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太无知了！”子夜叹气道
“别看武建梅她们几个人天天瞎咋呼，成天说三道四的，她们才龌蹉呢，今天跟这个乱搞，明天跟那个乱搞，还腆着脸说别人……”
“随其去吧，清者自清！”
“我告诉你：姚倩倩已经落红了……”她小声说道。
“什么是落红？”
“落红的意思就是不再是处女，她和男人有过那个……”
“那个是哪个？”
“你呀，自己回去找本生理书看去！”田雪莲被子夜问得哭笑不得，“你上初中没学生理课？”
“没有，当时讲生理课的是个刚毕业的女老师，她教我们化学，兼生理课。最初，让我们在生理课上练普通话；后来，干脆用化学课占用了生理课，让我们自己去看书。生理课不参加考试，也就不看了……
“书呆子一个！”田雪莲笑道，她站起身，凑近子夜的耳朵，悄声说，“就是说她已经和男人睡过觉，发生过性关系了……”
子夜似懂非懂，没全部弄明白，但不好意思再问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那天在水房洗男生的床单，床单上有血……”田雪莲小声说。
“那个男生受伤了吗？”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你呀……”田雪莲拿子夜这个“白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附耳对子夜说，“处女和男人睡过觉以后，******会破裂，会在床单上留下血迹，她凭什么给男生洗床单，男生的床单上为什么会有血，这还用想吗？”
“兴许是自己的身体被划伤了……”
“你就别傻了，告诉你吧，他们偷偷地在外面租了房子，周末偷着住到一起了……”
正说着，上课铃打响了，是张翠莲的数学课。这节课讲的是三角函数，子夜在家里自习过这一章节。这节课大家听得非常吃力，张翠莲反复讲了好几遍，大家的表情依然木讷，张翠莲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她用手指拭了一下汗，脑门上沾了许多粉笔灰……子夜有点儿心疼她了。这些学生，神仙来了，也给他们讲不通！她又耐心地一边讲解，一边帮大家熟悉三角函数的推导公式……
“听懂了吗？”她问。
“听懂了！”声音稀稀拉拉的。
“还没有，”李春阳的声音很大，“再讲一遍！”
下课铃响了，大家还是没弄明白那道题。子夜有点替张翠莲着急，就举起手来，想告诉她另外一种简单的解法，张翠莲看了她一眼，课间时间快结束了，来不及了等老师叫了，她就自己站了起来。
“老师，还有另外一种简单的解法，就三个步骤，是这样的……”子夜把自己解题方法说了出来。
“不错！这种解法比我刚才的解法简单得多，我再说一遍……”张翠莲又把子夜的解题方法讲了一遍，“这次大家听懂了吗？”
“懂啦！”同学们的回答声参差不齐。
张翠莲夹着教案匆匆走出教室。张翠莲刚走，上课铃又响了，下一节课又开始了，这节课是闫奇峰的历史课，闫奇峰是班主任，他的课堂一般很安静，没人敢捣乱。
星期日的晚自习，教室里很闹，子夜很烦，就走出教室，她在办公室门口瞅了一眼，发现张翠莲不在办公室，就去宿舍找她了。张翠莲和一个英语老师住在同一个宿舍。子夜敲了敲门，张翠莲应声打开门。
“是洛子夜，快进来！”张翠莲说，“我正开小灶呢！”
“弄什么好吃的了？”
“糊糊（北方的一种豆面粥）！”张翠莲说，“你喝吗？我还从家里带了酸菜……”
“有我的吗？”子夜开玩笑道。
“当然了！我的糊糊可好喝啦，你大姐还喝过呢！”
“我大姐？”
“是啊，上个礼拜，你大姐来了，梁老师让我安排你大姐吃饭，我们俩在食堂买了饭，我又熬了糊糊……”
“我不知道她来……”
张翠莲给子夜盛了粥。子夜很喜欢张翠莲，觉得她像自己的姐姐一样，也就没客气，就着她的酸菜，喝了一碗糊糊。
“真好喝！酸菜也好吃！”子夜夸赞道。
“那就再喝一碗？”
“喝好了。”子夜笑了笑。
“你很聪明，半个月没上课，一点没落下不说，公式还运用得非常灵活！”
“我大不如以前了，有时候在突然间特别聪明，大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亮感，像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清晨一样，像彻悟大道一样，很多时候我都感到很沉重、很吃力，像是锈在螺母里多年的螺丝钉，怎么也转动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摔伤过。”
“怎么回事？”
“是自己不小心。”
“找我什么事？”
“心里烦闷，教室里又闹腾，所以就偷着找您来了……”
“有什么烦心事儿，告诉老师！”
“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二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心很静，所以想跟您待一会儿，让心静一静，”子夜道，“幸亏有您，否则我烦的时候，不知道该找谁……”
“这是青春期的正常反应，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
“以前，我很信任梁老师，有什么事儿都会告诉他，可就是因为我约了梁老师一次，他们就污蔑我说我爱上他了……”子夜的眼泪流下来。
“老师能理解你，也相信你！”
“我老来找你，老往您宿舍跑，他们该不会说我和您同性恋吧？”
张翠莲“噗嗤……”一声乐了。
“你这孩子……”张翠莲嗔怪道。
“其实，我那天找梁老师就是想核实一个问题，一个有关于他名誉的问题，具体的我不能说，因为涉及他的名誉……后来遇到一个想自杀的，我就劝她，结果回来晚了……”子夜的泪一个劲地流，“他们为什么不还原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他们凭什么？是老师，就可以乱用特权吗？我就是委屈，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如果我爱上梁老师了，他们这么说我可以，可他们不应该不明就里地给我扣帽子……”
...
第49章 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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