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女子;
肤如凝脂;
唇若花瓣;
发如海藻;
满身荆棘;
仇恨的背后充满致命的爱;
若能满足一己之愿,吾愿意杀死昔日之友;
生存是一场博弈,幸存代表着胜利;
吾想要控制汝的灵魂,在仇恨的背后隐藏着一段具有掠夺性质的爱意;
没有什么能撼动吾对汝的深爱;
对吾来说一切都将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汝;
一切都被规则所决定。///
此为吾愿。
坐在马车里的拓跋克喃喃地念着歌词,这是一首从他出生至今便在他脑海不断徘徊的歌谣之一。
马车滴滴答答地在王都繁华的街道行进着,朝着水无月的方向行进着。
拓跋克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口念着歌谣,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可自已的颤抖着。
片刻之后,拓跋克甚至以为手指脱离了手掌……
有一女子……
拓跋克脑海闪现出那个粉白色的身影,他从前见过无数这样的色彩,见过很多次,可那些都与这个景象不一样,贵族的锦袍如此繁复多样,却从未有那种粉白的色调那般惊心动魄,被那些司空见惯的琼花衬托得无耀眼,从前见到的颜色,在这个色调下显得苍白失色。
肤如凝脂;
唇若花瓣;
发如海藻;
满身荆棘……
那个女子有着淡粉色的双唇以及乌黑发亮的长发,却面带温婉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像一个满身荆棘的女人,一点儿也不像他的梦情人。
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马车的动静戛然而止。
拓跋克的目光从车窗穿过,外头除了飘落的秋叶,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马车之外,马匹在低声喘息。
拓跋克瞧见自己的侍从走到水无月的府门,对着门房说了什么,递了帖子。
在等待对方回应的这段时间里,拓跋克低头打量着自己。
他身穿着前几天时兴的锦缎裁制的玄色锦袍,柔软舒适的面料,精细的手工,他还记得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
他回想起自己当年离宫之时,母亲为他做了几年,几年之后的衣物,她的母亲不过是在宫为人裁制宫服的卑贱绣娘,到最后也仅仅有官女子的位份。
拓跋克伸手抚摸自己的面庞,他从来没有时间修养自己的心伤,他的父亲在他心目早已经是个死人,他的母亲死得更早,生存的意义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让他困惑的东西,他只有不断地做事,才能忘记这些让他寝食不安的思想。
在拓跋克思想混沌不堪的时候,侍从在外头低声禀报道“殿下,郡主请您进去。”
拓跋克抬眼瞧向水无月的府门,南素柔并没有出来迎接。
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女子……
拓跋克如是想着。
拓跋克放松了身躯,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再度为自己装裱了一层傻乎乎的模样,下了马车,踏了水无月的阶梯。
仆众恭敬地对拓跋克行礼,将他引入了一个红叶纷飞的所在。
南素柔今次换下了粉白的衣饰,穿了与纷飞的红叶相配的红衣。
南素柔轻笑道“见过十殿下。”
“瑞禾柔郡主有礼了。”拓跋克面带着傻笑,口却加重了“有礼”二字。
南素柔瞧着拓跋克,这个人面相俊美,可是他身材修长,高挑显瘦,长得一副狐狸似的精明面孔和带着无赖光芒的双眸,让他这傻笑的样子简直可恶的要命……
“殿下今日登门,有何要事相商?”南素柔垂眸道。
“右相的事情,我听说了,祖坟被刨,先祖遗骸被弃,真是很可怜。”拓跋克伸手抓住一片从头顶飘落的红叶,他抬眸瞧向南素柔,“我记得他先前为了迎接使团,特地跟你学习秦语,可如今他此番状态,迎接外史,似乎不太妥当。”
“然,殿下打算如何?”南素柔微笑道。
“为了能帮衬他,还请瑞禾柔郡主,也教一教秦语。”拓跋克开门见山道“我与右相不一样,我不过是说不清楚,并非不会,还请郡主多多赐教。”
南素柔双眼微微眯起,“您会秦语?”
“要知道,一个被流放在外的皇子,为了保命,得多学点儿东西,免得被人卖了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拓跋克轻笑道“我曾经被大秦来的流民抢劫,好不容易逃出来之后,立誓要学会他们的语言,算说得不标准,也能听懂他们的意思,免得下次被劫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南素柔皱眉,道“您的经历真是坎坷,我深表同情。”
“这不算什么,言归正传。”拓跋克继续道“我的秦语说得不好,既然要说,要说得标准,说不准还不如不会,我身为天圣朝的皇子,代表的是天圣朝的颜面,还是重视一点儿的好。”
这话把南素柔逗乐了,“您还有颜面?”
“哎呀呀,看来我今天在国子监的事情已经被你知晓了,要不然你何出此言?”拓跋克不以为意地笑道“怎么?你同情白藏主?”
“倒不是同情他,您这耍无赖的方式可真是一绝,令人佩服之极。”南素柔由衷赞叹道“您打算如何练习大秦的口语?”
“从普通的对话开始吧,你只要与我闲聊便是,从而纠正我说的言辞里头拗口的地方。”拓跋克毫不犹豫地用秦语说道。
“十殿下,我可从来不做白工。”南素柔用流利地秦语笑道。
拓跋克也是笑“哎呀,我以为我能免单呢,我知道太子哥哥求你做事都要给钱,可右相让你教授秦语,你可没收钱。”
“那是因为我经常在他家蹭饭,那不一样。”南素柔依旧维持着原本的表情,心却道那是因为右相别有用处。
“你也可以到我府蹭饭,但我瞧着你似乎并不打算如此,怎么?钱那么重要吗?”拓跋克依旧笑得像个傻子。
南素柔微笑回应,“地位不如人,只好用财富来弥补这个不足了。”
“是吗?”拓跋克眼神一闪,道“我也有一事相求,以金钱交换,不知郡主可否赏脸?”
“赏脸?是什么事情呢?”南素柔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出一锭金子买……”拓跋克把调子拉得老长,“窥视一次你沐浴更衣的场景。”
南素柔眸子里瞬间染了一层诡谲。
第476章 地位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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