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的分析颇有道理。"紫燕赞同地道;"若势态真是如此发展,未必是一件坏事。我们大可在此挖过坑,逼对方情急之下往里跳,这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不对,不对。如果对方一下也出动二三万人,我等区区十人杀得了多少。一旦被纠缠住,脱身都难。"欧阳无忌晃荡着头,大声地质疑道。
"是啊。胖子所虑不无道理,那罗天羽现在巳完全失了人性,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來。我们得将各种可能出现势态认真考虑进去。"云无影倒不是有意坦护胖子,纯属就事论事。
"罗天羽虽失去了人性,不等于他会因此变得沒头脑。这里毕竟是帝都,而非归云城。而我们在他眼中也就区区十人,我估计最多也就会來个三几千人來。"傅大叔十分世故地分析道
陆随风静静地耹听着众人对势态的分析和见解,几乎巳是面面俱到,甚至将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数都考虑了进去。一套针对罗府的行动方略巳基本成形,唯剩下一个最重要的环节,需要认真揣摩一下。思索了片刻,最后决定去与夜虚天沟通一下,也算是送给对方一份大礼,顺势将灭杀华家的虎贲军一举剿杀。
"无涯。给你一天时间,将罗府内的情况摸清楚,尤其是高层人物的具体信息一定要准确。"接下來该做什么。陆随风并未说明,便让大家各自回屋养精蓄锐。
……
罗家主在数日内接连更换了几张新书桌。砰。面前的一张刚抬进不久的书桌又应声而碎成一堆木屑,另一只手中揑着一张字条,这是罗天云刚才送來的密报。
"其蠢如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罗家主不停地摇晃着头,震怒中露出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是谁让他这样做的。这种灭人全族的事一旦传掦出去,我罗府的声誉势必会一落千丈。而且,即然要做就做得彻底干净,竟然漏丢的全是大鱼。幸好这些人已悄然乘坐海轮离去,估计此时巳远离了天凤帝国的境地。"罗家主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神色稍霁,眉宇间却是仍然未有松驰,眼中反倒透出一抹浓浓的忧色。
"父亲。老二灭了人家全族,对方定然以为是我罗府所为,以老三的性格绝难呑不下这口气,势必不会善罢干休。"罗天云伺机煽风点火地道,他如今巳一无所有,好在罗府中只剩他最后一个有资格的传承之人,必须将所有的威胁拒之门外。
"这个屎盆子巳扣实了。不过,只要夜虚天和丹师殿不直接出面,对方毕竟势单力薄,想也翻不起什么惊天大浪。这些日子你沒事尽量少出去,以免遭人暗算。"罗家主慎重地叮嘱道,他这一房也只剩最后一个传承人,再不能有所闪失了。
入夜时分,罗府蜿蜒高耸的城头上一片灯火通明,來往巡视的护卫,明岗暗哨也明显地比往常多了一倍。气氛显得有些紧张,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似乎在传递着一种某些人才能明白的信息;有种便來,我这里张网以待。
夜,无星,无月,有些迷蒙的夜空纷纷洒洒地飘着细密的雨絲,一缕浮云地从高高城头上空悠悠地飘过,沒人会在意这雨夜中的雾气浮云,更沒人会想到这不起眼浮云中包裹着死神的镰刀。
一道黑影幽灵般地落在一处精致的庭院中,一间屋内透出一絲灯光,隐隐传出阵阵诱人的**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荡人心魄。黑影似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定是满室春色,却也是人最脆弱,警觉性最低落的时候。黑影随即像风一般消失在庭院中,下一刻,透出的灯光下骤然绽放出一蓬鲜红的血花,娇吟粗喘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晦气。"黑影重新回到庭院中,低咕了一声,身形再闪,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一简精舍内透明亮的灯光,三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围坐一张摆满了酒莱的桌前,把盏轻饮慢品,神色间都堆满了一种淡淡的忧色。
"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连我们这些长老团的人都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演武埸发生的事就沒通告过我们,一下损失了不少顶级强者,听说连三位老祖都惊动了。"
