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拓跋廉身后留下了一个临终遗言一般的声音“九儿啊,不要害怕,不要惶恐,无论大小,世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只因为自己的血统可以延续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让我们无论如何都可以吞噬弱小无力者,而存活下来,我们皇族对于血脉延续的**,是这个世存活的生物最贪婪的……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坐皇位,朕杀了无数人,才登了这个皇位,但九儿你知道恐惧,知道犹豫,一定会成为贤明的君王。”
数年前的疏离,为的是保护,如今放任拓跋廉离宫,也是为了保护。
拓跋廉心里明白,却又不明白,知道皇帝在保护他,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保护。
在拓跋廉远离皇宫的时候,皇帝的身体里传出了一个阴沉地声音。“朕要驱赶不洁净,血洗皇宫,将过去的迷信……连根拔除!”
拓跋廉悄悄潜回云府,里头云雾深深仿若仙境。
这仙境般的地方满是陷阱。
拓跋廉找到了那属于自己的偏僻小院,推开了房门。
然而,在拓跋廉想要迈入屋子的一瞬之间,背后传来了一声戏谑的笑意“跟昔日的父亲叙话,有何感想?”
听到这句话,拓跋廉心神一凛,猛然回过身去,啜嚅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来着是那一直装疯卖傻的云府长公子云艾。
因为声音和样貌实在跟原来的苏向阳天差地别,因此拓跋廉到现在都认不出他来,只觉得他这个性格,跟苏向阳太过相像,便经常禁不住把他当成苏向阳,无礼了起来。
这会儿,拓跋廉偷偷出门被抓了个现行,顿时恼羞成怒,道“云大公子竟然喜欢窥视别人,真是个不良嗜好。”
“你可还欠我钱呢,不,确切地说,你被瑞禾柔郡主卖给我了,我自然要盯紧些。”云艾一脸阴沉道,“你要是跑回去跟原来认识的人胡言乱语,我是会很困扰的。”
“我不会在回去了。”拓跋廉碧眼带着讥诮的情绪,“倒是你,你不是她的未婚夫么?她说我如今的脸是在她心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的模样,我怎么看,都不像你呢,真是悲剧啊,竟然要帮自己的未婚妻塑造梦情人,男人做到像你这样的,真是令人佩服之极。”
言下之意,自己主动给自己戴绿帽,真是让人佩服。
云艾脾气本不太好,听到拓跋廉的话,顿时眉头一挑,心咬牙切齿,南素柔还真是个惯会花言巧语的,什么话都说,瞧瞧面前这个人得意的样子,还不知道死神的镰刀已经逼近了呢。
云艾丝毫不掩饰地冷笑道“她说的话能信,公牛都能学会飞了。”
听到这话,拓跋廉只当他是嫉妒,嘲讽回去“胡言乱语算不,我今日回宫是见了父皇,那又如何,他并不知道我如今在何方,我这幅模样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
“但他希望你当摄政王不是么?”云艾面露出如同刀锋一般的笑意。
拓跋廉眉头再度一挑,“你跟踪我?”
“我从来都会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云艾冷哼一声,道“与其限制你的活动,让你用更深沉的计谋来反算计我,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然后好好观察观察你究竟如何做的。”
“既然跟踪我,应该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拓跋廉不耐烦道。
“你是什么都没说,可皇帝却说了不少。”云艾讥笑道“他想杀南素柔,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我不会按照他的说法去做,而且,我也没有追根问底,不知道原因。”拓跋廉胸口起伏,呼吸不畅。
“你喜欢她,当然不会动手。”云艾一脸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那欠抽的模样,让拓跋廉暴怒了起来,“你说什么?”
“喂,别以为你藏得深,我瞧不出来,这世可不是只有华嫔最了解你。”云艾轻笑道“你……不是应该喜欢苏向阳么?还是,你觉得南素柔跟苏向阳很像,而且她正好还是个女的,足够掩盖你内心那肮脏扭曲的情意?”
“够了!住口”拓跋廉有些抓狂地怒喝道。
云艾面浮现出诡谲的笑,“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管你变得如何俊美,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她梦情人的模样,我只想让你明白一点,那个女人,是我的,任何人休想染指!”
“恋童癖,禽兽”拓跋廉冷笑一声,抬脚迈入房门,“砰”地一声将门反锁。
云艾伸手掩唇,眼眸转了转,心禁不住低喃禽兽……吗?
王都,随云歌。
京兆府尹的眼神落到了横七竖八倒地惨死的尸体。
往日洁净的青石小径,成了骨桩铺的路。
如同被抛入静止的异度空间一般,这个地方陷入了死一般的恐怖的寂静之。
地面竖满了木桩,这些桩子大概都有数尺高,面像串烧一般插着随云歌里所有人,木桩穿透了他们的脊椎骨和肋骨,鲜血浸染了地面,向来人无声地诉说着无法逃避的命运劫难。
木桩的色者大都完整地保留着原形,被鲜血浸染的衣衫在风票与阿婆。身陷的眼窝流露出半腐烂的眼球,露出那如同通往死亡低语一般的深邃洞窟,直勾勾地盯着来人们,沉默散发出死亡的诅咒。
“在血海里找到了唯一存活下来的烧火丫头。”
不知道是谁在絮锥身后叫道,生生打断了絮锥那满眼红光。
絮锥猛然回头,瞧见一个瑟瑟发抖,满脸肮脏的小丫头被人提了来,他猛然问道“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都看到了什么?”
那丫头浑身抖得厉害,用发颤的声音哭泣道“我……我躲在还有一点儿火星的……的灶台里,跟我一起在厨房里的明爷爷……明爷爷,明爷爷他被抓了出去,他的头颅和尸身分离了,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来,只听到外头的惨叫声,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个丫头有些歇斯底里。
“你当场看到明爷爷的头被摘了?是谁?是谁做的,有看清楚吗?”絮锥拉着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一点儿安全感。
那个丫头此时十分害怕,并没有觉得这个举动有什么僭越,她浑身抖若筛糠。
第456章 给自己戴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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