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艾的话，雅笑了，他一脸揶揄地望着云艾，讽刺道“你自己对号入座，我也不反对。”
怪物，他和云艾，谁不是怪物呢？
这个世间，怪物更可怕的是人。
云艾眉角一抽，淡淡道“你真是不讨人喜欢。”
“彼此彼此。”雅漫不经心道，他直勾勾地望着云艾，视线从未离开过云艾的脸。
雅盯着他的面容，心那股邪火越发明艳，他的心脏扑扑直跳，一如当年第一次见到南素柔之时的心跳，加速得令他近乎窒息，他想要杀掉这个男人，他想杀掉面前这个男人，但是，他舍不得那张脸，他要在杀死云艾之前，把他的面皮给剥下来，对，南素柔一定也很喜欢这张脸。
云艾感受到雅复杂的眼神，他感受到一种如同芒刺在背的危机感，他并不知道雅如今在想什么，反正不是好事，云艾面色沉静，冷冷道“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
雅耸耸肩，伸手不情愿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是你来拜访我的，说出来意吧。”
“不要再纠缠她了。”云艾直截了当道。
云艾的视线转移到雅那副还未完成的画轴，那画画的是南素柔，却因为没有色而失去立体感。
不知道是出于炫耀还是别的原因，雅并没有将画布遮住，那半成品体现出了他那浓厚的感情，即便是他嘴不说，云艾也能察觉出来。
雅这个偷了别人脸的男人怎么可能放弃南素柔呢？
雅付出了那么多爱意得不到回报，他一定会用别的方式索取回报的。
只是，云艾没有想到，雅没有预料的那种暴跳如雷，而是一副淡然的态度，他轻笑道“纠缠，我怎么会做那种低级的事情？”
听着雅那无所谓的话语，看着他未完成得画作，云艾只觉得他撒谎面不改色分明是口是心非。
云艾面无表情地数落道“因为你还爱着她呀，因此，你会永无止境地纠缠下去。”
雅眼眸闪过一丝厉色，“你凭什么说我是爱着她，而不是恨呢？”
云艾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爱与恨，有什么分别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雅拍案而起，凶残地盯着云艾。
云艾轻笑着，他的声音仿佛长着翅膀一般飘忽不定，“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无视，如果没有兴趣的话，不会去杀害或者伤害对方，你若是要说，你要娶她为妻，你要折磨她，那只能证明你还爱着她，爱之深责之切，你真可悲。”
“可悲？呵呵，或许吧，你若是只是为了传达这样的意念，我已经收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雅说得很干脆。
“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云艾用一种满是轻蔑的语气说道。
云艾穿着飘逸的黑衣，因为穿着夜还要浓黑的颜色，显得他的面色略微苍白，在屋子里，他的面容微微泛着白光。
雅看得有些出神了，他在云艾的身感受到的，只有“美”，然而，云艾的话却一次又一次地将雅拉回现实。
“你是不是喝醉了？”雅禁不住嘲讽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你又凭什么要我答应你的要求？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既然不能接受我的要求，那做好被杀死的准备吧。”云艾的身陡然散发出不属于普通富家子弟的鬼气。
感受到那种令人颤栗的鬼气，雅浑身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他一言不发，如临大敌地盯着云艾，而那鬼气仅仅在一瞬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艾像幽灵一般站在房门口，口淡淡道“我刚进门的时候，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你的敌意，你明明想要杀死我，却没有做好被杀死的觉悟，你不觉得这种心态很怪吗？”
“这只证明了我与你的不同，我惜命，你却不要命，而惜命的不择手段活下去的人才能成功。”雅那宛若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眸璀璨生辉，口流泻出的是不知是诅咒还是憎恶的低吼声，“你知道我是退魔团团长，你应该知道我来天圣朝做什么的吧？”
“我生活在阳光下，我不是吸血鬼。”云艾淡淡地打断了雅的幻想。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退魔团会翻旧账找他麻烦了，那症结都在雅这里，雅为了找合理的借口，当真是不择手段，如果雅只是说要来天圣朝找二重身，他凭什么认为二重身一定在天圣朝呢？
只有一种说法能说得过去，那是雅带领退魔团来找身在天圣朝的“魔”，驱魔的过程，顺便找自己的二重身。
杀死“恶魔之子”艾力克胡佛是退魔团巩固政权必须做的事情，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找到异性“二重身”南素柔，不过是“顺便”而已。
只是恰好，二重身和恶魔之子竟然有婚约，大秦使团便不得不想办法阻止这场婚事，于是乎，有了大秦王储求娶瑞禾柔郡主的戏码。
“我说你是吸血鬼，你是。”雅的脸微微抬，“你今天来拜访我，正好自己送门来，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走出这个门吗？”
回来天圣朝的时候，雅不过是被杀戮被欺压被践踏的对象。
而如今，雅非常满意自己的角色，他的心灵已经扭曲，矮矬穷逆袭之后，使得他变得极度危险。
云艾立即明白了雅的意思。
自古以来，吸血鬼的定义是生活在黑暗的死灵，极其惧怕阳光，这样的概念在大秦人脑子里可是根深蒂固的，然而，雅敢这么说，便表明他为了构陷云艾，已经给吸血鬼设定了新的定义。
云艾挑眉道“随意篡改传说，别人会相信你吗？一个吸血鬼大白天在街随意行走？”
“不需要篡改原有概念，只要加入新东西可以了。”雅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声音诡异得好似自而下，又从下而的传来，若不是他本人在那处，想要寻找声音来源，会让人陷入混乱之，更是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第581章 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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