶鹤轩和她,重新回到以前恩爱的场景……
“轩……”
许久之后,薛梦韵才从自己的悲伤里回过神,看着床上躺着,满身酒气的叶鹤轩,更加的柔情无限。
“轩,你要看这个吗?”
薛梦韵看到叶鹤轩手上的牛皮纸袋,忽然想起叶段玉的话。
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叶段玉的话说的那么自信。
是不是,苏云可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叶鹤轩的呢?
“不看,我不看,我信云可……”
睡梦中的叶鹤轩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的嘀咕道。
“轩,这是云可妹妹的肚子里孩子的dna,你看看,也还给她一个清白!”薛梦韵说。
叶鹤轩本来还紧闭着的双眼,猛的一下睁开。
凑的这样近,薛梦韵吓了一跳,说:“轩,看吗?”
叶鹤轩像是忽然精神起来似的,拿着那个纸皮袋子,在薛梦韵希冀的目光下,忽然伸手……
“咔嚓,咔嚓”
在薛梦韵不解的眼光中,叶鹤轩毫不犹豫的将牛皮纸袋撕了个粉碎,嘴里含糊着说:“我要相信云可,如果她知道我不相信她,她一定会再晕倒的,不行不行……”
他边说,手上的力道更快了,三两下,就将那纸皮撕了个粉碎,四散飘着,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他的力气仿佛是被人抽空了似的,又倒了下去,沉沉睡去。
薛梦韵看着睡梦中的叶鹤轩,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沉睡中的叶鹤轩,一时间,有些迷迷糊糊。
他的脑子里,一下想起第一次见韵的时候,想起那场景,那景色。
一下,又想起第一次见苏云可的时候,那酒吧,那灯红酒绿。
一时间,醉醺醺的他,竟然渐渐将两人的脸柔和起来,变成一张脸。
那张脸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明显……
当苏云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她睁开眼睛,叶段玉正用手撑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她心中一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不管怎么样,叶段玉都是真心为她,她不应该让她担心。
想到此处,有些歉意。
这房间里,冷气开的足足的,一点也不含糊。
叶段玉的西装散落在一旁,衬衣揭开了两粒扣子,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肤。
那肌肤上,隐隐有几粒疙瘩。
她心中一动,不禁伸手,想要给叶段玉拿那落在一旁的西装,希望能让他稍微暖和一
然而,她手上还打着点滴,叶段玉成着头的那只手又压着她的另一边被子,让她动弹不得。
努力了几次,没有拿到外套,反而,将叶段玉惊醒了。
叶段玉醒来,迷茫的眼睛待看清楚并明白过来苏云可要做什么后,心中一喜,惊讶的问:“你想给我披一件衣服?”
苏云可见他因为这点小事这样高兴,点头笑道:“可不是吗?”
叶段玉埋头,脸刻意的一红:“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苏云可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的“害羞”,心想这个无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呢?
不过,褪去脸上那懒懒的无奈,他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拿件衣服而已,怎么就是对你这么好了?”苏云可笑,心情,仿佛好了一些。
叶段玉其实是故意逗她开心,见她果然终于有了些笑颜,就笑着说:“饿了吗?”
被他提起,苏云可才摸着已经干煸下去的肚子,说:“饿了,饿的很!”
从早上到现在,她可是连一滴饭都来不及吃。
叶段玉成功的在她的肚子里听到一声“咕噜”,眼里的笑意浓了:“那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唉”
苏云可见他就要起身,忙拉住他的手,说:“你要出去买?”
叶段玉见她搭在自己手上满是针眼的手臂,心中一软,柔声答道:“是啊,我去去就来!”
苏云可略紧张的说:“你不可以叫外卖吗?”
她很怕医院,自从在医院的停尸房看到爸爸妈妈的尸体后,她就害怕医院,这是没人知道的秘密。
“可以,但是……”
叶段玉道:“外面叫的饭菜有味精,我想去附近找个地方,亲自给你弄点吃的,你大病初愈,要吃营养点才行。”
“你会煮饭?”苏云可有些狐疑的看向叶段玉,心中很怀疑。
叶段玉干脆回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苏云可,说:“现在这个社会,男多女少,虽然我已经腰缠万贯,风流倜傥了,然而,若是我没有这手绝技的话,又如何能迷倒无数少女的放心呢?”
“哧”
苏云可等他严肃的说完,终于忍不住哧笑一声,说:“那你去吧!”
若不让他去,不定还说些什么话呢。
“我叫个护士来陪你吧?”
