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你又是第一，怎么也不见你高兴？”田雪莲问，“也只有你不参加考试的时候，李春阳才能弄个第一。·首·发”
“没什么可高兴的，与我对自己的要求差得太远。”
“你这是不知足。”
“你不明白我对自己的期望。”
“去年期末考试，你没参加英语考试，李春阳得了第一，可把他美坏了！”
“名次不重要，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有许多知识没有掌握到位。其实，我对考试不感兴趣，它打乱了我的正常复习计划，不参加考试的话，又怕奇奇不高兴……”
“不能理解。”
“因为你不是我。”
“但我很高兴，以你为荣。”
子夜笑了笑，没说什么。
北方的六月，天气渐渐地热起来了，子夜把子琼给她做的裙子穿了出来。这是一条湖绿色的束腰连衣裙，垂感很好。
“真漂亮，如弱柳扶风！”张燕燕夸赞道。
“真好看！你敢穿着上课去吗？”武建梅问，“我也买了一条半截裙子，黑色的，就是不敢穿……”
“当然！”子夜笑了笑，“穿裙子不违反校纪吧？中学生守则没规定我们不能穿裙子吧？”
“我们拭目以待，你给大家带个头，我们以后也跟着穿。”武建梅说。
下午的第一节是闫奇峰的历史课。当闫奇峰走进教室时，一下子就被子夜那条裙子湖水般的清凉所震撼。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子夜身上，沉默了片刻，开始讲课。课间，教室的女生围拢过来。
“洛子夜，你把奇奇惊呆了，他好半天没说话！”武建梅说。
“奇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我们都替你惊出一身汗来！”大曲说。
“我心里非常紧张，真怕他会批评你！”田雪莲说。
“穿裙子不是什么大逆不道、有伤风化的事情。夏天来了，穿得清爽一点，有何不可？”子夜道。
“其实谁都想穿，哪个女孩子不爱美？”田雪莲说，“我也有裙子，我爸爸不管，但是学校没人穿，我自然也不敢穿，也只是在家里穿穿。”
“只要是对的，我就会做，不会在乎大家说什么，”子夜说，“我最在乎大家用歪曲事实来侮辱我的人格。”
正谈论着，上课铃响了。接下来的课是数学，张翠莲一眼就注意到了子夜。她冲子夜点了点头，笑了笑。这节课，子夜听得很愉快，因为有人在肯定她。课后，子夜去办公室拿数学作业，张翠莲和她聊了起来。
“你的裙子很漂亮，美中不足的是领口开得有点小……”张翠莲说。
“只夸裙子，不夸我？”子夜调皮地说。
“你也很漂亮，清纯可爱，活泼俏皮，”张翠莲说，“我佩服你的勇气，我早就想穿裙子了，可咱们学校没人穿，我也不敢穿。”
“您穿上裙子肯定漂亮。”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都穿裙子，可是咱们这儿不流行穿裙子……”
“女孩子穿裙子很美，是吗？”
张翠莲笑了。
“下周我也穿。”
“有作伴的了。”
“你的裙子在哪儿买的？”
“我姐姐做的。”
“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吃饭的姐姐？”
“对。”
“她的手真巧！”
“我这个**广告也好！”
“又贫嘴！”张翠莲嗔怪道。
她们又说了几句私密话之后，子夜拿着作业本回教室发作业了。
几天以后，高三文班的学生中午开始在宿舍里穿裙子，后来见学校没有什么动静，公开穿裙子的人逐渐增多。一周之后，张翠莲告诉子夜，校长在点数穿裙子的人数。后来就没有动静了。又过了一周，张翠莲也开始穿裙子，没多久，其它年轻老师也把裙子穿出来了。慢慢地，镇上穿裙子的人渐渐地多了。
这是一个沉沉的中午，室内的空气燥闷，让人感到窒息，子夜的心情与燥闷的空气一样。她离开床铺，在宿舍里踱来踱去。几个同学嬉笑着走进来，嬉闹声更增加了她心情的烦躁，她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起风了，天色一下子黑将下来，紧接着是闪电、雷鸣，看来一场大雨将不可避免。子夜想：出去浇浇雨，兴许会好些。于是，她走了出来。刚走到校外的林荫路上，大雨就倾盆而来。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躲避着突来的雨，子夜却不紧不慢地在雨中踱步。路人诧异地望着“神经不正常”的子夜，子夜不屑地笑了笑，依然故我。
她在一棵杨树下站定，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倚树而立，雷、电、雨交织在一起……“打雷下雨的时候，不能站在大树下！”这是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就从课文里学到的常识。而此时此刻，自己就站在大树下，她真希望雷电将她瞬间击毙，如此，她就可以“涅”了，就不用苦苦地挣扎在恼人的人世上了，不用再浸泡在流言蜚语中了。
她弃树而行。路上的雨水已经没过了她的小腿，她继续接受着暴风雨的洗礼，不由自主地又来到水库岸边。这时，雨已经停了，风吹着她湿透的衣衫，凉飕飕的，别有一种清凉！
估计上课时间到了，她开始往回走，等她回到学校时，风已经吹干了她的衣衫。她刚好赶上打预备铃，匆匆进了教室。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英语是她最喜爱的科目，她喜欢那些由26个英语字母排列组合成的语言文字，她的理想就是熟练掌握这门语言，将来做一个翻译。这节课主要是对英语答案。子夜在对答案的间隙，灵感忽发地写了几行文字：
《我的世界》
\哈哈\
淡蓝静雅
融不进公式和定理
即便在仅有的空间图形里
也充斥着A、B、C……
\哈哈\
没有烦恼和忧郁
即便在“长征路”上遇到“敌兵”的偷袭
我依然从容自若
嘴角上洋溢着smile
\哈哈\
漆黑静寂
谢绝太阳光的怜悯和恩惠
即便是面对光明的使者
也只淡淡地说一声“thanks！”
\哈哈\
没有张扬和跋扈
即便是嚣张的恶魔
也得将它吞进正义的肚里
然后
抱歉地说声“sorry!”
\哈哈\
是一首很难读懂的无声乐曲
组成乐曲的音符只有几个立体字母“ENGLISH”
...
第59章 学校第一个穿裙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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