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看台的南素柔一脸无趣地别过脸去，“算了吧……真是无趣，之前瞧着红露公主如此乐此不彼，弄得我还以为这种狩猎游戏很好玩呢，杀人这回事啊，真的很无聊，不玩了。敬请记住我们的址小說://Ыqi.me。”
恰在此时。
雅的声音从入口处传了过来。“柔素，我到了。”
雅会来到此处，那说明所有事情已经办妥，他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因为荀赞主教是公证人，他们离开此处之后，所获得的赌资，按照规矩，荀赞主教必须派人送出。
“借据你已经毁了，你的债务解决，咱们拿着这些战利品回去吧。”南素柔淡淡地望着雅。
只是一眼，雅再度感受到当年那种脊背发寒的感觉，正因为这种无法磨灭的印象，才让他对南素柔穷追不舍。
而雅在大秦做了那么多准备，声势浩荡地前来天圣朝，却发现南素柔竟然如此低调，不再像以前那般，如今再度看到她展现神技，他心里莫名有一种欣慰感涌出。
雅禁不住低声道“那个白……”
白是计划的变数，因此雅担心会节外生枝。
南素柔睨了雅一眼，这才对着远方扬声道“白如果你还听得到我的话，请好好考虑一下吧，去弄清楚你自己是谁！”
作为没有任何暗号，完全即兴发挥的情况来说。
能把红露公主逼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但是在这种地方……
远处，红露公主已经处于放弃闪避的状态，然而，白却不再攻击。
他此前的狂暴，不过是要阻止红露公主的逃跑，但红露公主自己心里有鬼，于是乎没命逃窜，才会引发一连串的追杀事件。
从一开始，红露公主不应该太过想当然活着耍小聪明。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红露公主瘫坐在地，惊恐地望着朝着自己逼近的白。
“砰”
瞬间，红露公主的头撞到了青石铺的地面，
连用手遮挡的动作都做不到，她在颤抖，那头捶地的声音仿佛金属碰撞。
再然后，下一瞬间。
仿佛是已经设定好了一般，沉默许久的白，终于发出了声音。
“姐姐……姐姐……姐姐……你……告诉我……”白的口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
“咦？白，你看得到吗？你恢复视力了吗？”红露公主表情扭曲，又仿若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
已经停不下来了。
刚刚由于太过害怕，她恐惧得摔倒在地，如今竟是自己将自己弄成了重伤。
“……”白再度沉默了下来。
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红露公主满眼泪光，扭曲的面容浮现出希冀的表情，“白，姐姐好担心你啊，白！好了，好了，你能看到好了……你终于恢复神智了……白……”
“我是……谁？”白面无表情地问道。
“白？”红露公主不明白他的疑问句究竟代表着什么。
“我……是你……弟弟吗？”白再度面无表情地发问。
红露公主“……”
太荒唐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无论如何，红露公主所知道的白，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疑问的。
然而，如今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白，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我……是你弟弟吗？”
“哈哈……哈哈……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那是当然的啊，那是理所当然的啊，你是我的弟弟，如假包换的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啊！”红露公主的精神几近崩溃，她大声叫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的那种态度不对啊！你怎么能用那样责备的眼神望着我？”
“……”白静静地盯着她，呆滞的眼神里头带着复杂的本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来……别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赶紧杀敌去吧，为了我，替我将敌人扫清啊！”红露公主伸出双手，仿佛要拥抱白。“我的敌人是你的敌人，那些人要来杀你姐姐我啊，你快去杀了他们，只要我们姐弟两在一起，是天下无敌的，不会有人能够拆散我们，不会有人能够欺负我，因为，我有你啊，白，杀戮吧！杀了那个站在看台偷笑的女人”
然而，白却站在原处屹立不摇。
与此同时。
看台的荀赞主教望着这样姐弟相认的场景，面露出了诡谲的笑意。
“哎呀呀，那个杀戮者意识完全恢复了。”荀赞主教斜眼瞧着南素柔，轻笑道“你到底是来这里干嘛的呢？你已经拿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老爷子，你还记得刚刚红露公主对你说的话吗？”南素柔不紧不慢地说着，并没有打算立即迈步逃亡。
“什么话？”荀赞主教挑了挑眉。
“她为了得到这独一无二的药人，屠杀了不少村落呢。”南素柔嘻嘻一笑，用天真无邪地语气诉说着残酷的事实。
“……你，难道……”荀赞主教双眸一闪。
“对，我来这里的时候，白在暗处……听着他那所谓的姐姐的自白。”南素柔笑容可掬，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呵呵呵……真有趣啊……”荀赞主教的眉毛抖了抖，低低地笑出了声。
看着远处那红露公主希冀的眼神，这多么滑稽啊。
难道她以为追杀会因为白的视力恢复而停歇吗？
别开玩笑了。
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村落……
药人……
屠杀……
残酷的记忆可能会被隐匿，却不会消失，说会不记得，这是侮辱，这是亵渎。
轻视这些重要的记忆，不是玩弄别人的命运，侮辱并且亵渎它的人吗？
只能这么想。
但南素柔却什么都没有对白说，没有特地添油加醋，只让他自己去确认。
“啊啊啊啊”白面露出疯狂的表情，他仰天长啸，“我，不是杀戮者！我，不是白！我……”
很显然，白的模样把红露公主吓得不轻，红露公主惊恐地叫道“你怎么了？白，你不要吓姐姐好吗？白，你到底怎么了？”
白迷茫地望着红露公主。
他现在，在悲伤吗？
在愤怒吗？
这种复杂的情绪，他根本无法理解。
白目不转睛地盯着红露公主，死死地盯着，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你弟弟，你是个……骗子!”
第669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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