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云是子夜的笔名,她常常在书信中里签署梦云这个名字,经常在日记里自称为梦云。她在日记里写了一篇《解读梦云》的短文,她这样来解析自己:
梦云,错误和矛盾的综合体。她的个性既复杂,又简单。复杂得令人不可思议,简单得晶莹剔透。她艺术地把诸多矛盾而复杂的个性元素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梦云的风格。她以人性的至纯至善至美为毕生的追求,主张人性的舒张和返璞归真。
她有着深邃的思想、敏捷的思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丰富的想象力和透彻的分析力;她干练、刚毅而不乏柔情;沉着稳健而不乏率真;孤傲冷峻而不乏幽默风趣与活泼俏皮;多情善感而不乏理智;宽容、善解人意,却也有着某种程度的任性和挑剔;喜欢独处,却也能适应必要的应酬和热闹的聚会;爱流泪,却不承认泪水是软弱的代名词;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也拥有甜甜的微笑;有着坚毅的执着,偶尔也再现着隐约的颓废、伤惑…
她是清醒现实主义者,典型的浪漫主义者,能够迂回于物中,超然于物外,尊重世俗,却不拘泥于世俗。
梦云将不再是空中浮云,应择取适宜的环境条件,成风致雨,普降甘露,为了改变干燥的环境而去适应环境,最终达到温润环境,应为改变环境而变换云姿、调整云状。
她相信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95。07。09
“子夜,快出来,我逮了一只蝴蝶!”芙蓉在院子里喊道。
子夜合上日记本,跑出家门,来到院子中央。芙蓉手里正捂着一只蝴蝶。
“快找个盒子来!”芙蓉孩子气地说,“这只蝴蝶可好看啦!”
“我看看?”子夜凑近芙蓉围拢到一起的双手,从手指缝里瞧了瞧,好大的一只蝴蝶!漂亮的双翼在当地罕见,子夜也就在电视里见过这么美丽的蝴蝶,今天竟然有幸逮到一只。
“都五、六十岁了的人了,才学会和闺女玩儿了!”海林笑着走过来。
“不用盒子啦,我把她夹在书里做标本!”子夜道。
子夜从芙蓉微微张开的手里抓那只蝴蝶,就是不好抓,因为她担心破坏了她美丽的双翼。她又小心地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能如愿。
“拿你的书来,我给你弄!”海林道。
子夜回屋拿来一本书,海林早就捏住了蝴蝶的身体。海林按照子夜的要求把蝴蝶摆成子夜所要的姿态,夹在书页中。
“谢谢老妈!”子夜开心地说。
“无论我对你多么好,你还是和你妈妈最亲……”海林笑着说。
海林的言语中有几分对芙蓉的嫉妒,也有些许伤感。子夜这才觉得自己忽略了父亲的感受。
“您和奶奶的感情深,还是和爷爷的感情深?”子夜调皮地问。
“奶奶。”
“这就是答案,”子夜坏坏地笑着,“您不也和自己的妈妈最亲吗?”
“就你最会哄你爹高兴!”海林笑道。
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往往都是不公平的。父亲对她倾注了那么爱,而她却很少去关注他的感受,她对父亲的爱仅仅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仅仅因为他是父亲,而对母亲,却总有着久久的思念和缠绵。
“老董,咱俩再玩两把?”海林笑着说。
“玩两把就玩两把,”芙蓉说,“不过,得有个说法!”
“谁输了谁做饭。”海林道。
“一言为定!”
“我当裁判!”子夜道。
“你看你的书去!”海林笑道,“凑什么热闹?”
“换换脑筋,”子夜道,“主要是为了监视您,您爱耍滑头。”
“又跟你妈一条战线!”海林嗔怪道。
他们回到屋里,坐到炕上开始打扑克升级。他们随意把扑克牌扒拉成两部分,先玩其中的一部分,而后接着玩另外的一部分,如此循环往复。
俩人正玩在兴头上,东院传来吵骂声。
“你******小矬子,跟你爹你一样心眼不好!”东院的邻居郑桂东骂道。
“我爹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好是他,我是我!”郑桂东的大嫂二白子回应道。
“你******别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头一个老汉子(老汉子,方言,丈夫之意)是怎么死的……”郑桂东揭二白子的老底。
“他是病死的,村里人谁不知道?”二白子底气不足地回应着。
“这话你蒙别人行,想蒙我?蒙不了!”郑桂东继续骂骂咧咧道,“是你们用膝(方言,当地把膝读为qi音)盖点死的!”
“老二,快回去吧,别瞎骂了!”老大郑贵成道,让外人听见笑话!”
“你们两口子一个德行,一路货色,你也就是个吃软泥(吃软泥,方言,吃软饭之意)的!”郑桂东正在气头上,口无遮拦。
“儿啊,别吵啦,让外人笑话!”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劝和道。
“娘你别管,我今天不收拾收拾这个小矬子,我就不是郑桂东!”郑桂东气势正凶,“都说小矬子没好心眼子,一点都不假!害死你头一个老汉子,又来祸害我们家……”
“你跟我吵架就吵架,瞎骂啥呀?”二白子的嗓门不高,“他就是病死的!”
“你没做亏心事儿,还怕我嚷嚷?”郑桂东道,“你看看你在这家里横行霸道的样!我哥哥娶了你,你跟他耍横成,别在我们面前跋扈,老子好不容易弄个女人,也让你给鼓捣跑了,你******就是心黑,跟你爹一样!你爹临死的时候身上长蛆,你一样不得好死!这就是报应……”
这一家乱成了一锅粥,老太太骂了几句,一看管不了,自己回屋了,郑贵成在老婆和弟弟之间没法权衡,又被弟弟撅(方言,狠骂一顿)了一顿,蹲在一边唉声叹气……
“他二叔(sou),求求你别瞎骂了,看在咱们以往……咱们叔嫂的情分上,你就饶过我吧,你们的事我以后再也不参合了,”二白子求饶道,“我给你跪下还不成?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老何家和郑桂成的院只是一墙之隔,后来雨水把东墙给泡倒了,院墙的产权归郑家,他们只垒了半人高,所以两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彼此都看得一清二楚。芙蓉从开着的风窗伸出脖子向东院里瞅,只见二白子抱着郑桂东的腿,真的给郑桂东跪下了。郑桂东不再破口大骂了,这场吵骂终于落下了帷幕。
第241章 一对认真的老顽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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