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年初四了,子梦还没有回来一家人很着急。子夜心里更急。初三晚上,子夜梦见子梦回来,贾炳久也来了,说是来退婚的。
“这子梦,还不回来!”芙蓉叨叨着。
“我二姐今天肯定回来。”子夜说。
“你这是想她了,你凭什么说她今天会回来?”海林道。
“我昨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她了,她和贾炳久一起回来了,要办理退婚的事情……”
“那只是个梦。”子涵笑道。
“很灵验的,”子夜认真地说,“在学校,每当我非常非常想她的时候,我就到校门口等她,她准会来……”
“也许这是一种心理感应,没准她是对的……”子涵说。
“但愿你的梦应验。”芙蓉说。
上午十一点左右,子梦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一家人高兴坏了!
“你可回来了!为了你,咱娘眼睛都急得看不清了!”子涵说。
“没那么严重,我那是上火了……”芙蓉的面部表情非常舒展,从心里往外透着高兴。
“贾炳久没来?”子夜问。
“怎么这么问?”子梦不解地问。
“她昨晚梦见你和贾炳久一起回来了,商量退婚的事儿……”子涵笑着说。
“他们初六来,我师傅也来……”子梦说。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芙蓉问。
“我想,他过年怎么着也得回来,就在他家等着他,终于逮着他了,他不同意退婚,后来他舅舅和小杜(贾炳久的表弟)出面说话了,把他训了一顿,说这不是人干的事儿,说不能这么坑我,他才同意退婚……”
“总算有个头了,”海林说,“他们家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父母对我一直不错,还有小杜他们家,一直都向着我说话……”
“其实小杜一直就对你有意思,比那个贾炳久强多了!”芙蓉说。
“可他们是表兄弟,他对我再好,我也不能嫁给他,换来换去,不出一家子,别人会怎么看……”子梦说。
“钱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海林问。
“他拖了我这么久,事情商量妥以后,我慢慢想办法还他,他不也这么欠着咱村人的钱吗?”
“你能有什么办法?”海林说,“这样吧,你大概齐也就花了他四千,我给你从信用社贷点儿款垫上,不过,这贷款要由你来还,他们退婚的时候,把欠村里人的钱扣下,不够的让他们家补上,不能让村里人戳咱家的脊梁骨……”
子梦没说什么,海林能替她把钱先垫上,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
初六,贾家来人协商退婚的事情,两家和和气气地把婚约解除了,海林逼着他们还了村民的欠款。子梦的事情一办完,子涵就返回单位上班了。
子梦总是很勤快的,看到脏衣服多了,就开始烧热水洗衣服。子夜准备穿外衣去子琼家,却怎么也找不到衣服。原来,衣服被子梦给泡在水盆里了。子夜的衣服刚穿了两天,还不怎么脏,没打算洗。
“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给泡进盆里了?”子夜埋怨道,“我的衣服不脏,我还想穿着出去呢……”
“啊?”子梦一脸的歉疚。
子夜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过分,姐姐好心好意地帮自己洗衣服,自己却反过来责怪她,她该多伤心啊!
“算啦,我找别的衣服穿。”子夜说。
“可不能这样跟你二姐说话,你二姐对你可是百分之百的,听说你上初中的时候,背一包脏衣服去地毯厂找她,连带例假的内裤都在里边,你二姐都悄悄地帮你洗了……”芙蓉说,“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我是准备用他们厂的热泉水自己洗的,我二姐太勤快,就帮我洗了……”子夜说,“我走啦……”
子夜来子琼家玩,子琼正在蒙着被子睡觉。
“大白天的,你盖着被子睡哪门子的觉?”子夜笑着说。
“天气有点儿冷,我也有点儿感冒。”子琼道。
“你大姐就是受罪的命,一冬天忙着干活,也不生病;过个节,好不容闲下来了,她才生病了,享不了福!”李林山说。
“忙碌了一冬天,积了一冬天的火气,到了开春,也该发作了。如果一直运动着,火气就会随着运动散发出去,一旦闲下来不动,火气凝聚着散发不出去,就像积郁的火山一样,总是要找个突破口爆发的……”子夜分析说。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子琼道。
“你们姐俩说话,我出去打会儿牌。”李林山说。
“不能去赌!”子琼说。
“一冬天憋在家里给你做饭,我也该出去放放风了……”李林山说。
“我大姐忙着做衣服,你做做饭,还不应该啊?”子夜笑着说。
“应该,可过年了,我也该过过瘾了,不玩大的,就五分钱的……”李林山说。
子琼没搭理他,他赶紧开溜。
“你喝水不?”子琼问。
“不,你喝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不,”子琼说,“你也盖着被子躺会儿吧,屋里冷。”
子夜挨着子琼躺下,子琼给她拽了个被子盖上,俩人闲聊。
“大姐,你那时候怎么就想嫁给他了?”子夜问。
“我们那时候可不像现在的女孩子们这样敢自己找对象,再说,那时候的人也不懂谈恋爱,我们这是咱娘给做的主……”子琼说。
“妈可不是这么说的,妈说最初是为了给大姨家的闺女介绍对象,说你老在妈屁股后面跟着,说你喜欢,就托人给你说上了……”
“我那时候懂什么呀?”
“后来你们好像有一段时间闹别扭,你不理他了……”
“他们那么欺负人,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过了,虽然没过门,可领了结婚证,好说不好听,咱娘不让离婚……”子琼说,“其实,我第一次做流产的时候,也有想跟他离婚的念头,咱娘把我骂了一顿。那时候,离婚很丢人……”
“观念害死人啊!”子夜叹息道,“苦了你了!”
“命!”
“他背着你搞破鞋的时候,人们已经不把离婚当回事儿了,他都那样了,你干嘛还不走?你们都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干嘛还跟他在一起过?”
“没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走;孩子都俩了,还走什么?能走到哪里去?谁稀罕你的孩子?”
“我觉得找谁都比他强,瞧他找的那个破鞋女人,在乡政fǔ交待出六十多个野汉子来,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个家里,多恶心!”
“当初我也犹豫过,征求咱爹的意见,咱爹说我都是俩孩子的娘了,让我自己拿主意,我能有什么主义?所以就凑合着瞎过了……”
“这两年,没什么风声吧?”
“应该是收敛了。”
“能诚心悔过也行。”
“瞎过吧!”子琼说,“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将来找个称心如意的,别像我,活得一点也不如人……”
姐俩闲聊着。
...
第55章 梦的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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