叶段玉说道,似乎多少,也看出了一点,苏云可怕一个人呆着。
苏云可点点头:“放心去吧!”
叶鹤轩回以她一记颠倒众生的笑,拨了拨那酒红的头发,潇洒的回过头,走了。
这个样子,多多少少让苏云可有些失神,一时间,忘记了害怕。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敲醒的。
“进来!”她以为是叶段玉叫过来的护士,想也没想,就对外说道。
她盯着门口,待见到来人时,略一惊讶,随即恢复正常。
“你,气色还不错!”
来人有些尴尬的看着苏云可的镇定,苏云可看着她那妩媚的眼,里面有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分布清楚哪个眼睛才是自己的。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薛梦韵见苏云可这样仔细的看着自己,问道。
苏云可回过神,淡淡的看着她,说:“不必了,段玉去给我弄吃的去了!”
薛梦韵明显看出,苏云可的神色不是很友善。
也是,任何人见到打乱自己婚礼,让自己让进医院的人,只怕都不会有好脸色。
像苏云可这样,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而且,苏云可也不了解薛梦韵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不感觉她是个坏女人,但是,想要微笑,确实做不到。
“外面的东西有味精,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薛梦韵脸色有些不自然,看的出,她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听轩说你喜欢吃中餐,我给你弄了几个菜,还有汤!”
呃,谁都知道外面的才有味精。
“段玉出去给我亲自炒菜,我若吃了你的,就浪费了他一番心思!”苏云可淡淡的答道。
虽然薛梦韵没有恶意,但是,她说的话是实话,她不想浪费段玉的心思。
“哦……”
薛梦韵放下手里的两个保温盒,说:“那个,他做汤应该来不及,不如,你不吃菜,把汤喝了,等段玉回来,你再吃饭和菜,怎么样?”
苏云可看着她那殷勤拘谨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责怪。
也许,对于这一些事情,都不是处自她的本意吧。
至少,她什么也没做,跟叶鹤轩说的那些话,也没为自己辩解过分毫,只是数落自己的错而已。
苏云可再看向她的眼时,又觉得看到了自己似的。
想起,不管怎么样,她一年后都要离开叶鹤轩,也许,一年后有这个女人来照顾他,更好。
想到这,她的心不知为何紧了紧,一阵难受,不知为何。
薛梦韵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默认了,打开一个食盒,里面一阵扑鼻的海鲜味。
“这个,是瑶柱鲍鱼的,你试试,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她将保温盒递给苏云可,苏云可慌神,只好接过。
她这样一位高贵,楚楚动人的仙子一般人物,来给自己做“人间烟火”,不管出于什么心态,都难为她了。
苏云可自然更不会傻到担心汤里什么不该放的东西,薛梦韵的性格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会那么傻的。
薛梦韵见苏云可接过汤一口一口喝着,丝毫不带含糊,美丽的眼睛里,有丝赞赏。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静的只听见苏云可喝汤那细微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对于今天的事情,我……对不起!”
苏云可喝了几口,薛梦韵开口问道:“轩,他其实想来看你,不过喝醉了,迷迷糊糊,我问什么一问三不答,那个……我……”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云可将喝汤的手停了停,抬头认真的看了眼薛梦韵,问道,问完,又继续喝汤。
薛梦韵迟疑了一下,说:“这个,以后有机会,你总会知道的。”
苏云可侧耳听着她这些话,知道她是怕自己受不了刺激。
其实,她睡醒之后,已经想开了许多。
人,一旦你明白自己的定位和价值后,许多想不开的事情,都会茅塞顿开的。
“你说吧,我没事!”苏云可头也不抬。
薛梦韵迟疑了一下,慢慢的,开始讲述给了苏云可,一个浪漫的童话。
那一年,薛梦韵19岁。
大约,也是如苏云可这样的年纪吧。
她高中刚毕业,考上了美国哈弗的商务管理专业,那个时候,她认识了高她一个年级的叶鹤轩。
也许是因为来自同一个国度,同一个城市。
也许是因为薛梦韵的善良美丽打动了冰冷的叶鹤轩,那个时候,。
轰轰烈烈,至死不渝。
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初恋,大约都有这样的定义吧。
后来,薛梦韵知道了叶鹤轩的家庭背景。
而她,爸爸是沙海市某大学的校董,妈妈是教授,这样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又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叶鹤轩呢?
而叶鹤轩的家庭,经济实力雄厚,自然也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个书卷味家庭出生的女儿,这样,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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