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伴随着夜幕降临而越吹越猛，但王城的街道的漫漫长夜却愈加热闹起来
布兰与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并骑，缓缓地策马在大街上游走着。
他们在战场上呆了好些年，这几天才回来的。
听说王城变成了不夜城，布兰一开始还不相信，如今他是不得不信了。
一回到王城，不知道为何，布兰感觉空气中有一种特别邪恶的感觉。
到处都是纸醉金迷，怀疑，恐惧，陌生，和不确定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憎恶气氛。
这个时候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连布兰自己也没有产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那种精神预感。
但是，有一种持续模糊的危险感觉，那种邪恶的事情正在迫近的感觉。
实际上，布兰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这种气氛迫使他的心态就像个谋反的弑君者。
这几天，布兰基本没有睡过什么安稳觉，这王城跟以前不一样了，简直由都城晋级为魔都。
仅仅是去酒馆喝酒，布兰就感觉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角落里与人耳语交谈，并且想知道邻座的陌生人是不是敌国奸细。
就连好久没有倾泻的**也不敢再随便寻找廉价娼妓解决。
因为布兰无法确定他是否能把人带回家，那种行动会如何深深地连累自己。
这听上去好像是小事，但那并不是小事那么简单。
布兰开始意识到时间的感觉是什么，那种可怕的怀疑和令他憎恶的气氛，在身边盘旋，那种谎言和谣言，在四散飞舞。
“将军，真是太好了，这场仗打得漂亮。”一名副官在布兰身边低声拍着马屁。
布兰沉默着，每回凯旋而归，他都会陷入一种混杂着恍惚和不舒服的奇妙感觉当中。
对，在这个远离战争，纸醉金迷的王城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老子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吃糠挨饿，为了潜伏甚至把屎尿都拉在裤子里。
这群白痴老百姓和贵族们却在这里享用着他们这群征战沙场的男儿们用生命换来的福利。
王城的大街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不夜城了？
夜间在王城街上穿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从身边穿行而过的人们仿佛像杂音一般让人不舒服。
“将军，您要去华玉仙爽一爽吗？”有人忽然提议道。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
“唔……”刚刚说话的人捂着鼻子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鼻子已经流出血液，他惊恐地望着布兰。
布兰此时已经从马上下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人，冷冷道：“在大街上不要随便跟我说话，会赶走我正在思考的问题。”
“……”所有人都沉默着不再言语。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逛。”布兰挥手，头也没有回地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应道：“是。”
布兰独自一个人走着，他想要寻找当年那个充满臭味的黑暗王城的感觉。
然而，在他走入城市暗处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清冷的月光在石砖铺就的道路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那些路面无疑是近几年打造出来的，在布兰看来十分奢华和铺张浪费。
这样的街道，只要存在泥泞和肮脏才能显示出它低贱的出身。
“……呼……呼……”
这是一个女人疾步奔走之后发出的喘息声，她似乎再也走不动了，面靠着一座墙停下了脚步。
布兰皱着眉头，将身形隐藏在阴影里，并没有上前搭讪。
布兰虽然出身贵族，但他的母亲是卑贱的娼妓，他小时候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了，但他从未见过那样娇小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大秦人！
月光在她那盘起的黑色发髻上发射出明亮的光华，那是很漂亮的黑直发，在大秦并不多见。
那名女子在墙角下东张西望，口中穿着粗气，似乎被人追杀，又不太像。
布兰想要上前询问，才刚走到近前，便听到那女的尖叫了一声。
紧接着，嘘嘘地排便声不绝于耳。
她……她……她……在撒尿……
不，她连裤子都没脱，她是失禁了！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在这偏僻的小巷里，蹲在那里失禁了！
而且她尿量很大，分明是憋了很久，满地都是，月光映射下来，满地银光。
她白色的裙摆上染上了湿湿的尿迹，她的裙子不是那种用钢筋撑起的荷叶边裙摆，而是薄薄的飘逸如仙的单片丝绸，这种样子根本不可能继续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上行走了。
身为将军，布兰什么残酷的世面都见过，但唯独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他禁不住脱口道：“你……你……你干嘛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似乎被他吓了一大跳，她怯懦地望着他，眼眸闪烁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很抱歉，刚刚我在那边看到人抢劫，我很害怕，没命地跑了好几个街区，结果现在忽然觉得很尿急，我害怕得脚都发抖了，走不到茅厕，所以……就……”大秦这边的茅厕是非常难找的，所以，以前贵族们都是随地大小便，如今王储改造了街区，到处张贴告示，严禁随地大小便，所以，这女的如此紧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哀求地望着布兰，道：“……求求你，不要举报我！”
“……”面对这种奇葩的景象，布兰真心是无语了。
这个女人非常奇妙……她只说了不要举报她，但她似乎对尿失禁的事情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可耻。
不，且不说这件可耻的事情。
看到这个女人正面的模样，布兰完全确定了，她分明不是大秦人。
她拥有象牙一般的肤色，丝绸一般细腻的肌肤，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混身上下散发着妖冶的气息，她的身上漂浮着一种妖艳又邪恶的气味，却透露出楚楚可怜的形貌。
“我的名字……叫……冬琉。”女子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和哀求。
她所呈现出的不可思议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这是布兰至今上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比拟的。
网
第753章 堕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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