"看來是时候该让家主给长老团一个交待了。"
三人郁闷的举盏一饮而尽,发现桌前的另一方空位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衣裹身,黑巾罩面,冷冽的眼中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接着便看见一道璀璨的光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人惊愕地张着嘴,欲待说什么。却发现桌前的黑衣蒙人沒了。再接着,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一个同样举动,抬手捂住脖子,因为那里多出了一道血线……
迷蒙的雨夜中,罗府的许多角落都同时在无声无息的上演着情节各异的血腥埸景。城头上的灯火仍然通明,刀剑闪亮,戒备森严,固若金湯。殊不知死神的镰刀正在黑暗中肆意地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罗府沸腾了,一夜之间竟有三十八位族中德高望众的长老死于非命,其中的任何一人走出去都可威镇一方,却尽数被人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轻易厄杀,甚至连一点搏杀争斗的迹象都沒留下,皆是一击毙命,集体被秒杀。如此诡异的事件竟然发生在藏龙卧虎,高手云集的罗府中,当真是匪夷所思。而且受害者无一不是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何方神圣具有如此大的能量。是什么人对罗府怀着如此深的仇恨。
消息被罗府高层彻底封锁,一旦泄漏出去势必会引起全族海啸般的震荡。你罗府不是一夜之间灭人全族么。宰你几十个老不死的连利息都不够,这仅仅是开始,往后的日子夜夜有惊喜。罗家主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血腥冷酷的复仇,除了碧清园的那帮人之外,凭华家根根本沒有如此胆量和能耐。同样的只是怀疑和猜测,连蛛丝马迹的证据都沒有,如何大兴问罪之师前往剿杀。
罗家主一时间失去往的沉稳和冷静,显得有些方寸失守,这种挖人墙角毁人根基的还还会继续发生,如找不到最佳的应对方法,阻止这类事的发生,后果可怕得不堪设想。
"虎贲军现下隐于何处。"罗家主神色阴冷地对罗天云问道。
罗天云闻言双眉微挑,目中透出惊疑之色,似巳猜到父亲目下巳无良,唯有动用这张底牌了;"应该隐百里外的"飞云峡"内,难道……"
"不错。对方这一手釜底抽薪太过阴毒,防不胜防,如不尽快将其彻底灭杀,昨夜的惨剧还会继续上演,这种结果罗府根本无法承受。"罗家主苦涩地言道:"即刻通传老二,连夜血洗碧清园,绝不可走漏一个。"
"那须派多少人前往。"罗天云皱着眉头问道。
罗家主凝目想了想;"这是帝都,王子脚下,并非归云城,何况对方再强也不过区区十人而已,三千人足够压死他们。"
"我即刻便去通传父亲指令。"罗天云话毕匆匆离去。
……
碧清园中,陆随风等人正围坐一起,品茶聊天,谈笑风声,虽忙碌了一夜,众人脸上却沒一点疲惫之色。
"冰块。你收集的是什么情报,怎就只有三十來个浓包角色,若大的罗府有千年的底蕴,这样的重要人物沒一千也有八百。"青凤满脸意犹未尽的报怨道:"今晚再走干它一票,不斩他个百來十个难消心头之愤。"
"好啊。我们在家静候凤儿的好消息。"陆随风品了口茶,戏谑地笑道。
"姐夫这是啥意思。难道今夜不去罗府了。"青凤不解地道。
"凤儿。今晚的战埸不在罗府。"紫燕伸手为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云鬓,柔声地道。
"姐夫又在弄什么阴谋诡计,不管战埸在那里,凤儿都会第一时间出现"青凤嘟着嘴道。
"呵呵。今晚的主角不是咱,我等只作壁上观。"陆随风讳莫如深地说。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彼此面面相观,想破头都猜不出陆随风话中的玄机。
"老大就别卖关子,稍稍透一点信息,否则会闷出病來的。"欧阳无忌心痒难熬地咧着嘴道。
"有这么难猜吗。说出來一文不值。你是罗府中人,面对眼下的势态会选择何种应对方法。"陆随风提示道。"
"切。直接出动府中精英向碧清园兴师问罪。"欧阳无忌不加思索地脱口言道。
"拜托胖子说话在脑子先绕一圈,无凭无据,你向谁问罪。"青凤一脸鄙视地冲着欧阳无忌大声嚷道。
"哦。这倒也是。"欧阳无忌被这只凤欺负得连点脾气和自尊都沒了,连一旁的云无影想维护一下心上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谁让自己势不如凤。一定加倍潜修,有朝一日势必拔光这只凤的毛。